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遍,李太醫就被起來了。
渾渾噩噩的被拽上馬車,一路疾馳。
李太醫本來還想能在馬車上補個回籠覺,可馬車顛簸的他左搖右晃,難以平衡。
別說睡覺了,能安穩坐著都是一件特別費勁的事。
“我說,謝小將軍啊,慢點,慢點,時間還早的很呢,穩一點。”
“不行啊,李太醫,你忍一忍,周將軍等不及啊。”
趕車的這個謝懷古,是周忠的護衛。
按理說,以周忠現在的品級,出門至應該帶上一個隊的親衛。
可是他自恃武功高強,便省了這一道。
欽點兩個護衛,跟著。
謝懷古不敢耽擱,主要是周忠從來沒有對什麽事這麽上心過。
能讓他大半夜的單人騎馬奔赴的地方,肯定有他最關心的人。
謝懷古當然也看到了椅上的嚴寧,這個太醫肯定也是為找的。
他到周忠邊已經快十年了,周忠的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人。
而且,對他們的私下裏的生活也是特別關注,之前因為一個前鋒納了個小妾,被他免了職。
周忠的眼裏容不得沙子,這個事他們都知道。
現在,周忠主跑去找一個人,還為了頻頻失態。
可見這人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了。
太升起,馬車終於進了沁源縣。
這會街上人多,馬車行走的並不順利。
李太醫被顛簸的臉發白,肚子裏跟著翻江倒海,急需要找個地方去修整一下。
“謝小護衛,你停一停,停一停,我不了了,讓我下去吐一會,還有多遠?剩下的路我走過去吧。”
謝懷古依舊努力地駕車穿過人群:“快到了,李太醫忍忍吧,周將軍等著呢,我可不敢怠慢啊。”
李太醫是太醫院的醫承,他從小進太醫院當醫,如今差不多四十年了。
曆經三代帝王,也算是見過不風雨了。
以他現在的地位,這一趟他不來,沒人敢說什麽。
可求助的人是周忠,如今端朝的大將軍,當今皇上他爹的拜把子兄弟。
除了年輕時摔斷的那次,他從來沒有向太醫院求助過。
李太醫必須要來,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能讓周將軍不遠萬裏,跑來照顧。
李太醫到的時候,糖鋪裏邊可熱鬧了,縣令帶著兵,了滿滿一屋子。
見謝懷古進門,程縣令不由地看了過去:“這位,將軍?怎麽稱呼啊?您來這幹嘛?”
謝懷古上的鎧甲耀耀生輝,跟他帶的差上穿的服,簡直沒得比。
他為幾十載,這種穿鎧甲的士兵,很見到。
那層服無形中拉開了謝懷古與眾人的距離。
謝懷古在房間看了一圈,隻有嚴崇明和王瑤瑤略微悉。
他直接略過程縣令,衝著嚴崇明抱拳:“請問,周將軍呢,李太醫我帶回來了。”
嚴崇明放開姚勝,衝著後麵喊:“周……娘,太醫來了,來給你看病了。”
周忠故意忍著沒出去,他想試試當著外人的麵,嚴崇明會如何稱呼他。
聽嚴崇明那麽喊,他的角扯了扯,略微有些失。接著板起臉,推著嚴寧來了前廳。
謝懷古見周忠出現,抱拳:“將軍,人我已經帶到了。”
李太醫正苦著一張臉,很想吐,可是早上沒吃什麽東西,吐無可吐。
周忠著李太醫:“辛苦了,麻煩李太醫給我夫人把把脈。”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震驚,特別是程縣令,他認真仔細的看了看椅上坐著的人,確實是嚴寧無疑了。
王瑤瑤一家份尊貴,外人都知道嚴崇明有多配不上王瑤瑤。
可如今搖一變,嚴崇明的娘了將軍夫人,這是什麽況,怎麽能讓人不抓狂。
程縣令“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周周周將軍,您您您怎麽在這裏,下拜見周將軍。”
周忠請李太醫坐下修整,自己則走到程縣令麵前,準備給嚴崇明好好上一課。
“我一直都在呢。”
程縣令瘋狂磕頭:“下該死,下該死。”
周忠玩味道:“哦?怎麽該死?”
程縣令額頭上沁出了汗,若是他一直都在,那自己拿到狀子卻不理的事,不都被他知曉了嗎。
本來他和姚鴻遠也不算深,想著老友之子,能幫一把是一把。
偏偏這個姚勝讓人不省心,上沒個把門的,一點都不服。
他這才把狀子放下,置之不理,王遊雖然是太傅,可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專門手。
“下,下濫用職權,徇私枉法,有冤不,枉為人臣啊。”
周忠笑笑:“總結的倒是到位的,那你說說,按律,這欺我兒的人該怎麽理啊。”
程縣令大氣都不敢出,“欺我兒”四個字他聽的格外清楚。
若是一般平民打架鬥毆,抓起來,住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差不多了,節嚴重的最長三年。
可若嚴崇明是周忠的兒子,也就是他的世子,將來可是要承襲爵位的。
承襲爵位就算是國之大臣,姚勝這樣辱罵,還拒不悔改,那可就嚴重了。
都是十年監起步,嚴重的都能夠上死刑了。
好在姚勝太弱,沒有造什麽傷害,算是最輕的,也要十年。
程縣令知道這人保不住,怕是自己也會到波及:“啟啟啟稟將軍,普通百姓打架鬥毆,按律監月餘。”
“那要是我兒子呢,小明可是我將軍府的世子。”
“啟稟將軍,若是世子,按律十年。”
周忠看向嚴崇明,討好到:“小明,這個結果怎麽樣?滿意嗎?”
姚勝一聽到周忠的名字,也不顧胳膊疼不疼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一下。
這會聽到大將軍居然在詢問嚴崇明,他連忙轉個方向,趴在嚴崇明的腳邊,不斷磕頭。
“嚴老板,嚴老板,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嚴崇明一腳把他踹過去,難聽的話沒有再說:“程縣令,你帶回去,依著律法理吧。”
王瑤瑤不想聽那些後續,不管姚勝最後的結果怎麽樣,都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