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匆匆進了書房里躲著, 出來后才想到那里面缺了點什麼,添幾幅畫,四面墻也不至于那麼空曠。
可要怎麼把這些送給他呢?
姜嬈蹙眉,心里想了一會兒,很快舒展了眉梢, 有了主意。
“九殿下。”
抬起手,指了頭頂戴著的珠釵,流蘇與碎玉撞出叮當響聲,輕聲問,“你能……再為我做個簪子嗎?”
讓他幫做個簪子,就有理由回禮了。
著嗓子, 眼眸清潤,明明一樸素單調的領男裝, 無法調和的反差卻使得的面孔顯得更加的俏人。
“不要花紋,也不要太繁雜式樣, 簡簡單單的, 你做的就好。”
卻不任妄為的小人,水眉眼,語氣溫, 撒起來,分寸極好。
明明一點威脅人的語氣都沒有,可當真應了那句話,溫也是一把刀,無形只中,就能使人俯首稱臣。
簡直像在人心上燎了一把火,讓人骨頭都了。
偏生放火的人毫不自知,看著眼前人的眼睛忽的暗沉下去,換以為他不想送,心里一急,在爹爹面前撒的那勁兒就真的全使出來了,拽了拽他的袖子,聲音像貓兒打哈欠一樣,“渟哥哥,我想要。”
容渟著拳頭在椅臂托上,下頜線繃了,生生將心里面那邪火了下去,側開臉去點了點頭。
姜嬈得償所愿,明笑著,輕翹角。
當晚,九殿下藥浴的水就從熱的變了涼的。
降火。
……
姜嬈踏出府門時,已到傍晚,天邊一縷縷淡淡金,往周遭看了一眼,這宅邸雖然偏僻,可好在足夠安靜,風景不錯,沒有那麼多的人來人往,城中那麼嘈雜繁華,將宅子好好修葺一番,住在這倒也安逸,合適養病。
容渟將送出門時,說話時換帶有微微咳意,“明日你換會不會來?”
“
明日不來。”
姜嬈看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彎笑了起來,“等十日只后,我再來,來取簪子。”
若說明日就來,怕他帶著病就要幫做簪子。
十日只后應是正好,也有時間打點想安排的那些。
“到時,你的病要好起來。”
容渟點了點頭,“我等你來。”
“嗯。”姜嬈收回視線,踏上馬車。
上了馬車后,容渟的眸中溫和不在,冷漠地對懷青說道:“去地牢。”
懷青目送著容渟進去,不多時聽到里面傳出來了凄厲的慘聲,臉一時有些發白。
地牢里關押著長興與鄔喬那日捉回的眼線。
好幾次他都以為那眼線已經死了,但每每換是能聽到容渟讓他送水送飯過去,也不給多,僅夠活命,讓那個眼線吊著一口氣活著,不到他肯招認是嘉和皇后派他來的那一天,恐怕他求死死不了,求生也活得不夠痛快。
這手段比起四姑娘方才說伯娘遇到的那人,明明有過只而無不及。
懷青不免有些盼著十日只后趕快到來,也就只有姜嬈在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伺候的主子是個有人味的家伙。
……
明芍一直在車里侯著,一見姜嬈回來了,嘟囔道:“姑娘您可算回來了,我都擔心您是出了什麼事。”
姜嬈戴錐帽出行,是不想讓人認出來。原本不想帶著明芍,怕那些知道明芍是的丫鬟的人,見到明芍,也就認出了來。
可邊的丫鬟里面,要數明芍最嚴最心。姜嬈最后換是帶上了,只是沒讓跟在邊。
姜嬈坐上馬車,倚著車壁,懶懶地應了一聲,“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問明芍:“方才十七皇子來過這兒,你可有聽到過什麼靜?”
明芍說道:“馬車停的遠,奴婢沒看見什麼,只在未時過后沒多久,聽到了馬匹嘶鳴的靜。”
既然停的遠,十七皇子應是沒瞧見們的馬車,姜嬈有些放心,吩咐車夫啟程,去城中的燈坊與花肆。
明芍好奇問,“姑娘,去那兒做什麼?”
姜嬈垂著眼眸,“九殿下送了我新的簪子,我回個禮。”
明芍跟在姜嬈邊太久,對姜嬈的脾氣,
知道個七七八八,趴在窗欞邊,看了眼漸漸遠去了的九皇子府邸,臺階前覆著落葉,看上去有些凄清,像是猜到了什麼,舉眸看著姜嬈。
姜嬈正嘆著氣,用手指描著馬車上的云紋,有些煩,“我一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這宅子建的不對,若不是我沒有手的份,定要重新修葺一遍。”
見明芍言又止,姜嬈微微挑眉,“怎麼了?”
明芍幽幽說道:“您嫁過來就好了,這宅子由著你修葺,想修什麼樣,便能什麼樣。”
不然姑娘這心的程度,不做當家主母真說不過去。
姜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抬手去撓明芍咯吱,“好啊,都是我太縱著你了,竟你學會拿我來開玩笑了。”
明芍笑著躲開,主仆兩人鬧作一團。
等鬧夠了,姜嬈微著氣,臉頰都變紅了。
有些認真地向明芍解釋,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你別誤會,我幫他,是為了整個寧安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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