“第五名——徐冉!”
徐冉激得抱住同桌的蘇桃,差點往臉上一口親。
第五名!第五名!銀子到手了!
此次會年期中考,紅榜人手一份,徐冉拿著紅榜回家時,幾乎是橫著走的。
前五名免夏假的堂外題,呂夫子還說讓好好休息,九月開學時再接再厲。
徐老爺剛下朝,一進府就看見徐冉趾高氣昂地站在門口等他,得意洋洋地將紅榜遞過去,手一,兩個字:“銀子。”
徐老爺一見這模樣,肯定是考進前五了。一掌輕拍手心,點了點的腦袋,“小財迷!”
徐冉晃著腦袋將耳朵湊過去:“都還沒夸我呢,怎麼就先訓上了?不行,我很傷,需得另外再多賠點銀子。”
徐老爺哈哈笑,“五十兩,等會就給你!再多就沒有了!”
晚上大家上桌吃飯。
徐冷門,考了個全堂第一。徐佳則……照常被蘇衙蘇景行秒殺,又是第二名。徐最近跑題跑得勤,他老大表示很欣賞,說羽林郎百戶缺一位等過了年就將他舉薦上去。
如今徐是正七品羽林軍隊長提舉正,若能升羽林軍百戶,那便是從六品。一年升至從六品,這可是極大的好事。
徐冉在旁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哥,絕對是走狗屎運的標準范本。
一家子熱熱鬧鬧地吃完了飯,商量過幾天出行去白南的事。
這一商量,徐冉才知道,哦,原來還有個叔叔,外加一個便宜祖母。
這個叔叔與爹同父異母,是正經死了之后,爺爺另外娶的續弦所生。平時大家不怎麼來往,只有逢年過節才有走。
當然啦,徐冉過年那陣剛穿過來,表示啥qíng況都不懂。如今一聽,嘿,怎麼覺有點微妙?
覺爹似乎對這個異母弟弟和后娘沒什麼好啊……
叔叔住在在白南,是本地的知府。雖說平時不怎麼熱絡,但畢竟是親戚,若是過門不,跑過去避暑還特意另外租個宅子住,說出來太傷qíng面。此次前去白南避暑,就gān脆住他家。
徐老爺給便宜弟弟和后娘備好了厚禮,往議事堂遞了請假折子,就等著上頭準假了。
徐冉往東宮去的時候,順便跟太子說了要請假取消一個月的禮訓。
本來因著放夏假,禮訓是應當取消的,早在徐冉請假之前,劉嬤嬤就來東宮問了太子意思。這個月,是否讓徐娘子好好過個夏假,等九月再繼續也不遲。
太子自然是準的。辛苦大半年,確實該給好好放個假。
等徐冉今日一說要去白南避暑,太子一想到白南相去甚遠,就不太想準這個假了。
徐冉仰著一張可憐兮兮的臉,求道:“殿下,您行行好,以后有機會我一定天天來東宮禮訓。”
太子雙手負背往前走,高昂著頭沒理。徐冉死乞白賴地跟上去,著頭皮央他。
太子轉過頭,皺著眉問:“你要去多久?”
徐冉出手指頭,“一個月!”
太子在心里算了算,那得九月初才能回來了。
徐冉大著膽子往他跟前一步,張開臂膀攔住他的去路。腆著臉抿著,裝出可憐的小模樣,眼睛好不容易閃出淚:“殿下,勞逸結合,方能學得更好。等我九月回來,一定更加力地學禮訓,將這個月落下的全補上,求求您了殿下,您最好了,世上再也沒有比您更好的人了。”
小倒是甜。遲早是要應下的,沒有必要再為難,太子點點頭,就算準假了。
兩人往chūn華殿去。徐冉高興之余念叨:“我的假準了,不知我爹那邊順不順利……”
太子頓了頓,道:“折子遞上去,吏部那邊應該是批了的,徐相公勤懇有加,定是要準的。吏部批后,遞到人跟前需費點時日,孤今日去催催。”
男神形象不能更高大。徐冉星星眼,興道謝之后,開始說考試名次的事。
太子很慡快地讓人拿了兩千兩給。徐冉了銀票,正要收下時,太子出聲了,說是替保管。
徐冉:到手的銀子又飛了。
徐冉別扭地坐回去,心里想還是自家親爹好,至銀子真的都進兜里了。學神太坑了,不帶這麼玩人的。
太子瞧著鼓鼓的腮幫子,心想八是生氣了。
給銀子替保存還敢生氣??
