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砂抱著他的腳哇哇。
王瑤瑤他們自然放下鋤頭跑來圍觀。
嚴寧一邊抱怨,一邊奚落道:“長這麽大,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舉起鋤頭專往自己的腳上砸,你是想試試鋤頭鋒利不鋒利嗎?”
程砂委屈:“嚴大娘,你就別說我了,我這不是不會嗎!”
鞋子掉,程砂的腳已經腫了一個胖蘿卜,腳麵通紅通紅的,還泛著紫。
嚴崇明找來清水,幫他衝腳:“你不會是為了懶,故意的吧!”
“才不是呢,我是真的不會嘛。”
嚴崇明衝幹淨了他的腳,端詳半天:“這個問題大了,你這腳要趕快治療,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裏麵的骨頭,萬一沒治療好,可就遭了。”
程砂略顯擔憂:“啊?有這麽嚴重嗎?以後會怎麽樣啊?”
“說不定以後會廢掉,走起路來,一搖一擺,後半輩子可能就是個瘸子了。”
王瑤瑤“噗嗤”一笑出來,嚴崇明慣會嚇唬人,上次也是這樣。
程砂沒聽到,全部注意力都在腳上:“你別嚇我,我這看著也沒什麽的,找點草藥敷一下,應該就沒事了,我也不能回去啊,我爹是不會讓我進家門的。”
嚴崇明繼續使壞:“也是哦,不過我們都不懂藥材,要不,咱先去找找裏正,他那裏藥材多,說不定能給你治好呢。”
王瑤瑤有些擔憂,裏正那技行不行?上次給嚴寧開藥,調的失調,說不出話。
那事才剛發生不久,要去找他,行嗎?
程砂不知道這些事啊,直接說到:“那還等什麽啊,快走啊,去找裏正。”
嚴崇明按住他,臉為難道:“隻是,隻是……”
程砂不懂他為何這樣:“哎呦,嚴兄,有話你就直說,隻是什麽,說啊。”
嚴崇明繼續為難:“裏正那的藥全的,可就是這技嘛,有些不好。”
程砂滿不在乎道:“有多不好,我這個也就是個外傷,沒啥難度的。”
嚴崇明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行,那就去,雲兒,跑快點去找到裏正。”
嚴寧看雲兒去了,跟程砂說了實話:“程傻子啊,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裏正上次給我開的藥,我喝了兩服,話都不會說了。你……”
程砂有些害怕:“啊?怎麽回事?”
嚴崇明:“就是吧,裏正雖然認識草藥,但是畢竟沒看過醫,那些藥方都是自己研究的。平日裏常用的還行,像那些不常用的,偶爾就會出些小問題。”
程砂繼續追問:“那我這個算是常見的還是不常見的。”
嚴崇明坦回答:“偶爾會見吧,估計問題不會太大。”
王瑤瑤聽出了嚴崇明的意思,接著他的話說到:“你放心,雖然會出些小問題,但都死不了人的,時間久了,就會好的。”
程砂以為大家是要唬他,坦道:“啊,讓他來看看,也讓我見識見識這個裏正。”
正巧,這會兒,雲兒帶著裏正過來了。
裏正一臉不願:“腳出來,快給我看看。”
程砂看著眼前這位裏正大人,黑黑的,還有些壯,額頭上沾滿了汗漬。
還有那雙長滿繭子和裂紋的大手,怎麽看都覺得跟大夫沾不上邊啊。
那手指上的厚繭能出脈搏的跳,看出病癥所在嗎?
裏正看程砂久久不,很不耐煩:“磨蹭什麽呢?我的牛還拴在樹下呢,待會太轉過來,該曬著了。”
程砂咽了咽口水:“不用了,你去犁地吧,我,我,我沒事,你快走吧。”
雲兒攔住:“你幹嘛呢,這麽磨嘰,我好不容易把人拽來的,怎麽能不看。”
說著,就把裏正往程砂跟前推。
嚴崇明的手放在程砂的腳腕,雖沒有到腫起來的腳麵,但這個作牽拉住上麵的皮,也疼的程砂倒出一口冷氣。
裏正哪裏管你腫不腫,他出鐵鉗般的大手,在那紅紅的腳麵上狠狠地往下按去。
這麽做是為了到下麵的骨頭,檢查看有沒有斷裂什麽的。
不過,這個作疼的程砂嗷嗷直。
顯然,一下是不出來的,裏正的手在他的腳麵上,來回的,來回的按。
還帶著些許的力氣,每一次按,下麵都會變青,轉瞬又是一片紅。
比之前更紅腫。
這一係列作,對程砂來說,簡直就是在淩遲。
說是在他傷口上撒鹽一點都不為過。
好半天,檢查才結束。
不程砂疼出一聲冷汗,就連旁邊扶著腳踝的嚴崇明也被他的慘聲荼毒出一腦門的汗。
王瑤瑤不忍心去看,皺著一張臉,那種痛苦,想想就覺得難以承。
程砂虛弱著問:“怎,怎麽樣?”
裏正麵不改:“骨頭應該沒斷,回去我給你找點藥草,喝了,歇幾天就沒事了。”
“應該?確不確定啊?”
裏正被人質疑,就很不開心,因為他開的藥經常出問題,現在村裏找他開藥的人越來越了。
他就隻能專門做些采藥賣藥的行當。
這會這麽個簡單的問題,還要被質疑,他就很不開心:“你說什麽?你質疑我?說了喝了我的藥,就沒事了,你還不信?”
程砂向王瑤瑤投來求助的眼神:敢信嗎?
王瑤瑤收到,委婉問到:“當然不是質疑,我們怎麽敢質疑裏正的醫呢,就是想確認一下,這骨頭是不是真的沒有問題。”
裏正依舊不耐煩:“說了沒問題,就是沒問題,再說,就算真有問題,也不會怎麽樣的,頂多走路不好看,瘸了點,但是不會丟了小命的,放心吧。”
放心,這能放心嗎?
就算不吃藥,這點傷也丟不了小命啊。
程砂立馬拒絕:“謝謝裏正大爺的一番診治,我還是,還是回去吧,找我爹看看。”
裏正一臉不悅:“你爹懂醫?”
“不,不懂。”
“既然不懂,那他能看個什麽東西,雖然醫我也不通,但好歹我認識草藥啊,一定能給你找來合適的草藥的。”
“不,不,不用,謝謝,您的一番好意。”
“磨嘰什麽磨嘰,乖乖回去等著,中午給你送藥啊。”
程砂越說越害怕了,這似乎是黏上了,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