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城比撒古斯城要大很多倍。

畢竟是正神的神城，盡管它已經在黑霧中沉淪了無數年，只剩下了一片殘垣斷壁，但依然可以從廢墟中看到它曾經的雄偉。

在破碎的城門中，羅德看到了用上古語寫的一行字：

【塔拉諾爾聯合城邦牢不可破，塔拉諾爾神城永不陷落】

凱輕嘆道：“牢不可破的聯合城邦已經毀滅了，永不陷落的神城也陷落了。”

荷魯斯卻注意到了另外一個點：“這是聯合城邦，不是神之國度？”

奧麗薇亞答道：“是的，在有關遠古紀元的古籍中，描述主大多都是神城……但這不是重點，有關遠古紀元的結構制度是學者們喜歡研究的事，我只希能在這座神城中獲得足夠的神化源質，以及有關黑霧與‘詭異’的。”

荷魯斯點點頭：“開始吧，這座神城太大，我們五人分頭搜索，雖然我們如今已經踏或接近真王領域，但依然要小心，諸位一定要隨時保持靈能傳訊的通暢，如果有危險，立刻呼援助。”

說完，他便化做一道白，破空而去。

羅德也隨之踏進了黑暗。

探索的過程比想象中要順利，神城中幾乎沒有完整的建筑，劇烈的戰斗幾乎將這座城市完全摧毀，戰斗的痕跡遍布在每一個角落，羅德一眼掃過去，幾乎沒有阻擋視線的東西。

數可疑的區域，靈能也一掃也就干凈了。

不過，在這種況下，有價值的產很難保存下來。

可以想象，在這座神城陷落之前，黑霧遭到的抵抗有多麼強烈。

令羅德到意外的是，神城中幾乎沒有怪，部分從黑霧中誕生的塵埃還沒有靠近就被【毀暗】絞殺。

這顯得極不同尋常。

按道理來說，塔拉諾爾神城自陷落之后就再沒有被照亮過，濃重的源之黑霧籠罩在這里，千萬年的沉積必然會誕生無數強大的怪，怎麼可能一個沒有？

夢境中，知識之書沉聲說：“小心，主人，這里一定藏著某種危險。”

未來之書翻著書頁：“我看到灰暗的影在靠近，某種不詳的芒在閃爍。”

就連吃得正香的阿薩也抬起頭：“主人，我嗅到了謀的氣息，小心遠古惡念的陷阱。”

羅德心中一凜，集中神，提高了警惕。

又飛了片刻，視線中出現了一座巨大的斷塔，它的半徑至超過了20千碼，但塔已經完全碎裂，只剩下一個基座。

“神塔！”

羅德立刻認出來了。

“神的神塔！”

他迅速靠近，很快發現在巨塔周邊遍布著恐怖的戰斗痕跡，靈能固化的大地被撕裂，數千碼長的裂痕縱橫錯，比一座城鎮還要大的巨坑隨可見。

很顯然，神城的守衛者和未知的怪在這里發生了激烈戰斗。

最終的結果就是神塔被毀，神城陷落。

羅德來到巨塔前，著這來自上古的氣息。

他不知道是什麼支持著這些守衛者，在他們的神已經殞落的況下還要力戰斗，拼死抵抗。

走進塔，是一片混的景象。

墻壁和石板在一起，幾乎沒有多空間。

知識之書解釋道：“神塔被摧毀后，部擴大的空間恢復了原狀。”

羅德心中一沉，在這種況下，其部已到了毀滅的破壞，幾乎不可能殘留有太多有價值的東西了。

果然，在之后的搜索中，盡管羅德竭力將在一起的分開，但由于這是空間的變化，很多都是互相嵌在一起的，其原本的面貌幾乎被完全破壞了，就算強行分開，也沒有用。

忙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一個有用的。

羅德只能詢問未來之書：“阿撒，你能預示到我在哪里能找到有用的線索嗎？”

未來之書緩慢地翻著書頁：“主人，我只看到了一片混沌，沒有確定的未來，似乎有什麼強大的存在，遮掩了命運，屏蔽了預示和預言。”

被屏蔽了？

是強大的怪，還是遠古惡念？

羅德陷了沉思，就在這時，人偶突然說話了。

“主人，飛上半空。”

羅德驚道：“怎麼了？”

形一，瞬間飛上了幾千碼的高空。

人偶借助羅德的視線，凝視著下方，片刻后說道：“主人，我知道在哪找到線索了。”

羅德又驚又喜：“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在哪里？”

人偶答道：“這座神塔是以倒影的結構建立的，一般遠古紀元的古神都居住在神塔塔頂的神殿中，就是為了盡可能提升空間的位勢，以便于祂們從源之海中獲得更強的力量，神塔空間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否則是沒有必要這樣做的。”

“而這座神塔是以倒影為主要結構的，空間的位勢指向不在頂端，而在底層，所以，神的神殿應該在神塔的下水道中。”

