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直到進了電梯,提著的這口氣才舒緩。
確實覺得自己有點獅子大開口,霍氏珠寶百分之五的份不是個小數目。當初提出這個條件時,一是正在氣頭上,二是覺得霍庭深不可能答應。
即便他愿意給也會講講價什麼的,哪里想到他真的愿意拿出百分之五的原始作為離婚補償轉讓給
這也讓看清,秦蓁蓁在那他那里的地位。他為了全秦蓁蓁甘愿讓出四分之一的家,如此干脆,連句討價還價的話都沒講。
許之漾從他手里出自己的手,電梯鏡子里看著后的人,問,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霍庭深看著前面,兩人通過鏡子對視,
“給你就拿著。這份撕壞了,回頭我讓姜政再送一份新的過來,重新簽。”
之后沒人再說話。
出了電梯,兩人相繼走出住院部大樓。
許之漾也開了車來,直接走向自己的車,霍庭深后面跟著。
“要不要我送你?”
許之漾一晚上沒睡,此刻很困,但腦子卻清明得很。現在就是要時刻把自己的腦子拎起來,不再接他的任何示好。
知道自己不起蠱。
既然決定要斷了,那就斷得徹底,決不與他藕斷連。
“不用了,我個代駕。”
霍庭深看如此疏離沒再堅持,掉頭回到自己的車上。兩人在同一片停車場,各自上了自己的車。
霍庭深坐在車里吸了支煙,看著的代駕趕來,載著開出醫院,才發車子去公司。
晚上下班前,霍庭深給家里劉阿姨打了個電話,說今晚回來吃飯。
好好的
別墅不住,休息室睡了幾天,他覺得自己是瘋了。
放在公司的服被助理拿去洗店,已經沒得替換了,再不回去就臭烘烘的吧。現在他已經明白許之漾的態度,即使他一個月不回家,也不會再給他來個電話。
霍庭深想到這里有點心酸,他在公司忙碌完,放了姜政假,自己開車回去。
進門聞到飯香,劉阿姨在廚房忙碌。
他掃視了一遍沒有看到許之漾的影。往常這個時間,會扎著低馬尾在餐廳跟劉阿姨一起張羅,時不時也會發明個新菜讓他評價。
他直接上樓換,臥室也沒看到許之漾。
許之漾走時沒帶多東西,帽間幾乎看不出變化。
霍庭深換了睡出來,在床頭柜上看到那枚他前不久才買來親手給戴上的戒指。
此時,心頭才有點慌。
要知道,秦蓁蓁回國前,爺爺給他們買的婚戒,可是戴了三年從不摘下來。但凡那枚戒指離的手指,便是對他沒了什麼期待。
如今兩枚婚戒都落在他的手上。
霍庭深這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已經離開。
他迅速沖下樓梯,到廚房找正在盛湯的劉阿姨問,
“太太沒回來嗎?”
劉阿姨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把許之漾臨出門時的話轉告他,
“太太說出去旅游一陣,過幾天就回來。
”
霍庭深反復著眉心,他知道那個人趁他不在時已經搬出了錦園,連個通知都沒有給他。
在心里,他現在已經是個前夫哥了。
“太太什麼時候走的?”
他又問。
劉阿姨把盛好的湯放到桌子上,拿了一副碗筷出來擺放整齊,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小兩口又出了問題。
太太出去旅游他都不知道,莫不是又吵架了?
回憶了一下答,“從游艇回來第二天早上,太太提著行李箱出去了。太太說出去旅游,過幾日就回來,我以為你知道的。”
霍庭深臉徹底黑了下來,此刻他哪里還有什麼心吃飯,已經氣飽了。
在醫院時,兩人有許多說話的機會,而一句都沒有提。
大概是覺得他都沒必要去知道這件事,已然是自由,兩人只差最后的手續。
許之漾回去睡了個昏天暗地,隔天中午,醫院護工打來電話,
“夫人,麻煩您來一趟。老爺子整宿失眠,吃了醫生開的安神藥都沒管用,我看您昨天在的時候,他老人家白天睡得還不錯,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您過來哄哄吧。”
許之漾擔心爺爺,掛了電話立馬換服準備出門,上次去穿得了些,回來有點頭疼,這次吸取教訓多穿了件針織外衫。
趕去醫院,老爺子靠在床上也不說話,就是怔怔地盯著天花板。
許之漾看著爺爺狀態比在的時候差了不,心疼不已。進屋,老爺子才緩了緩神,眼神落在上,朝出一只手
。
許之漾坐到床前拉著爺爺的手,忍著眼底的溫潤問道,
“爺爺怎麼不睡覺,是不是想讓我陪著?”
老爺子閉了下眼默了默,才開口,
“漾漾,別走。”
“我不走,爺爺睡吧。我就在這守著。”
老爺子現在像個孩子一樣鬧起小脾氣,不讓走,許之漾便在跟前守著,給他講一些在網上看到的有趣段子,沒幾分鐘聽到均勻的呼吸聲,老爺子睡著了。
兩個護工提著腳步悄悄出門,老爺子終于肯睡了。
門外,張院長也松了口氣,他沒有開安眠藥,怕副作用大,只開了點安神的。哪里知道老爺子失眠如此嚴重,幾乎一宿沒合眼。
此刻倒是睡得香甜,還是他這個孫媳婦有辦法,早知道還開什麼安神藥,直接把他家夫人留下陪床好了。
爺爺這一睡竟睡了六個多小時,甚至把午飯時間直接睡過了,可見真是困到了極限。
這期間,許之漾除了上廁所一直在床邊守著。
爺爺醒來眼開眼睛看到在,整個人神又放松下來。
“漾漾,你猜我睡了一覺看到誰了?”
許之漾怔了下,“爺爺是夢到誰了嗎?”
爺爺看到一直在,心里踏實了不,此時才有了訴說,憋了兩天終于有了想說話的,
“我看到你邢文竹了,上來對我就是一頓責罵說我是個不可信任的老頭,把孫害得好慘。”
許之漾瞬間繃不住,眼淚決堤似的涌出眼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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