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連忙擺手,學神給送禮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哪里還敢得寸進尺。急急道:“待我長大些,胖點壯點,就能戴上了。我就喜歡這一個,旁的都不要。”
太子輕輕地“嗯”一聲。
他坐著,站著,一時無話。
徐冉自覺不妥,哪里人凌駕于學神頭上的呢,站著力好大。便要回去坐。
太子一把拉住。
“坐這罷。”
兩人坐在榻邊,徐冉滿心忐忑:學神竟然準坐榻邊,覺又向權臣之路叱咤風云之路更近一步了呢!
太子問信的事qíng。
徐冉張就答:“殿下的信,我足足看了十幾遍,都能背了呢。”
他本想問為何不回信,話到邊又問不出口,見這副張揚得意的模樣,遂順話道:“哦?那你倒是背來聽聽。”
徐冉朗朗而背,一字不落,毫沒有半點難為qíng。
仿佛他寫給的,只是一封給下屬的簡單問之信。
背完了信,徐冉笑咧咧又道:“我還給殿下寫了回信,因著殿下信里沒說讓回信,所以也就沒讓何侍衛捎回來了。”
太子心中一喜,原來寫了回信的。
當即讓將回信拿來,又說:“哪有人接信不回的呢?下次記住了,有來有往,才是大周之禮。”
徐冉點點頭。
幸好給殿下寫了信,幸好順道帶了來!不然在學神心里就是一個不懂禮數的人了!印象分可是非常重要的!
既然要撈印象分,徐冉小心翼翼從兜里拿出一塊荔枝石頭。
吶,雖然沒有特地給學神買禮,但是送塊石頭神馬的總比不送qiáng。
太子接過了信和石頭,拾起石頭看了半晌,問:“這是什麼?”
徐冉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道:“特意給殿下挑的禮!”
太子瞧著那石頭,丑不拉幾的,實在無法下眼。
卻還是收下往袖兜里放。
丑也有丑的好,橫豎能鎮邪。
還沒來及看信,前頭宮人來傳話,說是劉閣老到了,商量明日的講學之事。
太子看了看徐冉,本想將講學之事告訴,想了想還是算了。
反正明日會看到。
起往殿外去,徐冉也跟上去,問:“殿下還有什麼事嗎?”
明天學堂開學,肯定是想著多玩一會的。東宮悶,待著也沒意思。太子便將中午留飯的話咽了回去,讓回去。
徐冉興高采烈地出了東宮乘馬車回府,路上回想這一上午做的事,忽地發現,呃,到東宮gān嘛來著?
聊聊天jiāo個作業?
好像也沒啥正事。?
☆、第53章
?徐冉走后,太子至正明殿見劉閣老。
劉閣老說起明日去學堂講學一事,道:“殿下真要去麼?寧王出的這主意,簡直糟了。殿下是什麼份,怎麼可以到學堂講學呢?”
因著寧王編匯百家文集一事,如今書錄已有,便要正式開始了。幾天前寧王突然在人面前提出,說太子乃大周之表率,天下學子之敬仰。若太子能為文集編著造勢,自是再好不過的。
劉閣老當時在跟前,聽完后就想罵街。
太子殿下何等尊貴之姿!讓堂堂雅君去為寧王這個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造勢,簡直癡人說夢!
其實當時寧王說完后,也提心吊膽的。
這話是母妃bī著他說的,他也不想惹皇兄厭惡,莫說皇兄為他造勢,哪怕皇兄肯為他看看書錄,他就已經不勝激了。哪里敢癡別的。
他雖小,腦子還是還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卻無奈實在拗不過母妃。將要求一提,人自是看向太子,全權由太子做決定。
劉閣老想到當時的qíng景,不由地嘆一口氣。
太子殿下怎麼就應下了呢?
太子往劉閣老那邊看一眼,請他上坐,舒袍提袖,與之跪坐相對。
“閣老多慮,編匯文集一事事關重大,寧王小小年紀便能擔此重任,值得肯定。不過是學堂講學而已,并非難事,孤乃一國儲君,自當弘揚吾國之jīng髓,寧王雖一母所生的兄弟,畢竟親,自是要提攜一二的。”
劉閣老崇拜臉,不愧是他誓死效忠的殿下,完全甩寧王那個臭小子八條街還不止。
劉閣老問:“殿下定于何學堂講學?明暉堂還是太學閣?”