“下水道？”

“是的，如果沒有猜錯的，神殿本應該是沒有被的，因為會使位勢前移，進而損失空間本的一份位勢，神殿是古神的居所，必須要保證最高位勢，它只用架在空間的頂端就行了。”

羅德雖然沒有聽得太懂，但也大致理解了人偶的話。

“阿芙羅，果然還是你靠譜！”

知識之書則顯得有些泛酸：“你怎麼知道的？我為什麼不知道？”

人偶輕聲說：“我回憶起來了，我似乎在這里戰斗過，外面的痕跡，有一部分是我留下來的。”

羅德悚然一驚：“你在這里戰斗過？”

“是的，主人，但我記不清的過程，只知道戰斗中彌漫著絕。”

羅德憾地說：“你們的記憶被抹去，簡直是夢境最大的損失。”

人偶平靜地答道：“主人，抹去記憶是為了保護記憶，否則夢境破碎之后，失去了保護的我們，靈魂就會被黑霧清空，甚至就此消散，您再見到的，就是只有基本戰斗功能的人偶，和只有回答問題作用的知識之書，就像以前的過去之書，未來之書，現在之書一樣，它們在遙遠的時以前，也是和我們一樣的。”

羅德心中一震：“你是說，它們也有靈魂？”

“當然，我最近回憶了一些曾經和它們并肩戰斗的畫面，但在某一次夢境破碎之后，它們的靈永久的消散了，并且之后再也沒有誕生。”

這一刻，羅德心中充滿了憾。

難怪過去之書、現在之書都那麼不好用，除了破損的原因之外，更主要是它們的靈魂被抹去了。

未來之書是幸運地誕生了靈魂，才逐漸變得好用。

“主人！”

聽到這麼恐怖的事，未來之書可憐兮兮地喊道。

“我不要消散！”

羅德沉聲道：“放心吧，未阿撒，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你，就算我死了，也會分出一部分力量保護你們。”

未來之書頓時笑了出來，但阿薩卻嗤之以鼻：“毫無眼力的蠢貨，主人怎麼會失敗？”

他猛地吃下一口，滿噴香，油四溢，力量在靈魂中膨脹。

“啊，能提供這麼味食材的主人，是最強大的主人，他必然將會戰勝黑霧，擊殺無上意志，統治這個世界！”

幸虧羅德沒注意到阿薩，不然他一年前吃的飯都要嘔出來了。

人偶又說道：“主人，雖然我們的一部分記憶已經永久失，但還有很多重要信息存留在我們的靈魂中，如果能找回我們最后的碎片，將對您有很大作用。”

羅德點點頭：“我知道了。”

約間，他到他忘了某件事，但一時也想不起來，神神殿中的吸引著他，讓他迫不及待地沖進了神塔的下水道。

雖然從未來到過塔拉諾爾神城的下水道，但一回到這里，一悉的覺油然而生，羅德不需要特別的辯認，很快就向下水道的中心走去。

他的直覺告訴他，神的神殿，就在那里。

果然，只過了片刻，羅德就找到了一個巨大的正方形建筑，它是如此的巨大，比地上的神塔也不遑多讓。

四周的下水道也變得無比空曠，巨大的管道至有兩千碼那麼，如果不是知道他在下水道，羅德還以為他在一座巨大的高塔頂端。

正方形建筑看上去無比致，它的墻壁都是經過強大的靈能固化的，其強度之高，以至于羅德都不敢確定他能不能打穿。

建筑是完全封閉的，沒有口。

羅德環視一圈，也沒有找到進去的辦法。

“難道是有某種機關？”

正當他思索的時候，人偶突然說道：“上方，主人，整個神殿的靈，是聚集在上方的。”

羅德立刻爬上神殿的頂端，果然，他在中間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圓盤，圓盤中間有一個凹槽，顯然是要放上東西的。

“黑之眼！”

知識之書也不甘示弱地喊道，它的書頁瘋狂的著，都快要冒煙了，但它卻把書夾得的，以顯示自己風輕云淡。

“這類匙，都是由古神的靈魂武構的。”

羅德立刻想起，在神之戰后，他獲得了神的靈魂武黑之眼，但這玩意和他不匹配，無法縱，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就一直放在夢境的儲藏。

“書，不愧是你，還有阿芙羅，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羅德欣喜地拿出黑之眼，放進圓盤的凹槽之中。

轟！

一聲沉悶地低響在這龐大的空間中遠遠傳開，奇異的微從圓盤下浮現起來，空間開始了震，下水道頂端那沉積了千萬年的灰塵沙沙落下。

“開始了！”

羅德充滿期待地看著圓盤，這時耳邊傳來荷魯斯急切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整座神城都在！”

奧利維亞急促地說道：“小心，我看到整座城的黑霧，都在向某聚集，源之黑霧在一起，變了一種更加深沉的東西，有一個強大的存在正在誕生！”

