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形一震，拳頭繃，看著姜嬈與扈棠離開，他緩慢地從藏的地方起，后卻有一力道，拽著他的領，將他拖了一間屋，門轟然合上。

十七皇子對上了容渟笑意溫和的臉，目一震。

迅速扭頭看了眼門扉以外，他今日帶著的那個隨從被容渟的手下制住。

十七皇子了胳膊想掙開束縛，烏鵲站在他后，牢牢抓著他不放手。

他正想高聲質問，忽然發覺屋換有其他人在。

“陳大人？”

他未曾料到會在此看到陳兵，臉轉怒為驚。

他視線在陳兵與容渟上一掃，頗為不敢相信。

容渟秋后就會進工部，他母后一直在找機會，拉攏工部里能拉攏的人，好牽制容渟的勢力，都水清吏的陳兵亦在其列，只是不論他們想什麼辦法，陳兵一直不為所。

“十七殿下。”陳兵客客氣氣地朝十七皇子招呼了一聲。

“陳大人，我與十七弟有事商議。”

容渟這時出聲。

話音甫落，陳兵便道：“下先行告退。”

仿佛一點都不好奇為何容渟與十七皇子看上去關系不睦。

十七皇子咬了咬牙。

容渟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陳兵？

陳兵這態度，擺明了他與容渟已一黨，這兩人約在酒樓三樓，不知是在地商議何事。

十七皇子想不通，心里忍不住唾棄陳兵，一個殘廢有什麼好幫的？沒長眼珠子的老頭，真是不識好歹。

礙于陳兵在此，他不好發作，等陳兵一走，十七皇子怒視著容渟，剛要說話，容渟緩緩推著椅已經行到了他的面前，車碾過木板的聲音在他視線抬起時，戛然而止，“懷青，關門。”

而他右手出，如鷹利爪，一下擒住了十七皇子的后腦勺，指尖的力道下沉，著他的腦袋直往桌上砸去。

掌心的力道大得出奇，一手便摁得十七皇子掙不得。

“你便待在你母后的庇佑下，做一只不歷風雨的小雀便好，為何如此的不安分？”

他沉著，力道又加

了幾分。

頭蓋骨碎般的痛楚讓被摁在桌子上的十七皇子像一只躺在砧板上即將被宰的活魚一樣撲騰。

可他心里恨死了這個殘廢！

“九哥從鄴城回來后，不是一直表現得溫和良善嗎？怎麼，不裝了？”他忍著疼，嗤笑道，“別以為你裝一個善人，就能娶到你想娶的人，姜四爺想把他兒嫁給裴卿的事，全金陵都知道了！”

容渟眼眸中幾猩紅，扯著十七皇子的頭發將他提了起來，皮相上仍舊溫和帶笑，可目漸漸變得執拗而又狠，“嫁給了別人，就不是了嗎？”

他咬著后槽牙，下頜線繃得極，眼睛像是蒙了翳一樣，晦暗沉，摁著十七皇子的腦袋繼續往墻上砸去，“即使嫁給了別人，也是我想要、想護的人。我們的事，得著你置喙？”

……

踏出酒樓后，姜嬈像是聽到了點靜，心里覺得有一古怪，往酒樓上了一眼。

三樓窗扉各個閉。

姜嬈收回了視線，想著是自己多心，看向側的扈棠，“多謝扈姑娘出手相救。”

扈棠卷著手里的鞭子，輕輕扇睫，方才那子踢門甩鞭子的狠勁兒都不見了，小心地看了姜嬈一眼，慢吞吞地說，“是我換欠你一句謝。”

姜嬈知曉說的是上回宴會的事，淡然一笑，“昨日事是昨日事了。”

那回沒生們的氣，只是覺得扈棠與扈梨若是一意孤行地覺得不好，那就不會自找沒趣，非要湊上前去搏個親近。可扈棠剛救了一次，又沒有半點失禮的地方，再去計較剛見面時的不愉快，何必呢？

扈棠瞳仁微亮，聽這意思，分明是說既往不咎了。

心里的霾一掃而，終于笑了起來，“那你以后莫要我扈姑娘，直稱姓名便好。”

姜嬈“嗯”了一聲，“那你也我名字。”

看了眼周圍，不見扈梨影，“你姐姐呢？”

扈棠回道：“姐姐去漠北找父親去了，娘親子乏累，不能趕遠路，我陪著娘親，留在京城。”

姜嬈點了點頭，“你是要到宮宴去嗎？若你是獨自一人，不如與我同行？”

扈棠重重點頭，小尾一樣跟在了姜嬈后面，姜嬈特意慢了一點，使走在側。

覺得自己像是牽了只爪牙磨平的小老虎。方才那個揚著鞭子直闖酒樓、一臉跋扈意的姑娘，現在在邊，竟像是不敢說話一樣悶聲不吭。

“你的鞭子玩得真漂亮。”由衷贊嘆。

扈棠的眉眼間一下洋溢出了神采，“我不止鞭子玩得好，刀劍我都會，馬也不錯……”

說著說著，聲音卻漸漸輕了下去，看姜嬈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個乖巧聽話、溫守禮的。可會的這些，全都是訓戒上嚴令止孩子做的，不知道被金陵別的貴笑話了多回了。扈棠有些頹喪地垂下肩膀，將卷好的鞭子往后藏了藏，邊卻傳來了一聲嘆，“真好。”

扈棠抬眸，見姜嬈笑意清莞，微微愣神。

姜嬈則是真的有些羨慕，“會功夫真好，既能護得住自己，又能護得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