太子道:“經儀堂。”
學?那群小屁孩懂什麼。劉閣老yù再勸,太子抬手示意,“不必再說,孤心意已決。閣老盡快做好準備,明日孤準時從東宮出發。”
劉閣老懨懨應下。
太子看他一臉不qíng愿,好像了莫大委屈一般。不由地出言安,“閣老之心,孤念至深。學乃國之本,天下諸家名士,或太學肄業或高學肄業,皆由學之教,孤此番講學,旨在與民論學,學學子心思純良,未經高學開化,更易傳教。”
劉閣老點點頭。心qíng好了那麼一點。
太子又道:“講學之后,這月休沐,閣老是否有興趣與孤一起江邊垂釣?”
徑直中劉閣老的死xué。劉閣老當即綻放大大的笑臉,臉上老褶都笑了出來:“與殿下垂釣,臣三生有幸。”雖然上次殿下放鴿子沒來,但是沒關系!這次他一定早早地來東宮候著,絕不會像上次那樣,再被殿下放鴿子。
太子與劉閣老又談了些朝政之事,下午往六部走了一趟,回來時天已半黑。用過晚膳,沐浴更,換上一潔白如雪的中,外罩一件青紗袍,往榻上一躺。
宮燈芯火搖搖晃晃,太子往前一挪,拿了挽發的玉簪挑燈,順手從屜下最底層取出今日徐冉給的回信。
一日勞累,拆著的信,心里忽地放松下來。
不知小姑娘寫了什麼給他?
拆信一看。
目四個大字。
“謝謝殿下。”
太子點點頭,開頭便點明主旨,不錯。再往下看,卻沒有別的了。太子以為看了,將紙翻過來,又去信封里尋是否有落的,卻是沒有。
真的就只回了四個字。
太子氣噎。
這算哪門子的回信?
悶了許久,想將信放回去,卻又舍不得放下。目重新掃視一遍,終是嘆一口氣。
罷了。
至這字,寫得有進步了。興許寫了許多遍才挑出這張來。
拿了信放枕邊,閉眼想起那張紅撲撲的小臉。手指腹驀地發熱,仿佛還殘留著與面時的溫度。
太子五指輕握,雙手合在一起,翻仰面而躺。
趕明兒他借個由頭將宮里的胭脂都送去徐府。
抹胭脂好看,每天換著樣式抹,肯定更好看。
這邊太子已寢,那邊徐冉還在苦bī地接徐老爺的查。
徐家三姐妹站在書房里,前頭蕭氏和徐老爺變著法地考們的功課。
玩了一個月,明日便要上學了,需得提起jīng神來。今晚一考,正好收收心。
徐佳自是答得很流暢,用的話來講,若連爹娘的查都無法過關,那一頭撞死得了。
徐有些結,這次雖考了第一,但帖經墨義不太在行,且徐老爺考的是高一級的容,問至《尚書·商書》太甲上一文中,“惟尹躬克左右厥辟,宅師,肆嗣王丕承基緒。”其后三句,徐卡殼,下意識往徐冉那邊看。
徐冉站對面,正在做蕭氏出的算,一見徐往這邊看,眉弄眼地,立馬明白過來。往紙上寫下后三句,地趁蕭氏背過去的空隙,舉起來給徐看。
徐看了答案,張答:“惟尹躬先見于西邑夏,自周有終。相亦惟終;其后嗣王罔克有終,相亦罔終,嗣王戒哉!祗爾厥辟,辟不辟,忝厥祖。”
徐冉舉起大拇指,棒!
還沒來及收回手勢,前頭徐老爺忽地回過。瞧了徐冉桌上的紙,瞪眼睛翹胡子地,指著徐冉道:“包庇妹作弊,該罰!此文完整地抄二十遍!抄完才準回屋睡。”
徐冉肩一抖,嚶嚶嚶,好狠好狠。
徐老爺回頭又對徐道:“你也別得意,罰你抄五十遍,同樣的抄完才準回去睡!”
徐和徐冉對視一眼。
難姐難妹,眼神相擁。
徐佳歷練通過,拍拍屁走人。徐徐冉抄到手,可憐兮兮地著徐老爺,兩雙烏黑的漉眸,徐老爺心一,揮揮手讓們也回去了。
兩姐妹一出書房門,立馬恢復平時活潑跳的勁。
徐笑道:“二姐,沒看出來,你會演戲的嘛。”
徐冉一把攬過的肩,“三妹你演得也不錯,剛才我真以為你要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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