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二人如此說,赫云舒即刻便握了雙拳,克制了許久才忍住要將二人暴揍一頓的沖。
“怎麼回事?”赫云舒臉鐵青道。
二人對視一眼,之后燕永奇卻是了脖子。
赫云舒心里一,這件事,多半是燕永奇的錯了。
果然,燕永奇怯怯地開口道:“皇叔,是這樣的。此前山洪暴發,碧江水暴漲,我們原本想著讓糧草先行,就找了一些船先把糧草運走,沒想到那碧江的水那麼大,一下子連船帶糧草都被沖走了。”
赫云舒看了燕永奇一眼,道:“你們?押送糧草的事,何時需要你了?”
爾后,目如炬的看向李重道,道:“李將軍,你該不會把押送糧草的重任到三皇子頭上了吧?”
聞言,李重道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如此說來,這就是真的了。
赫云舒一拍桌子,厲聲道:“李將軍,本王明明代過你,糧草是大事,必須你親自過問,你為何要將這件事給燕永奇來辦?”
李重道頭皮發麻,道:“三殿下他……”
“在軍中,只有上下級,沒有皇子王爺!如今燕永奇不過是在軍中隨行,沒有一半職,與士兵無異,你竟敢將這樣重要的事給他來辦,還辦砸了,該當何罪?”
李重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王爺,丟了糧草,下罪該萬死。”
赫云舒微閉雙眼,道:“這件事,軍中可有人知曉?”
“事發突然,大部分的人都看到了,瞞不住。”
赫云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大軍尚未開戰,倒先丟了糧草,沒了吃的,兵士難道還要著肚子打仗嗎?如此,必會軍心不穩。現在看來,只怕丟了糧草這件事,軍中之人已是人人知曉。
赫云舒眸鋒利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燕永奇,道:“你有何話要說?”
燕永奇沉默,不發一言。
赫云舒冷笑一聲,道:“李將軍德高重,雖是你的錯他卻敢于承擔責任,敢于認罪,而為罪魁禍首的你,竟還腆著臉站在那里,燕永奇,你當真不知道什麼做擔當,什麼做恥嗎?”
燕永奇其人,丟了糧草不說,犯了這樣大的錯還不知道認罪,當真是沒半分的擔當。一時間,赫云舒覺得燕永奇與塵埃中的螻蟻無異,對他鄙視至極。
赫云舒看向守在外面的兵士,冷聲吩咐道:“來人,請軍法衛!”
所謂軍法衛,是軍中的一個特殊機構,懲罰的就是那些在軍中犯了錯的人,小到兵士,大到一軍統帥。
很快,兩個軍法衛的兵士手執軍杖,著裝嚴謹,闊步而進。
赫云舒朗聲道:“副將李重道,用人不當,識人不清,行十軍杖!”
“卑職謝王爺不殺之恩!”說著,李重道跪伏在地上,等著那十軍杖。
軍法衛的兵士上前,手執軍杖打在了李重道的上,他直了子,哼都沒哼一聲。
十軍杖打完之后,赫云舒親自將李重道扶了起來,道:“李將軍,得罪了。”
李重道連連搖頭,臉上愧意畢現:“王爺休要如此說,是卑職的錯,理應罰。”
赫云舒扶著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爾后看向燕永奇,冷聲吩咐道:“燕永奇舉止失當,釀大錯,行軍杖五十!”
看著那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兵士,燕永奇不服氣的看著赫云舒,道:“皇叔,李將軍居高位,犯錯了理應罪加一等,如此他也才十軍杖而已,為何到了侄兒,就是五十軍杖?”
“其一,你明知自己一無所能卻攬此大任,是為不智;其二,你犯此大錯卻全無承擔之意,是為無德;其三,你無理而狡辯,是為不敬;其四,你膽敢質疑軍法衛行事,是為不忠;其五,你丟失糧草,以致軍中人心惶惶,戰前了軍心,本王殺了你都不為過。這五十軍杖只是以儆效尤,之后,本王會將你的罪名據表上書,報之皇兄,至于你最后的罪名,由他來定奪。”
聞言,燕永奇頓時便慌了,軍杖什麼的,頂多不過是皮之苦,可若是將這件事呈報給父皇,那麼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必將大大折扣。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聲道:“皇叔,我知錯了,您怎麼罰我都可以,但不要將這件事告知父皇,如何?”
赫云舒冷笑一聲,道:“你可真是異想天開,你當真以為在這軍中本王可以一手遮天嗎?軍法衛,行
刑!”