羅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尖銳的狂笑聲。

“啊哈哈哈哈哈哈，愚蠢的吞噬大便之王啊，你終于上當了！你的末日來臨啦！”

“阿克！”

羅德一瞬間就認出來，這個惡念首領的聲音，就是化灰他也記得。

“他怎麼會在這里？”

在神之戰后，到重創的阿克消失了很久，王城多方尋找他，裁決總長盧西恩就差把地皮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沒想到，他竟然跟著來了塔拉諾爾神城？

幾乎是同一時間，阿薩猛地從糞堆上抬起頭來，大喊道：“阿克，是阿克，我嗅到他的氣息了，那酸臭惡心的氣息一定是他，他就在附近，就在前方，主人，只要將他擊殺，我就再也沒有阻礙了，除了不知所蹤的惡念阿蘭，就不會有惡念阻止我控制惡念空間，解讀惡念石碑，殘余的惡念也會分崩離析，我也即將為傳說中的惡念之王！”

羅德抑住激的心，不聲地將靈魂之眼的強度提高最高，同時全神貫注，將全部神集中在知上。

這一次，絕對不能將他放跑。

“阿克！”

羅德沉聲說道。

“你弄錯了，我不是吞噬大便之王，我是特羅里安的無敵戰神。”

他和阿克沒有什麼好說的，流只是為了讓他出破綻，這個遠古惡念在格上有著難以彌補的缺陷，在很多時候，他看上去并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當然，這也和他的傲慢有關。

“呵呵呵呵！”

阿克尖銳的笑聲在下水道中回。

“掩飾是沒用的，我已經看穿你了，你就是吞噬大便之王。”

羅德平靜地說：“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阿克冷笑一聲：“還想掩飾？我承認你有段時間把我騙到了，你故意暴真相讓我們以為這是錯覺的計謀很厲害，但這只是一時的，本質是無法藏的。”

羅德緩慢地向側前方走去，他已經基本確定了，阿克就在那個方位。

同時繼續問道：“我的什麼本質？”

阿克又發出尖銳的笑聲：“太多了，你以為你藏得很好嗎？你別忘記了，惡念是永世不滅的，我的經歷是你的千萬倍，你是無法逃過我睿智的眼睛……看看吧，你對下水道的通，這麼復雜而陌生的下水道，我原本以為你需要用半天的時間來探索，沒想到你半個鐘時就找到了，你的大便之力，甚至超過我的預計，阿薩那個蠢貨只是你的替，你休想騙到我。”

原本只是無意義的對話，竟然讓羅德心中升起一點怒火，同時暴跳如雷的還有阿薩。

他狂吼道：“主人，讓我出去，我要教訓他，我要吃了他！我要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才是吞噬大便之王！”

一邊說，他還猛地往里塞屎。

羅德抑住怒火，正當他還想要再說時，一聲巨大的咆哮震了下水道，沖天的靈能洶涌而起，空間如面團般。

轟！

一個巨大的黑影來到了他的面前，它的下方是無窮的手，上方是橢圓的軀，沒有四肢，也沒有頭顱，通黑，深沉的源之黑霧環繞在它周。

從外表來看，這似乎是一個無比強大的黑霧共生。

但是，那個形狀，不是污穢之神嗎？

羅德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神的形態他不可能記錯。

但是，污穢之神不是已經是大龍城下被擊殺了嗎？

而且，眼前的怪，和污穢之神還是有些不同，污穢之神是被浸沒在紅之中的，外表看上去就像一頭嚴重腐敗且在水中浸泡了很久的烏賊，蠕的和爛皮混雜在一起，看上去更像一頭怪。

而眼前的怪是由某種極度深層的黑暗構的，除了黑就沒有別的。

羅德一瞬間就想起了教皇的言。

他曾經告訴過他，他在星空中看到過一模一樣的強者。

知識之書大喊道：“黑霧可以復活曾經被它吞噬的強者！以黑霧共生的形式！”

“哈哈哈哈哈！”

阿克的狂笑聲從黑霧神的中傳來。

“不用費心找我的位置了，我就在你的面前。”

“能死在無上意志神使的神力影響之下，是你們的榮幸。”

“謝謝你，吞噬大便之王，如果不是你打開了封印之盤，我還無法聚集到這麼多源之黑霧，也就無法重現曾經即將毀滅你們的神了！”

更多的黑霧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黑霧神的軀變得更加龐大，它的靈能瞬間達到了17級的極限，強大的本源場域擴散開來。

“5，不，6份本源強度，還在變強！”

知識之書大喊道。

“這不是侵特羅里安的神，他要重現最初的神！”

羅德心中微微一沉，他沒有看到這個怪的靈魂，證明它只是一個純粹的衍生，或者是某種召喚，就像星空中的黑霧共生一樣。

擊殺它，不會有任何收益。

除非找到它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