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傅府。
王遊拿著王瑤瑤寄給他的信,坐在書房裏邊看。
最近王瑤瑤搬回到王村之後,就很給他寄信。
他每天都在盼著王瑤瑤的消息。
“爹爹,最近如何?重回朝堂可否適應?要多注意,不要太過勞累。”
一貫的沒有書寫風格,就像是隨意寫的一段話一樣。
但這兩句關懷之意,讓王遊讀著讀著就淚了目。
“爹爹,我開的糖鋪子已經了第一單生意,是跟程記做的,程記知道吧,就是沁源縣最大的糖鋪子。”
王遊激著回答:“哎,知道知道,吾兒長大了。”
王瑤瑤自然聽不到他的答複,但是王遊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說出來。
“足足有一百兩銀子呢,不我們,我還教咱們王村的人都學了做糖,這第一個訂單,就是他們做出來的。大家都跟著我賺了不銀子呢。”
王遊過文字似乎看到了王瑤瑤的驕傲之意。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兒有多優秀,願意勸說他當全村孩子的夫子。願意把糖分給村民吃。
現在,又帶著全村百姓一起賺錢,這才是真正的心懷百姓。
跟他們整日裏在朝堂上議論的是不一樣的。
“爹爹,我娘,我妹妹怎麽樣?我婆婆最近不錯的,每天幫我不忙呢!”
“好了,不說了,注意,下次再說。”
了了幾頁紙,總覺紙短長,王遊是一遍一遍的看,總也看不夠。
他的瑤瑤啊,出生的時候跟自己分離了三個月,後來就再也沒有分開過。
如今不知不覺又快三個月,每日裏,他可是想念的啊。
家裏缺銀子的時候,撐起家裏重擔,出去賣糖給大家加餐。
現在家裏不缺錢了,他知道他不能把閨勸回來,這是想做的事,就跟他們科舉一樣執著。
於是,王遊提筆回信:“瑤兒啊,爹也想你啊,家裏都好的,什麽時候有空了,就來京城看看爹……”
一樣的家長裏短,因為王瑤瑤說太正規的書信格式,太過板正,讀著沒有親切。
於是,王遊立馬換了風格,用最簡單的言語說了最關切的話語。
跟王瑤瑤一起來信的,還有轉給王明旭的信。
外麵罩著王瑤瑤留的信封,裏麵的容是雲兒給的。
王明旭在家裏留了眼線,若有信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去軍營告訴他。
“爹,娘,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哪怕軍營就在城郊,王明旭依舊不常回來,因為這裏沒有了他最想見的那個人兒,他回來也覺得沒什麽意思。
魏氏跑出來看著王明旭:“我的兒啊,長高了,也黑了,快讓娘親看看,在軍營苦不苦啊。”
王明旭咧開大哈哈一笑:“不苦不苦,娘,信呢?我大姐寄回來的信呢?”
魏氏立馬就板起了臉:“信信信,若是沒有信,你是不是就不回來了,爹娘都不要了,回來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隻是為了看信。”
王清羽聞聲出來,從後掏出信封:“給,大姐也真是的,隻給你,也不給我。”
王明旭接過信箋,衝著王清羽說了一聲:“謝謝二姐,下次,下次大姐肯定會給你來信的,二姐,你最了。”
說完後,抱著信箋回了自己房間。
王清羽翻了個白眼:“有什麽不能看的,切。”
魏氏恨道:“你以為是誰給他的,還不是那個臭丫頭,人都不在這,還敢來信。”
王清羽當然知道,是故意那麽說的,至麵上不穿,大家都好過。
但是,顯然魏氏不那麽想。
王清羽抱著魏氏:“娘,好了,人都不在這了,還能怎麽樣呢,弟弟也去了軍營,管的太多,弟弟以後徹底不回來了,可怎麽辦?”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我跟你說,想讓雲兒進門做正頭娘子,我是死也不會同意的。”
王清羽附和:“好好好,不同意,不同意,到時候我也不同意,我跟你站在一塊,吧。”
魏氏被安了小緒,提腳往後院走去:“你幹嘛把信給他拿出來。”
王清羽無語:“娘,不給嗎?你要不想給,幹嘛不直接撕了,要專門留著。你想讓他在家鬧上一場,就好看了?或者以後雲兒的信直接送到軍營,你連你兒子都看不著了。這樣子,你才甘心?”
道理魏氏自然知道,可這麽直白的被王清羽穿,還是有些不願的。
“他敢!”
王明旭現在什麽都敢,他回來就是為了這封信,信上雲兒依舊畫著很多符號。
這個可是獨屬於他們倆的,即便現在雲兒會寫很多字了,給王明旭的信依舊維持著原狀。
“小弟啊,我現在每天都可忙了,大姐把村裏人的教學任務給我了,還教我學新的算賬方法,還給我份呢!”
“嘿嘿,你不知道份是什麽吧,就是以後大姐賺的所有錢都有我的一部分,哪怕以後我不幹了,也還有我的,我們接了第一筆訂單,大姐給了我四兩銀子。”
“四兩銀子啊,我得繡多鞋墊啊。我現在每天都過得可開心了,我也願意幫著大姐經營的糖鋪子。”
“下次等你回來,我肯定能存好多銀子了,到時候請你出好吃的。”
一頁紙上沒有提及思念,可王明旭覺得那些字裏行間裏都夾雜著“思念”二字。
雲兒現在越來越開朗了,他很高興雲兒能有這樣的變化。
王明旭把那封信小心的折疊好,從床頭出一個盒子,小心的放了進去。
那裏麵已經有不信箋了,都是雲兒寄給他的。
每一封他都好好存著,像珍寶一樣好好藏著。
這是他的財富,比真金白銀來的實在。
每次看完雲兒的來信,王明旭總是比往日更有神。
平時在營裏連上兩個時辰,這會兒他能多練上兩個時辰。
周忠看著夜裏正在訓練場練槍的王明旭:“他這是又回去了?”
“回將軍,下午回去的。”
“哦,等會去看看那個沙袋,若是壞了就及時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