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幾天,嚴寧依然對著王瑤瑤冷嘲熱諷,說著說著就要挖苦幾句。
王瑤瑤不想跟計較,因為每次那句“小明是為了救你才變那樣的”。總讓沒有底氣反擊。
王遊和魏氏雖然常常維護,可王瑤瑤隻是待著,一句都不反駁,總是一副逆來順的樣子。
太抑了,王瑤瑤不是喜歡欠著別人東西的人,一邊是昏迷不醒的嚴崇明,另一邊是時刻提醒這件事的嚴寧。
難啊,很愧疚,也想償還。
終於,在嚴寧再一次說那些話的時候,王瑤瑤跑到自己房間,拿出了一疊銀票,丟在桌上。
“婆婆,這錢夠嗎?”
嚴寧直接看呆了,那疊銀票足有幾千兩銀子,手去那些銀票。
好多年都沒有見過了這麽多錢了。
“婆婆,這些錢夠嗎?以後別再那麽說了行嗎?放過我,行嗎?”
魏氏也看呆了:“瑤瑤你這錢……”
“上次太子來的時候給我的,你看這些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問他要。”
這句話,直接把嚴寧拉回到了現實:“哼,還說你們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他給你這麽多錢?”
王瑤瑤直接炸起:“我說了,沒有關係就是沒有關係,他就是想要幫我。小明為了救我傷,我知道。我伺候他,喂他吃飯,喂他吃藥,喂他喝水。我也想讓他醒來啊,可他不醒,我怎麽辦?”
嚴寧也不甘示弱,一邊流著淚,一邊吼道:“他就是因為你才醒不過來的。”
王瑤瑤笑笑:“我踏馬,你想我怎樣?我賠條命給他吧,你看行不行?”
說著,王瑤瑤摔了手邊的碗,撿起一個碎片就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哭著問:
“是不是死了,你就會放過我?是不是死了,我就能解?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的心裏才會好點。”
王家眾人直接嚇懵了,上喊著:“瑤瑤,不要啊。”都往王瑤瑤邊湊去。
“不許,你們誰都別過來,我早就該離開了,我本就不屬於這裏,我也想積極樂觀的活著,好好活著,可你們,你一直我。”用手指著嚴寧。
王遊站在那裏不敢:“瑤兒,不要啊,我是我的孩子,你應該跟我們在一起。”
王清羽也嚇哭了:“是啊,大姐,快吧手上的碎碗片放下。”
王明旭離王瑤瑤最近,趁著和嚴寧對峙的功夫,立馬上前抓住王瑤瑤的手,準備奪下手裏的碎片。
王瑤瑤抓的很,好在碎片離開了脖子。
大家紛紛跑上來幫忙,想要從手裏奪下那片碎片。
嚴寧直接嚇懵了,哭著後退,搖著頭,想要逃避這裏,不想也不敢麵對王瑤瑤。
每天都要提醒王瑤瑤,是為了讓愧疚,讓覺得對不起嚴崇明,從而不離開們。
嚴寧當然明白,王瑤瑤和太子之間沒什麽,不管是太子妃還是侍妾,都不可能是一個嫁過人的婦人。
可即便這樣,仍是害怕。
王瑤瑤和嚴崇明至今都沒有房,現在癱瘓了,嚴崇明昏迷了,若是王家人走了,們的日子真的就過不下去了。
所以嚴寧才一直提一直提,為了讓記住,為了讓愧疚。
可是沒想到竟然能給王瑤瑤這麽大的力。
甚至於,嚴寧連嚴崇明都不敢麵對,知道嚴崇明很喜歡王瑤瑤,一個當娘的,卻在兒子昏迷的時候,得他最的人要自殺。
有何臉麵麵對嚴崇明,有何臉麵麵對王瑤瑤。
王瑤瑤終於安靜了下來,手裏的碎碗片也被奪走,就像是一直提線木偶一樣,安靜的坐著,默默流淚,裏喃喃:“到底要怎麽樣才會醒,我想回去啊,我犯了什麽錯,要讓我來這裏,我想我的爸爸媽媽。”
……
經過王瑤瑤這一鬧騰,大家什麽都不敢做了,都待在家裏,守著失神的王瑤瑤。
嚴寧去了哪裏,沒有人關心。
事實上,嚴寧想去哪裏,連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沒有辦法麵對王瑤瑤,想要離開家裏。
不知不覺,滾著椅來到了麥場。
麥場堆著幾跺高高的麥稈,像一個個的小山峰,人藏在後麵可以被遮的嚴嚴實實。
這裏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家家戶戶都打好了麥子。
嚴寧看著麥場,滿心慨,半個月前,還在這裏幫別人打麥子,還有一雙,很健全有力的,現在,以後都不能再打麥子了。
很勞,閑不住的那種,因為年輕時候怕了,隻有把糧食抓在手裏,才會讓人有安全,喜歡抓著麥子,哪怕不是自己的。
覺得隻有那樣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有十幾年了吧,那時候小明也就是個幾歲的小娃娃,也不像現在這麽暴躁,這麽患得患失。
曾經也被人得想要死掉,得活不下去,如今風水流轉,竟了當初自己最討厭的人。
嚴寧看著麥場地上散落著一些麥粒。
想要手把們撿起來,可是蹲不下去真的不舒服。
的上的著沒有一點知覺的上,手長長的往前探去。
一點一點,
這裏的麥子有好幾粒呢。
終於。
一粒到手。
嚴寧用手指夠到了一粒麥子,食指和拇指把們撿起來,握在手心。
呼,
嚴寧看著手心的麥子,黃的,幹的的,就躺在手心裏。
把那粒麥子放進裏,咬開,麥子的清香回味在舌尖。
就是這個味道,曾經的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是這樣一粒麥子讓支撐了下來。
嚴寧開始撿麥粒,想著,當初就是靠麥粒支撐了下去,王瑤瑤肯定也行的。
要撿起很多很多的麥粒,把它們給王瑤瑤。
於是,繼續折疊子。
一粒,兩粒,三粒……
嚴寧撿的忘我,忘記了往前挪椅。
突然間,就那樣直直的從椅上摔了下來,速度快到本來不及手去支撐地麵。
就那樣臉朝地狠狠地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