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玄子像是學乖了,這次沒有強行奪取江河的,
“我們走慢些,走慢些……讓我再好好看看。”
在這時間長河之中,似是只能看見與自己有關的一切,江河看到了平安城與劍宗的興衰,也只能在漫長的時間中看到他們。
但隨著距離‘未來’越來越近,他也終于見到了阮的過去。
阮是因青玄子而死。
可這一切又因想逃離青玄子的束縛。
后來上了一個凡人。
卻為一切后果的開端。
江河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但或許青玄子也并不了解。
他自始至終無法認同,阮上一個凡人的事實。
如今有了可見一斑的機會,他不愿意放過。
孟羌娥并不認得阮,不知他們兩人看到了什麼,也只得同他們一起緩步前行——
星中的阮,是個俏玲瓏的小姑娘。
許是堪堪道,年紀不大,還有些嬰兒,腦袋上有兩個可的骨朵,一寬大的灰袍覆蓋全,灰袍顯舊,但一塵不染,哪怕有裁剪的痕跡,也能看出這明顯不是的服。
氣鼓鼓的走在下山山路上,無心理會郁郁蔥蔥的山景,山路崎嶇,但走地很穩,想必是從小就打下了不錯的底子。
走著走著,像是氣不過,狠狠一跺腳,滿臉的委屈:
“這破袍子有什麼好的!又累贅又費勁!之前下山的時候娘親都答應給我買那套子了,就你個混賬爹爹喜歡食言!”
“怎麼了?”
江河在心里問道。
“臭丫頭。”
青玄子又惱又悲,他借著江河的雙眼一同看著星中的,幾近哽咽,
“那子除了樣式好點以外還剩什麼?上面就施了一道不染纖塵的法而已,哪有你上這袍子好使!
嫌棄你爹的服,還敢跟你爹鬧上脾氣,離家出走?
你可知這袍子是你爹人境時候得來的好寶貝,不染纖塵不必換洗不說,上面的靈罩救了你爹不知道多條命!”
縱使時間已過的久遠,但青玄子仍能事無巨細的想起每一個與相的細節。
“臭爹爹,每次都這樣,從來不知道人家想要什麼!我已經長大了,這次說什麼也不回來了!”
阮的模樣看起來十六七,倒也是青蔥,放在江河那個時候,的確也有了一定自主能力。
不過跟正兒八經的修仙者比起來,的確像是個稚。
但人的心境與年齡本就無關,阮年紀不大,心倒也了得。
雖也有幾分的氣,可真當下山以后,風餐宿之時,江河也未曾見過苦累。
隨青玄子一樣習的風法,吃的是林間打來的山豬,喝的是石邊淌下的溪水,夜里靠著樹干彎而睡,雖不舒服,也沒抱怨半句。
甚至遇上了些山間野妖,也能輕松作出應對。
也唯有此時,才會在心里謝臭爹爹對的嚴苛。
想來青玄子也從不慣,年時的磨礪讓有著不俗的心,遠比外表看起來。
江河了解青玄子,心知青玄子是個掌控極強的父親,便道:
“你就這麼放任離家出走了?”
“這丫頭雖然不聽話了些,但天賦是極好的。東海不比中州危險,山野間尋常的妖怪邪魅拿不下,若真讓就這麼離家,怕是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
“所以?”
“我得讓這丫頭知道世間險惡,免得得意忘形,以為這世道有多簡單,葬送了的命!”
“……”
江河角一,繼續與青玄子看了下去——
其實自阮離家后,青玄子并不十分擔憂。
起初他只是覺得小丫頭鬧脾氣,為了一件服不至于,便還在道觀里攔著妻子不讓出去尋那丫頭。
誰知一連七日,都沒有回來的跡象,就連青玄子也有些坐不住了。
但好在他早早在小丫頭袍子上留了一縷清風,便也能循著那道微風隨時尋覓到小丫頭的向。
當見到小丫頭早已下山,甚至一路暢通無阻地向著更遠獨行時,青玄子慌了。
尋常妖怪拿不下,如此下去真要一去不回,青玄子只作了片刻思量,便找上了那片山林之中的虎王。
那是只半步地境的虎妖,本是只尋常老虎,偶然間得了造化,有了修為,雖仍是虎,但只待突破地境,便有化作人形得可能。
它在山林中稱王稱霸,卻素來不敢逗留在青玄子道觀周圍,阮也便從未見過它。
青玄子略施小計,將那虎妖引了過來,然后便眼睜睜看著那老虎將阮打了個半死。
“畜生。”
江河沒想到青玄子會如此對待自己的。
青玄子不認為自己的教育有何出格之:
“有我在暗中觀察著,無半點生命危險,讓吃吃苦頭,也是讓長長記。
這虎妖不過是半步地境,莫說生靈洲,就是放到東海修行界,也不過是個小角!如它一般的人、妖、鬼、魅數不勝數,有的甚至連我這個地境都要退避三舍。
今日是遇上虎妖,明日就會遇上別人!在實力不濟之前,老實待在道觀潛心修行方為正道!”
“畜生。”
江河懶得與青玄子分辨,眼睜睜看著阮被打的骨折碎,命懸一線之際,青玄子出手,將那虎妖斬殺。
再堅強的,遇到這般況,也不免顯得無助。
抱著青玄子痛哭起來,卻讓青玄子十分用。他不可能告訴阮與自己的妻子,那虎妖分明就是他引來的。
如今只需扮演一個臨危救命的父親,便足以讓兒更加信賴自己。
他很明白,如此一來,阮便會打消離家出走的念頭,一勞永逸。
只是今日作為,讓兒瀕臨絕,生死關頭,難免惹出心魔,青玄子心中便有了后續決斷。
之后,阮果真衍化出了心魔,每當看到如那虎妖近似的形態、、發之時,便會不由自主地恐懼,以至于影響到了的修行,與斗法時的冷靜。
于是待阮修為更進之時,青玄子尋了個機會,把與諸多虎妖關在了一,讓直面心魔,與那虎妖作困搏殺。
技藝不俗,那些虎妖也未有半步地境那般強大,搏殺之中,心魔的確是破了。
但卻從青玄子的故技重施中,尋見了些許的端倪。
發現了青玄子作局的真相。
這許是一切因果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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