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麗貴妃站在銅鏡前,正著自己的臉頰,哀影自憐。
此前,銘王征戰大蒙,為了讓燕永奇跟著去長長見識,順便再立一兩個軍功,便請求陛下,讓燕永奇跟隨大軍同往。誰知,到頭來,軍功沒掙到,反倒是因為丟失軍糧被陛下責罰,如今幽在皇子府已有一月有余,眼下春節將至,本是闔家團圓的好日子,可陛下還未下旨恩赦,每每想及此,怎不讓心生哀嘆?
如此滿腹愁思,容又怎會不跟著衰老呢?
就在這時,的婢溪雪走了過來,躬道:“娘娘,妃娘娘求見。”
麗貴妃的手自臉頰上放下,眸子中閃過一厲,道:“那個狐子,來本宮這里做什麼?炫耀嗎?”
“妃娘娘自稱有事要對娘娘說,請娘娘務必要見。”溪雪低著頭說道。
麗貴妃正了正頭上的金釵,確認自己的儀容無懈可擊之后,開口說道:“那好,讓進來。本宮倒要看看,這個狐子今日是來做什麼!”
爾后,麗貴妃在正殿的榻上坐下,穿著一的宮裝,脊背得很直,保養得宜的臉頰經過心的修飾,不見毫的老態。端端坐著,看著殿門口的方向,眸子中是多年居高位的凜然,不怒自威。
很快,溪雪引著花芊走了進來。今日的一改艷麗的裝束,只穿著一件白的宮裝,外面披著同的狐裘披風,愈發襯得的整張臉瑩白如玉,俏可人。
看到,麗貴妃的手忍不住了一下,到底是年輕,即便是穿白這般素凈的,都能穿出艷麗的覺來。
這個人,簡直就是狐貍轉世!
花芊對著麗貴妃躬施禮,道:“見過貴妃娘娘。”
麗貴妃高傲地抬起下,眼神倨傲的看著,道:“妃妹妹初來宮中,可還習慣?”
“托麗姐姐的福,妹妹一切安好。”說話的時候,花芊一直低著頭,說話謙恭有禮。
麗貴妃的手著手上新涂的紅蔻丹,緩緩道:“妹妹你如今正得寵,可謂是事事順心,哪有不好的道理?”
這時,花芊抬起頭,一張小臉繃得的,眼神堅定的說道:“麗姐姐,您不必這般跟我說話,我對您沒有惡意。我今天來見你,是想向你投誠的。”
聽到花芊這般說,麗貴妃很是詫異。在宮中多年,見慣了虛與委蛇,爾虞我詐,眼下到了開門見山的,倒是不
知該如何應對了。
看著花芊,眼神中滿是探究的神。
花芊眸堅定,沒有毫的猶疑,道:“麗姐姐,我知道您在為三皇子的事發愁,這件事,我愿意助一臂之力。我會請求陛下解除對三殿下的足,事之后,也請麗姐姐相信我對您的誠心。”
麗貴妃微愣,道:“你認識奇兒?”
花芊搖搖頭,道:“我知道麗姐姐正為這件事煩心,所以想著辦這件事,為麗姐姐分憂而已。除此之外,別無他想。麗姐姐請放心,無論是現在還是日后,我都絕不會做有害于三殿下和您的事來。”
麗貴妃點點頭,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你做到這些,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在宮中多年,一顆心早已在與淚中摔打過多次,若非有陛下的寵和自己的聰慧,早就不知道死了多次了,所以,早已不相信世界上會有什麼天真的善意了。
這時,花芊的眼神中閃過一狠戾,道:“事之后,我希麗姐姐幫我對付一個人。”
“誰?”
“云舒郡主。”
聞言,麗貴妃皺了皺眉,道:“不過是銘王的棄婦罷了,對付,有何用?”
“不,沒有這麼簡單。我會幫三殿下恢復往日的榮寵,而您,只要在我需要的時候,助我一臂之力就可以了。這個要求,麗姐姐能答應嗎?”
麗貴妃的臉平靜,并沒有因花芊的話起什麼波瀾,緩緩開口,道:“不過是個外封的郡主而已,你若是想要對付,盡可以自己來,為何還要找我施以援手?”
花芊眸微深,道:“云舒郡主不是個簡單的人,并不好對付。此前原本就是和親大蒙的人選,膽大包天當庭說自己已非完璧,如此有辱國的事,卻未被陛下死。爾后奉皇命嫁給了銘王殿下,如今二人分開,竟不是被銘王殿下休棄,而是和離。且在和離之后,陛下仍給郡主的榮耀,這樣的一個人,又豈是等閑之輩?”
