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的臉是一瞬間就黑了,沒好氣地往碗里丟了幾只剛剝好的蝦,沉沉道:“你敢?你敢穿,我倒要看看誰還有膽子去,白疼你了寶貝。”
最后一句“寶貝”,他是習慣地喊了,溫凝憋著笑,江恕也自嘲地扯了扯角,覺得自己沒出息。
兩人吃吃喝喝,天南地北聊了一陣,江恕雖然紈绔,可到底是個天之驕子,讀的書多,見識也廣,溫凝想要聊什麼,他幾乎都能用語言帶領進一個全新的世界。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溫凝對他也是崇拜的,也難怪心里放不下他,從始至終都想著他著他。
兩人所在的位置似乎和小時候一樣,他負責滔滔不絕,負責悉心聆聽,不同的是,如今的長大了,也能同他聊一聊興趣的方面。
最開始的時候,溫凝只是喝了點果,后來兩人漸漸聊開了,把以前錯過那麼多年所經歷的事,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一大堆。
彩卻也苦,兀長的生命里,彼此都沒有對方。
想到這,溫凝支起來,跪在餐椅上,纖細的手臂得老長,一個勁兒往餐桌旁的壁柜上夠。
江恕瞧了眼,輕嘆一口氣,隨意手替把兩瓶酒拿了下來:“我一開始都藏起來了,你還能看見。”
“想喝酒?”他開了酒塞子,起去小廚房拿了兩個玻璃杯來,整個過程都表現出對溫凝這地兒相當絡的樣子。
溫凝又塞了口酸蘿卜,咬得“嘎吱嘎吱”脆,盯著回來的他眨眨眼,問話的語調甚至有些習以為常:“你怎麼對這也這麼悉?江恕,你老實代,是不是又配了我家鑰匙,來蹲點過好多次了?”
“寶貝兒,你這家門是碼鎖啊你忘了?”他拿著酒瓶子,只給倒了小半杯。
不過他沒說的是,這傻丫頭,房門碼居然設得和原先那套一模一樣,那個數字他爛于心,甚至一次都不需要試,直接就能開鎖進門,不僅如此,這棟樓,包括前后左右的幾棟,除了這套以外,其余的都是他的。
他不能保證的每一個鄰居都是好人,除非每套房都是他的,的四周圍只有他。
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可他疼,能拿命來疼。
溫凝“噢”了聲,見他就倒那麼點兒,撅起來抗議:“你怎麼就給我倒這麼點兒!”
“能給你倒點兒就不錯了。”江恕把另外一瓶放到最高,“不會喝酒還逞強,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小心著點,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一會兒你要是喝醉了,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他這話說完的時候,溫凝一杯酒已經下肚了,還閉上眼睛順帶打了個悶“嗝”。
江恕盯著瞧得神,被萌得肝。
然而溫凝似乎并沒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相信他心疼自己尊重自己,不會做出什麼事來,又或者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其實也沒有多大關系,不介意?
反正是莫名的心安,真真切切的信賴。
酒喝多了沒什麼好,這大概也是江恕不喜歡應酬的原因,況且他長這麼大,沒什麼人有資格讓他陪著喝酒,也就溫凝一個,不僅得陪喝酒,還得控制好量,管著不許喝多,邊喝還得邊搭配著各種有趣的見聞故事討開心,還時不時地得給這小公主碗里添幾筷子菜,不能著,不能讓酒傷了胃。
帶兒估計都沒這麼難。
江恕到底還是高估了溫凝的酒量,原本以為這果酒度數低,他反正是嘗不出酒味,多喝兩杯也沒多大事,興致高,許多喝兩杯也就算了,反正這有他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溫凝總共才喝了不到四杯,就醉得有些傻乎乎了。
最開始的時候還倔著脾氣說他小氣,就給自己倒那麼點兒,到后來,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個小丫頭樣,握著酒杯,揪著他袖,用手指頭比出一小截的距離,著聲撒求他:“江恕哥哥,再給凝凝倒一點點,好嗎?好不好呀?”
江恕結上下滾著,明明不行,可這拒絕的話到了邊,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江恕忍著子開始藏酒瓶,溫凝便像個小跟屁蟲似的,握他手指頭不放,不論他走到哪,都跟到哪。
后來也不知道隨手把酒杯放哪了,跟著轉了幾圈,便忘了要討酒喝的事,只覺得有些困了,想好好睡上一覺。
可床在哪,也找不著,想來想去,只能找江恕。
江恕才剛把酒瓶藏好,起便看見小姑娘沖他著雙手哼哼唧唧的:“江恕哥哥,抱抱。”
“凝凝想睡覺覺了……要抱抱。”
江恕了手心,一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的懷抱溫暖安穩,溫凝踏踏實實地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閉著眼,像是要睡過去的樣子。
只是江恕腳下才邁出一步,懷中的小家伙便不開心地皺了皺眉頭。
男人停在原地,沒敢再彈。
“寶貝兒?”
“唔……”溫凝吸了吸鼻子,忽然又撅著開始說話,一開始模模糊糊的聽不太清,江恕努力地湊近了些,才從那含糊不清的醉話里,聽出了幾句話。
“江恕哥哥,我有好多事想和你做……你為什麼不愿意陪我一起……凝凝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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