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出門外,他余便瞥到旁邊靠墻站著的“yeah”先生,他挑眉正要出聲,對方卻示意他小聲點。
醫生自理解為他要跟自己說悄悄話,于是無比認真地作傾聽狀,當真沒再出聲。
然后他聽到“yeah”先生問道:“耽誤一下你的時間。方便告訴我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嗎?”
醫生愣了下,覺得剛才那番對話沒什麼涉及私的,于是坦然回答:“說中國人里只有你這麼好看,我問你們是什麼關系,說……”
他艱難地把沈歲知那句邏輯復雜的話重復出來,“就是聊了這些。”
“yeah”先生的表似乎有點兒說不出的一言難盡,不過他沒有多想,因為有病人在他了,便匆匆道別離開。
沈歲知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清理服上的泥點,雖然沒有潔癖,但這樣實在是不舒服得。
……更何況旁邊還有個有潔癖的人呢。
出閑心這麼想著,甚至沒有察覺到那個想著的人已經走到床邊,不不慢地倒了杯溫水。
沈歲知是看到水杯遞到眼前才反應過來的,倏然抬起臉,對上晏楚和波瀾不起的雙眼,才遲鈍地說了聲謝謝,把杯子接過來。
不聲不響把水給喝完,空杯子放在床頭柜上,想抬起臉看他,但又不太敢,畢竟兩個人已經兩年沒有接。
除了單方面跑去平城看了他一眼。
沈歲知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明明想著這次到來主,但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就在此時,晏楚和淡聲開口:“我在附近訂了酒店。”
幾乎快要以為他是準備離開,下意識抬起臉問:“帶上我嗎?”
晏楚和垂眼看,“你說呢。”
沈歲知知道他還有氣,但現在這樣已經很開心了,眼底登時浮現彩,對他展笑,說了聲好。
沈歲知也不愿意在醫院占著床位,事不宜遲,拿起手機和日記本,就要翻下床走路。
原以為左腳踝的扭傷無足輕重,但下地后顯然是另一回事,不過還沒到完全邁不開的地步。
咬了咬牙,想著絕對不能再多事兒,便把重心往右腳挪了挪,繼續邁出步伐。
但這次腳還沒落地,就被人給拉住了。
頭頂上方傳來晏楚和淡然的聲音,語氣稍有責備意味:“都這樣了,還學不會服?”
沈歲知下意識就想說不給你添麻煩怎麼就了學不會服,不過話還沒出口,就直接被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沈歲知條件反環住他脖頸,腦子里什麼都沒了,只剩下一堆瘋狂轉的圈圈,七八糟的。
腦中閃過無數話語,最終卻說了句最清奇的:“那個,我服上都是泥點,很臟的。”
有潔癖的晏楚和卻不為所,抱著朝醫院門口走去,“去酒店洗。”
沈歲知在高度張的況下,說出來的話也跟著無厘頭了起來。
磕磕地問他:“一、一起洗?”
晏楚和:“……”
聽到這個問題后,他步履微頓,垂下眼簾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沒有給出任何形式的答復,繼續朝前走。
沈歲知慶幸他沒有接自己的茬,不然自己沒有死在天災,也要死于恥。
晏楚和不知從哪弄來的車,被他放進副駕駛,甚至被他無比自然地扣好了安全帶,好像兩個人本就沒有分開那麼久似的。
在前往酒店的途中,沈歲知尚且在思索可以展開的話題,就聽到正在開車的晏楚和問:“為什麼單獨把日記本帶出來了?”
沈歲知雖然早有預他會問這件事,但真到了這時候,反而什麼煽話都說不出了,只剩下最純粹的本能驅使。
“……就,很重要啊。”說,“那時候我什麼也沒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抓著它跑出去好遠了。”
晏楚和沒有問是否看到了日記本末頁的那些話,沈歲知也沒提起來,二人心照不宣地給彼此平復的時間。
抵達酒店后,沈歲知因為覺得被圍觀太恥,便要求扶著晏楚和走,他也沒強求,只有意放緩了腳步。
在前臺領取房卡時,沈歲知看到他只領了一張。
雙人床?還是大床房?
沈歲知控制不住自己思緒紛飛的大腦,其實有想過,如果追求不功,下下策才是/,現在是不是太快了?而且腳還傷著……
正胡思想著,晏楚和已經將帶到房間中。
他關上門,把人放到床邊上后,才重新回到門口卡開燈。
沈歲知發現室是民宿風格,還親切,但覺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趕洗澡,合理懷疑自己再捂一天就要臭了。
“有浴缸。”晏楚和推開浴室的門,打量一眼,隨后問,“傷口能沾水嗎?”
“能,必須能,就是點兒傷而已。”沈歲知霍得站起,單腳跳著朝他走過去,“我先我先,我快不了了。”
晏楚和見急急慌慌的,都怕下一秒就要撲到地上,但沈歲知平衡能力極佳,單腳本不影響行。
他稍微放下心來,轉回到玄關,把沈歲知已經低電量自關機的手機拿起來,用房自帶的充電充上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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