☆、第46章
?徐冉抿抿,見太子正饒有興趣地盯著,當即將臉低下去。總不能當著太子面,直接跟他說他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吧,可不想掉腦袋。
太子道:“加上上次的,總共是三千兩。你一個小姑娘揣這麼多錢作甚,要用的時候來孤這里拿便是。”
他這是在哄。
徐冉吐吐舌,上次也這麼說的,哪里敢真的上他那里拿錢呢,欺負人兒!
太子也不說話了,往榻上一踏,瞇起眼睛午睡。
下午禮訓回去,徐冉同劉嬤嬤告別,順便說了自己要去白南玩的事qíng。劉嬤嬤道:“白南的荔枝最有名,徐娘子定要去嘗嘗。”
徐冉往自己的游玩單上記下一筆,吃荔枝。
太子正好出殿門,站在殿門口朝招手。
徐冉走過去,嘿,學神良心發現了麼?是要把銀子都還給嗎!
太子說的卻不是這事。
他得知夏假因為考前五而免做堂外題后,拿了個小本本,讓出游期間,記下每日的所聞所見。名曰鍛煉的觀察力,玩樂之余做做文章,不至于荒廢學業。
徐冉揣著太子給的空白印本,一臉郁悶地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都八百年沒寫過日記了,好不容易出去玩幾天,竟然還要布置作業。而且還是寫日記這麼稚的事qíng!
回去和徐老爺說了這事,徐老爺不以為然,“殿下讓你寫,你就寫寫嘛。有什麼好為難的。瞧你這不qíng不愿的樣子,不知qíng的還以為殿下怎麼你了。”
學神還真就怎麼著了!他吞錢呢!徐冉提筆練字,想起暑假的日記任務,嘩啦啦地宣泄下筆一紙糙書。
因著太子的催促,徐老爺的假很快就批了下來。為了年底的升職,徐沒敢請假,便留在京。一家子大包小包地帶著使小廝們,高高興興地出發了。
路上,徐冉拿起本子寫日記。
直接用的大白話,剛開始寫的時候,容正經,一板一眼,寫道——
“八月四號,晴,出發第一日。上馬車,路上晃,中午停下吃飯,繼續晃,路太遠,不高興。”
“八月五號,yīn,出發第二日……”
諸如此類的,寫著寫著嫌無聊。后來轉念一想,學神讓寫日記,回去后肯定要查看。他天天待在東宮,自然沒什麼夏假啊冬假之類的,寫點好玩的見聞,讓他好好羨慕一番,以報他坑人之舉。
打定主意的徐冉一改日記畫風。全篇洋溢著激言辭,“哎呀呀呀這個好好玩”“啊呀呀呀呀這個好好吃”,完全就是賣安利的態度。
走了幾日,終于到了白南。一下車,徐冉整個人都解放了。
jiāo通不發達就是麻煩,出來避個暑不容易,再在路上晃dàng幾天,估計暑沒避到,人倒是先悶壞了。
他們直接停在一座宅院門口。徐冉放眼去,門口站了群人。為首的是個老太太,想來就是的便宜了。旁邊一個穿長袍瘦瘦長長的中年人,臉有點凹,應該是的叔叔。后面并肩站著一個梳雙刀髻的婦人和一個穿淺綠襦的小姑娘。應該就是嬸嬸和堂妹了。
徐老爺先問徐老太的安,再同自家兄弟徐國棟問好,一番寒暄。
蕭氏領著們上前見禮。妯娌王氏領徐芽回禮。
徐家姐妹齊聲喊人,“祖母好,叔叔好,嬸嬸好。”最后齊齊看向徐芽,“堂妹好。”
徐老夫人往后探一眼,問:“怎麼帶了這麼多行李?吃的穿的,家里都有。”
徐老爺道:“大多都是帶給娘和國棟的禮。”
他這個繼母,最是視財如命,說是個十足的勢力眼,也不為過。當年徐公原配逝世,徐老爺子弱,大夫說怕是養不過十歲。徐公心疼兒子之余,最終還是頂不過子嗣力,續弦娶了吳氏,也就是徐老夫人。
徐老爺現在尚記得,他這個繼母當年進府時,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徐府真氣派,還是有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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