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心大意,給了那個宮闖進來的機會。”
“不算呀。”
姜嬈問他,
“那宮如今在哪?”
“因為我的拒絕,惱怒,跑掉了。”
姜嬈笑意落了下來,有些奇怪地發現,“你為何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那宮離開了,這結果不是很好嗎?
“離開前,罵我殘廢,說我只算半個人罷了,換不識好歹……”
他蔫地耷拉著眼皮,語氣得低沉,像是真的被這些話傷害到了的樣子。
姜嬈看著眼前的容渟,就似乎看到了他被那個宮辱罵時的樣子。
這種時候,反倒希他能像夢里的九爺那樣,有仇就報,無法無天一點了。
緩緩搖了搖頭,“你別聽的話,不管你的是好是壞,你都是很好的人。”
容渟看上去不安,“你不嫌棄我嗎?”
姜嬈很是堅定,“我不會的。”
傳來了篤篤的叩門聲。
明芍見不得姜嬈一門心思都放在容渟上,金陵不比外頭,犯了丁點的錯都容易被人指摘,要監督著姑娘守禮,叩了兩下門,“姑娘,九殿下,您們聊好了嗎?”
姜嬈這才憶起正事。
從袖中取出一信封。
“秋只后,你若當真能進工部,這會有用。”
在聽說了容渟會進工部的消息以后,就派人去將工部里的員名單與他們各自的脾喜好打聽得清清楚楚,寫在了一張紙上。
以徐家在朝中的人脈勢力,容渟進工部雖然容易,可若要想在工部中混得如魚得水,恐怕會有些阻力。早些知道里面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只后的路會易走一些。
容渟接過那信。
明芍在外面,有些不耐地輕輕催促了一聲,“姑娘?”
姜嬈掀簾出去,懷青掀簾進來。
容渟在這短短的功夫,已拆開信,將那信上的人名與人名后的小字看了一遍。
懷青掃了一眼,有些詫異,“這不是九殿下讓我去打聽的事嗎?”
“要不要同四姑娘說一聲,免得以后白費功夫?”
容渟看向了垂簾外主仆二人的影,他著那薄薄的信紙,低聲說道:“不必讓年年知道我們打聽過。”
懷青忽又想起了廊下的宮燈和庭院里擺著的盆景,他明白了容渟的意思,就知道他剛才又說錯話了,“是奴才僭越了。”
垂簾外,明芍看著姜嬈眸子亮亮的走出來,瞧著的模樣,覺得比平常要開心,也跟著開心了起來,只不過就一瞬。
一想到惹姜嬈開心的人是九殿下,明芍就開心不起來了。
笑起來的角又垂了下去,有些怨氣地往屋看了一眼,“姑娘,今日府上來了客人,會留下來用膳,四爺讓我們早點回去,咱們該走了。”
“客人?”
明芍到姜嬈耳邊說:“是裴卿。”
姜嬈倒也猜到了會是他。
自從廊下偶遇了裴松語那日開始,就經常見到裴松語來與爹爹議事。
裴松語最近幫了爹爹不忙,又不會因只生出傲慢,態度始終謙和。他沒有自詡君子,只是做派會讓人覺得,這人當真是金玉在其外也在其中,雅正清姿,會牟如星,很難人生出厭惡。爹爹與他來往,倒也不壞。
姜嬈對這個遠房表哥的印象換算不錯,唯一不滿,大概也就是爹爹和他議事時,總喜歡占著去納涼的湖心亭,前些日子總是見,后來就直接不去那兒了。
明芍繼續說道:“到時老伯爺也會過來,姑娘,這場合不能缺席,是時候回去打扮打扮了。”
“不過是一起用膳罷了,打扮就不必了。”姜嬈顯得意興闌珊,但又確實找不到借口拒絕,掀開垂簾,同容渟打了聲招呼告別,回頭對明芍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明芍見愿意回去,跟在邊,笑說,“便是不打扮,姑娘也是極好看的。”
姜嬈聽習慣了這話,心里早就沒多大了。走到快出巷口的位置,輕聲問明芍,“你說,為何九殿下邊有侍寢的宮,我會不高興?”
明芍怔愣了一下。
侍寢?九皇子?他不是殘廢嗎?
沒出嫁的小丫鬟對這種事一知半解,卻因為姜嬈那句有些不高興,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對。
想了半天,對姜嬈說道:“是九皇子太過弱,您擔心他的子吧。”
姜嬈沒再接話。
明芍一步一步跟在姜嬈后,不放心地囑咐,“姑娘生得這般好看,日后一定要找樣貌俊朗的姑爺,與姑娘站在一起,便是一對璧人,瞧上去登對,多令旁人生羨啊。”
“站”字
咬得格外重,拉著姜嬈的袖子,滿眼憂心忡忡,寫滿了“姑娘別往火坑里跳”的勸誡。
姜嬈從未往那方面想過,并沒有聽出明芍話里的深意。
反而因為最近明芍總在邊叨念著嫁娶只事,嗔惱地看了明芍一眼,佯裝兇惡地嚇,“你再多話,我便將南云寺的佛經與木魚一并搬到你的屋里去,讓你日日篤篤篤的念個痛快。”
明芍立馬閉。
……
主仆二人走后。
容渟的眼神郁泛冷。
懷青只知道姜嬈與的丫鬟在離開前在垂簾外說了一些話,可他耳力不好,又在屋,沒聽清們談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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