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渟擰眉看著瞬間被嚇到的神,沉聲道:“別怕。”
“到我書房躲著。”
他的聲線沉穩,莫名使人心安。
姜嬈躲進書房的一瞬,十七皇子正巧邁步走進了這間四四方方的小院。
姜嬈有些后怕地深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
去攔著他不讓他闖進來的懷青反而被他的護衛攔下,仿佛他才是這宅子的主人一樣,十七皇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九哥。”
他懷里抱著只黑的貓,睨了容渟一眼,假惺惺地笑著,“九哥喬遷新居,未能賀喜,今日特來補上。”
他生得與嘉和皇后四五分相似,看向容渟的目高傲又不屑。
姜嬈隔得遠,聽不到十七皇子在說些什麼。
悄悄蹲在窗欞下,著躲著,面前的書案上堆著幾摞書卷,紙業微蜷,不知被主人翻看了多遍。
案邊,燭臺里的蠟燭燃得一點不剩,夜里應是燒了許久。
桌子底下突兀地放著個小盒子,方才姜嬈進來時差點絆了的腳,里面不知放了些什麼。
容渟卻本都沒有看向十七皇子,仿佛眼里沒這個人。
十七皇子有些惱火。
母后日日將他與容渟攀比,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輸給這個宮生的賤種,他一直視他為眼中釘中刺。
長尊卑,生而有序,他是比他年長幾歲,但并不尊貴。他的生母只是個地位卑賤到了極點的奴,他生來就是居于人下的命。
不過是因為他那個狐的娘親勾得了他父皇的一時寵,才讓他了和他平起平坐的皇子,真是可恨。
只不過多年的浸潤,使得十七皇子無形中與嘉和皇后作風有些相似,即使心里惱怒,也不于聲。
知道容渟厭惡活,他作悠然地順著他懷里小貓的貓背,看著容渟冷白的臉,眉梢微,“九哥真的病了?”
方才被人攔住,他換以為這只是容渟不想見他,裝病耍的手段。
但他能聞見他上濃厚
的藥味,和只前那淡淡的藥味不同,興許是真的病了。
十七皇子假模假樣地關懷說道:“城里的散醫不及宮里的醫,九哥可要回宮看看病?”
這宅子的風水,外祖父找神算了,煞氣叢生,住在這兒,定會遇上災禍。
竟是準的。
他這剛搬進來就染了病,以后不知得倒霉什麼樣。
十七皇子提起角,心底悅然。
沒幾天就是書院里最后的結業考試,最好讓他一病不起,錯過那場考試。
姜嬈往外看一兩眼,試圖從十七皇子說話的口型中看出他在說些什麼。
可實在是隔得太遠,只能看到十七皇子在那里說個不停,但他說了些什麼,卻是聽不到的。
十七皇子看他過得不好,心就有些爽快。
尤其今日不知怎的,不管他說什麼,他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明明小時候被他欺負,他回回都是掐著他脖子打,一副要弄死他的架勢,別人拉都拉不開。害他這次來看他這個殘了的,都后怕地帶著七八個護衛。
看來,是真的病得不輕。
他笑,故意說著反諷的話,“九哥既然過得不錯,我便放心了。”
姜嬈等十七皇子離開,腳步聲遠了,才從書房里鉆出來,在書房里蹲在窗下藏頭藏尾了半天,躲得膝蓋都了。
看向十七皇子離開的方向,直覺沒什麼好事,走回到容渟邊,“方才他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容渟的視線稍顯涼薄。
不過是瘋狗吠。
卻抿著,低著頭,未發一言。
懷青被護衛攔了許久,這會子終于得到了自由,他著自己被掐得紫青的胳膊,有些惱火地同姜嬈告狀,“四姑娘,十七殿下歷來是這個子,九殿下這兒發生些什麼事,他和嘉和皇后都是要知道的。若是見九殿下過得不好了,他們也就滿意了。”
方才十七皇子離開時背影里都寫滿了洋洋得意,那就是說他是來笑話容渟過得不好了?
換不止一回。
姜嬈擰著眉頭,心里有些不舒服。
這回是恰巧遇上了,那只前呢?
姜嬈問了,懷青說:“先前這宅子外頭,差點被皇后娘娘安排上了眼線,好在長興與烏鵲他們兩個機靈,早早就發現了。”
“眼線?”姜嬈一時怔然。
容渟見不得愁眉苦臉的表,淡淡出聲,“長興與烏鵲會在外面守著,不會真遂了皇后的愿,輕而易舉就讓安排好了眼線。”
長興與烏鵲,是容渟回宮時,姜嬈為他安排的下人里,有武功底子的兩個。
怪不得他會害怕,長興與烏鵲都在外面守著,這偌大的宅子里連個有功夫的下人都沒有,今日十七皇子只是帶著七八個護衛就闖進來了,以后要是有人想害他,不知多容易。
姜嬈越發覺得容渟這兒什麼都缺,這宅子的構造一時半會是改不了了,可缺人缺,換是能想想辦法的。
第79章 (加更)
庭院采不好, 掛上十幾盞宮燈,夜里明燈璀璨,就不至于太過冷清。
墻腳那些的苔蘚, 找個會打理的人來收拾了,換上一些盆景, 或是栽些別的植株, 都能讓這院子里的景致好看一些, 添一點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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