“你對,倒是夠了解的。”麗貴妃抬眸看著花芊,開口
道。
“因未和親大蒙,大皇子非常生氣。且又因戰事失了先機,沒了可汗的寵信,這件事,大皇子可是生氣的很呢。”
麗貴妃一笑,道:“你在此說這些,是在表明對我們大渝的不滿嗎?”
花芊忙躬了躬子,道:“妹妹不敢,只是有而發罷了。我對付赫云舒,只是對付這一個人而已,和別的事沒有關系,也不會有損大渝的國。還請娘娘能夠答應我的條件。”
麗貴妃笑笑,心修飾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一切等你完了自己的承諾,再從長計議吧。”
花芊點點頭,道:“自當如是。還請姐姐,靜候佳音。”
爾后,花芊起離開。
這時,溪雪不解道:“娘娘,既然妃娘娘有心助您,您為什麼不現在就答應了?”
麗貴妃笑了笑,道:“這宮里的爾虞我詐,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凡事都不能簡簡單單地來看,若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人害死。天上不會掉餡餅的,雖說今日是花芊主來投誠,表明了自己的誠意,可在沒有完自己的許諾之前,本宮是任何承諾都不會給的。”
聽完,溪雪嘆服,道:“娘娘深謀遠慮,奴婢自愧不如。”
一日后,有消息傳出,燕皇親自下旨,解除了三皇子燕永奇的足,一切,變得和往日并沒有什麼不同。
得到這個消息,麗貴妃亦是詫異不已。雖然料到花芊不會騙,會慢慢開始籌謀這件事,可實在是沒有料到,花芊辦事的速度居然這樣快,不過短短一日的時間,就已經做了這件事。
要知道,此前數次跟燕皇提起這件事,都被燕皇以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推掉,一個基深厚的貴妃娘娘都沒有做的事,沒想到這個初來乍到的花芊居然做到了。慨之余,又有些忌憚。這樣的一個人,若是不能完全為所用,日后必會是個大麻煩。
麗貴妃正這般想著,溪雪來報:“回稟貴妃娘娘,三殿下求見。”
“快請!”麗貴妃激道。
很快,三皇子燕永奇就大踏步走了進來,他屈膝跪倒在地,道:“兒子見過母妃。”
麗貴妃起,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道:“好了
,快起來,你我母子之間,哪里來的這麼多虛禮?”
燕永奇在麗貴妃邊坐下,二人久未見面,寒暄了一陣,爾后,燕永奇問道:“母妃,兒子聽聞此次父皇解除兒子的閉,是聽從了宮里的妃娘娘的話。這妃是何人,怎會助我,是母妃安排的嗎?”
麗貴妃微微皺眉,道:“是大蒙敬獻的舞姬,眼下是你父皇的寵妃。助你,是想讓本宮幫對付一個人。”
“是誰?”燕永奇急切道。
說到底,他們終歸是大渝人,若這花芊讓他們對付國之棟梁,妄圖搖大渝的國本,他們是斷然不會愿意的。
“赫云舒。”
“是?”燕永奇一笑,繼而眸一凜,眼眸里閃過幾分算計,道,“既然是赫云舒,母妃盡管答應就好了,這赫云舒,兒子早就想除掉了。”
“本宮心里自然是有數的。倒是你,此番解除了幽,凡事務必要小心,不要再給任何人把柄。如今陛下一日老似一日,這立儲是早晚的事,你須得做出一些績出來,讓你父皇知道你的能耐,母妃的話,你明白了嗎?”
“兒子明白。”
此時的赫府,赫云舒正倚在床榻上小憩,屋子里點著爐子,溫暖如春。
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復又很快關上。
察覺到這些,赫云舒睜開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人,赫云舒一笑,道:“你倒是來的勤。”
蘇傲宸笑笑,道:“心在這兒,來得不勤怎麼行?”
“你這張,是涂了蜂不,這麼會說話?”
蘇傲宸又靠近了一些,道:“要不然,你來嘗嘗我這甜不甜?”
赫云舒面一紅,推了推他近前的臉,道:“再這般胡說,我便把父親來。”
“千萬別!千萬別!”蘇傲宸連連擺手,他年英武,素來是囂張慣了,就連他自己也以為自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凡事大不了去打去拼也就是了,可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赫明城,他心里都有些發怵。
赫云舒被他的樣子逗得咯咯直笑。
蘇傲宸輕輕地點了一下的額頭,道:“你啊,慣會欺負我。不過,今天啊,我要帶你去做一件事,一件你喜歡,而又擅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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