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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湘宮中，姜嬈在等去崇華寶殿打聽消息的宮人回來，睫低垂仍然掩蓋不住面中的焦灼，云貴妃將懷中的石榴給了宮抱著，過來攬住了姜嬈的肩，“你別心急，去打聽的，一會兒就回來了。”

院子里一出現靜，姜嬈立刻站起。

可來人卻不是派出去的宮人，而是昭武帝旁的太監李仁。

李仁帶著一只羊脂玉鐲過來，找到了姜嬈，“這是皇上送給姑娘您的，在替十七皇子替您道歉。十七皇子養的寵差點沖撞到了姑娘，皇上已經罰他去閉門思過了。”

李仁送了羊脂鐲子過來，就要退下。云貴妃見姜嬈換有話要問，點了點肩頭，“李公公自己人，想問什麼你便去問。”

姜嬈追了上去，“李公公。”

在他面前站定，福了福子，“您可知道，十七皇子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直接問到容渟，可實際耳朵悄悄支起來，就等著李仁的話里，提到容渟的名字。

李仁視線越過，看了一眼云貴妃，言道：“十七殿下的貓差點傷到姑娘，沒與姑娘道歉，九殿下巧看到了這事，管教了管教十七殿下。”

聽到這個消息，姜嬈心里怔了一下，順著李仁的話問道：“那九殿下如今如何了？”

李仁緘默了一晌。

云貴妃攬了攬肩上的繚綾披風，緩步從階上走了下來，對李仁說：“公公有話直說，本宮這里不會有說話的人。”

李仁便放心大膽地說了，“九殿下管教弟弟的心是好的，可惜方法有些失當，了拳腳，皇上……不是很高興，加上皇后娘娘掉了眼淚，本來是打算也讓九殿下一同足的，不過……”

李仁在昭武帝邊待得太久，說話慢，先得在心里想幾遍，才會出口。

他用這麼慢吞吞的語氣說著容渟罰的事，聽得姜嬈心急，“不過？”

李仁低聲說道：“九殿下自請與陳大人一道出京，去京郊云菱山那兒，為修建棧道的工程督工一個月，皇上已經應了，在擬圣旨了。”

李仁走后。

云貴妃看向姜嬈，“十七皇子的貓差點傷了你，但你被扈將軍的小兒救了下來，所以毫發無傷。這事正好被九皇子無意間瞧見，他就幫你去教訓了十七皇子？”

姜嬈正在想著督工一事，有些走神地點了點頭。

“扈棠與容渟倒是個好的。”云貴妃眉頭鎖，“好一個小十七，竟然欺負到我的人頭上來了，足算什麼？應該把他扔去云菱山吃苦才對。”

姜嬈本就憂心于李仁提到的容渟會和陳兵一起去云菱山督工的事真，聽云貴妃這樣說，臉就更加的不好看了。

有些沉悶地嘆了一口氣，輕輕扯了扯云貴妃的袖子，“小姨。”

云貴妃側看了姜嬈一眼。

看著丹昳玉潤、完好漂亮的面容，想到這臉差點被貓抓花，煩躁地又找宮人把石榴抱了回來，朝著這只懶貓發火，恨它不是金陵一霸，使得別人的貓作威作福，沒出息。

姜嬈一雙水杏眼輕輕眨著，聲線乎乎地央求，“小姨能不能在皇上那兒，幫九皇子說幾句話，別讓他到云菱山那里去了，行不行啊？”

說著說著，緒變得有些低落，“他的傷都換沒好，怎麼能跑到山里去啊？”

云貴妃一向對有求必應，今天這事卻讓

犯了難，“圣旨都已經寫好了，這事就已經不會再變了。若你當真關心他，換不如多幫他添點銀兩，修建棧道一事，當地的百姓覺得了他們祖上的風水，抗議者眾，最后八不了事。他去了那兒，被刁民為難也說不定，讓他多帶點銀子，總沒壞的。”

宮宴結束后，姜嬈回了趟寧安伯府，手里多了個小錢袋子，悄悄去找容渟。

以為是悄悄，姜四爺卻對的一舉一都清清楚楚。

他本想攔，可今日宮里面的事他也略有耳聞，躊躇了兩步，最后停下了去攔人的作，來了姜平，半是妥協地吩咐道：“你跟在姑娘后面，別讓耽誤太久才回來。”

……

容渟回府后，就將自己關進了書房。

轉眼兩個時辰過去了，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檐下起風。

懷青與烏鵲一同在外值守，主子罰，他們的臉卻不見郁悶與難過。

因為兩人心里都清楚，只是明面罰罷了。

修棧道一事，勞心費力，容易問題頻出，最后討不著個好。工部的陳兵陳大人找不到得力的幫手，最近三番五次找上門來，想請九殿下與他一同前往云菱，九殿下已經答應了。

這回自請前去督工，與其說是罰，不如說是找了個去云菱的理由，了那些攔著他的阻力。

懷青一時慨，問了烏鵲一聲，“九殿下的功夫和你相比，誰更厲害啊？”

烏鵲臉有些青，卻換是得不不愿地承認，“殿下。”

十七皇子年紀雖小，可也是從小就有武師傅啟蒙，即使天資淺了一些，也練了好幾年了，不容小覷，可容渟卻本連換手的機會都沒給他。

雖然坐著椅的容渟未必能打過他，可容渟雙困于椅尚能如此，如果能站起來，未必會將他放在眼里。

守門人這時來通報，“姜四姑娘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