燕永奇起退后,竟是張口喚來了自己的暗衛。
暗衛即刻出現,與軍法衛的士兵對峙著。
赫云舒冷然一笑,看向那兩個軍法衛的兵士,道:“之后該如何做,不用本王教你們了吧。”
那兩個軍法衛的兵士應聲點頭,之后便走出了房間。
赫云舒瞥了他一眼,之后便走了出去,去解決糧草欠缺一事。
屋,李重道看著燕永奇邊的暗衛,搖了搖頭。那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燕永奇不解其意,上前攔住將要出門的李重道:“李將軍,您為何搖頭?”
李重道看向燕永奇,道:“三殿下,難道您不知,軍法衛可直接上達天聽?方才您了這五十軍杖還好,您可倒好,先是和王爺力爭,之后又拒絕接軍法衛的行刑,這等罪名,和謀反無異。您自求多福吧。”
燕永奇怔立在原地,良久之后,他回過神來,看著后的暗衛,怒斥道:“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本皇子這件事?還有你們,為什麼要出現?”
暗衛們低著頭,默不作聲。
咆哮過之后,燕永奇漸漸安靜下來,一個毒計在他的腦海中慢慢型。
外面,赫云舒已經找到了負責封城軍需的將,道:“去將之前從大蒙那里弄來的牛羊全部殺掉,中午犒勞大軍,每個人的分量要足,不可出現半分的克扣,不管是誰問起,只管告訴他們,軍糧充足。”
那將聽令而去,按照赫云舒的吩咐去做事。
算算剛收上來的糧食,尚可以撐過明日。可明日之后呢?即便此時上書朝廷,請求運糧,至也需要八天才能運來。眼下,這八天,該如何撐過去呢?
赫云舒回到房,將燕永奇一事和缺糧的急況一一寫明,命人即刻快馬送到京城。爾后,展開地圖,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儲糧之地。
這一看,還真被找到了一,在距此一百余里的明城,有一個大的糧倉。此前大蒙和大渝之間并無戰事,兩邊的百姓可以互通有無,故而便有商人囤貨居奇,在這里建了一個大糧倉,將城里的糧食拉到這里來賣。
赫云舒的手指在明城的地方點了點,看來,該
出去一趟了。
躺在床上的蘇傲宸見狀,皺了皺眉,道:“發生了何事?”
赫云舒嘆了一口氣,道:“燕永奇那個蠢貨,把十萬大軍的糧草給丟了。”
聽罷,蘇傲宸騰地坐起,額頭上青筋暴起:“這麼個蠢貨,殺了沒有?”
赫云舒瞪了他一眼,道:“他是燕皇之子,想殺?哪有那麼容易?不過,他抗拒軍法衛行刑,很快這件事陛下就能知道了,他如何做,就是他的事了。咱們這位陛下號稱公允,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事關自己的兒子,他能不能做到公允。”
爾后,赫云舒收拾停當,帶著幾個隨從出了城,并未驚其他人。
不知道的是,有幾人看見出去,眼神里流出一種謀即將得逞的快意。
赫云舒出了封城,一路快馬加鞭,在日暮時分到達了明城,去明城之后,徑直找到了那儲糧的大戶,王家。
那王家的當家人是一個中年的富態的胖子,乍一看,便是一個圓的人,他自稱王倫。
為了以防萬一,赫云舒并未暴自己的真實份,假稱自己是大渝的商人,在軍中有些關系,想趁著戰發一筆橫財。畢竟,戰之時,人人都想著囤些糧食,免得挨。這是人之常,說出去也不怕惹人生疑。
當報出自己要買的糧的數目,那王倫眼睛一跳,頗有些疑地看著赫云舒。
“閣下只怕不是商人吧?”
赫云舒頓了頓,打起了太極,道:“是與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掌柜愿不愿意賣糧。”
王倫慢悠悠地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道:“若是老夫不愿意呢?”
赫云舒笑笑,肯定道:“不,你會愿意的。”
正所謂非常時期,自然要采取非常手段。既然來了這里,就抱著要將事辦的念頭。明著辦不,暗著采取一些手段就是了。雖然這手段,不怎麼明。
見赫云舒如此說,王倫微微詫異。
就在這時,負責掌管倉庫的管事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氣吁吁地湊在王倫的耳邊悄聲說了什麼。
王倫聽罷,臉劇變,憤怒的看向了赫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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