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程縣令就聽手下人來報,集市上有人私自賣糖,可等他的人趕到了,賣糖的人已經回家了。
等他們要去追的時候,又遇上大雨耽擱了。
終於等到雨停了,平凹村又遭災了,他們隻能去救人。
好不容易把人救完了,道路清開了,到他家又遇上了太子。
偏偏那天他派來的人還打傷了人,最後人沒抓到不說,還落了太子的罰。
這下聽到他們說的話,自然是不敢反駁的,太子吃過的糖,收他們一千兩,一點都不為過。
程縣令上任沒滿一年,縣衙的一眾員都還是上任縣令留下的。
他們讀各種文書,辦事也是嚴格按照文書裏來,因此除了俸祿,他也沒有什麽私錢。
張師爺就更不用說了。
二人全部家當湊一起也沒有一千兩。
但是,話已經放出去了,這會若是拿不出錢,豈不是太打臉了。
程縣令咽了咽口水,弱弱的問到:“那個,這個糖能便宜點不?”
嚴寧一下子笑了出來。
總算沒有了盛氣淩人。
王瑤瑤看了眼嚴崇明,他立馬就意會到了王瑤瑤的意思。
王瑤瑤做出了請的姿勢:“來程大人,咱借一步說話。”
程縣令心裏明白,若是借了一步之後,這事可能就沒那麽簡單了,可當下也拿不出一千兩啊。
沒辦法,隻能跟在王瑤瑤的後。
張師爺見程縣令要走,立馬阻攔:“大人,慢著,三思啊。”
嚴崇明看了他一眼,笑到:“張師爺放心,不會有事的,一起進屋吧。”
張師爺哼了一聲,跟著程縣令進了房間。
嚴崇明最後才進來,並關上門,一時間,四人把房間滿。
程縣令先開口:“你們我們進來,所謂何事啊?”
王瑤瑤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我就直接說了,我想賣糖,但是沒有糖引,賣不了,希大人能給我們幾張糖鈔,讓我們也有條出路。”
沒等程縣令說話,張師爺就先開了口:“大膽刁民,還敢打糖鈔的主意……”
程縣令咳嗽一聲,讓張師爺閉了。
“這個我怕是弄不來,我們端朝糖鈔和鹽鈔都是有戶部隻接印發,通行,一般都不經過縣衙,到太守那都已經被買了,而且他們都達長期的合作,市麵上賣的糖也都有統一的進口文牒,像你們這種自己做的是沒有買糖鈔的資格的。”
王瑤瑤聽了之後,隻覺得複雜,一時還有點消化不過來。
嚴崇明接住:“之前賣糖都要從外番引進,那是因為咱們端朝沒有自產的糖。那現在我們自己做了,那這項規定豈不是要改。”
程縣令:“這個之前是沒有的,所以我說你們的糖,買不了糖鈔。”
王瑤瑤這下明白了:“那我們豈不是一直都賣不了糖了。”
程縣令:“按照目前的況,可以這麽說。但是若以後文書變了也不一定嘛。”
王瑤瑤:“那文書怎麽才回變?”
程縣令皺著眉頭說道:“這個就複雜了,牽扯到整個戶部文書的修訂,你們不是跟太子殿下好嘛,可以問一問。”
王瑤瑤歎了一口氣,他也是為難啊,要不這點小事會找你們。
嚴崇明怕說出什麽不合適的話,趕笑道:“原來是這樣啊,謝謝程大人解。”
臨走時,嚴崇明還是送上了紅糖,程縣令推辭不要。
嚴崇明說道:“程大人不要推辭,我們既然沒有糖鈔,這糖就不能賣,不過是自家做的特產,送給大人嚐鮮,大人民如子,當得這份禮。”
這話說的程縣令心花怒放,念及紅糖的味道實在是好,也就收下了那些紅糖。
程縣令拿著一把紅糖坐上了來時的馬車,一行人浩浩的消失在了王村的小路上。
送走了他們,嚴崇明去找王瑤瑤,自從房間出來,王瑤瑤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
“瑤瑤,別灰心嘛,總有辦法的。”
王瑤瑤也不回,悶著頭回房間。
嚴寧站在廊下大喊:“瑤瑤,把院子掃一下。”
“哦。”王瑤瑤應了一聲,轉就去拿掃把。
嚴崇明眼疾手快的拿到掃把:“娘,我來掃,瑤瑤累了,去休息去。”
嚴寧不同意:“小明傷才好沒多久,今天已經幹了不活了。地就讓瑤瑤掃吧,不能整天什麽事都不做,休息來休息去,都廢人了。”
盡管嚴崇明一個勁的給娘使眼,可嚴寧的格就是那樣,什麽話一定要說完才舒服,強行打斷是打斷不了的。
嚴崇明心說壞了,看著他娘:“娘,你剛不說累了嗎,快回屋歇著吧,甭管誰幹活了,院子幹淨了就是。”
王瑤瑤突然變了臉:“廢人,我怎麽就廢人了,再怎麽樣,我還有吧,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你坐那站都站不起來,才是真的廢人吧。”
嚴崇明嗬斥一聲:“瑤瑤,過分了啊。”
嚴寧白了臉,從的傷後,大家都說話辦事都小心翼翼的。
也樂的裝個正常人,這下王瑤瑤直接說出來,不留一點麵。
嚴寧哭到:“原來,原來你們都是這麽看我的。”
王瑤瑤先是瞪了一眼嚴崇明:“你又說我,是你娘先說我的,你怎麽不說啊。”
轉頭到嚴寧的話,就接著嗆到:“就是這麽看你的,你怎麽樣,你心知肚明,還不讓人說了。”
嚴崇明上去捂住王瑤瑤的,衝著他娘笑道:“娘,瑤瑤是太激了,不是這樣想的,我們也沒有這樣,啊……王瑤瑤,你屬狗的啊。”
覆在王瑤瑤上的那隻手正被狠狠咬住,任憑嚴崇明怎麽掙,一時半會就是掙不開。
“疼啊,瑤瑤,你,你鬆口啊,流了。”
嚴寧本來還在傷心,可聽到兒子的慘聲之後也不管了,架著椅就往王瑤瑤跟前湊。
“王瑤瑤你這個潑婦,剛好了沒幾天,是皮了是吧,敢咬我兒子。”
嚴崇明看著他娘過來,趕擋在王瑤瑤跟前,防著他娘傷害王瑤瑤。
魏氏送王遊去學堂,剛回來,就看到這一幕:“哎呦,這又是幹嘛呀?什麽話不能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