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那天是月考績出來的日子,宋毓涵績穩定沒,仍穩坐年級前十。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從來年級第一的沈擎這次卻失了手,以個位數的分差落到了第二。
宋毓涵雖然覺得驚奇,但也覺得正常,畢竟是個人就有出錯的時候。看完績后,中午回家告訴母親,得到一句平平淡淡的夸獎,然后回到學校繼續無聊的學習生活。
那天正好值日,晚自習前的休息時間里,跟同學邊掃地邊閑聊,聽到教室外的走廊傳來腳步聲,漫不經心投去一眼,結果看到了沈擎。
他還是那副一潭死水的冷淡模樣,但走在他前方的男人卻像是怒火中燒,二人雖有著相似的眉眼,但他們之間卻沒有任何親切。
宋毓涵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旁邊的同學也注意到那邊,湊過來對說:“那個人是沈擎的爸爸,是個特別有名的企業家呢。”
宋毓涵收回目,“看起來兇的。”
同學聞言,看了看周圍,然后悄聲道:“這事兒你別跟人說啊。”
“怎麼啦?”
“我原來跟沈擎是同班同學。有回他績比之前下降了五分還是六分第二天他臉上就有傷,估計是挨了一掌。”
宋毓涵掃地的作頓住,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之前聽說沈擎家風甚嚴這件事。
……這不是嚴不嚴的問題了吧。
宋毓涵抬起眼睛,“他爸媽對他這麼嚴格?”
“嗐,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同學搖搖頭,說,“聽說沈擎的媽媽當年就是因為他難產走的,難怪他爸對他這樣。”
宋毓涵皺眉,下意識想說沈擎錯哪兒了才活該被這麼對待,但又想到自己沒什麼立場,便沉默了。
不知道為什麼,得知這件事后就覺得心里不舒服。值日是值不下去了,宋毓涵索放下掃帚,對同學說了句“我去趟洗手間”,便快步離開教室。
走到辦公室門口,還沒醞釀找什麼理由進去,就聽到里面傳來一聲悶響,聽得瞳孔微,當即推門而。
“……報告。”
宋毓涵這聲來的有些晚,因為看到沈擎正被他父親揪住領,不由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震住。
班主任一臉為難地夾在這父子倆中間,看到宋毓涵后,他稍稍松了口氣,溫聲問:“宋毓涵?怎麼了?”
宋毓涵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沈擎,發現他還是那樣一言不發,即便聽到進來的聲音,也沒有任何作,只面無表地同他父親對峙。
看到落日的余暉過年的碎發,灑進他澄凈平淡的眼底,好像沒有什麼能讓那掀起半分波瀾,即便是在這樣難堪的況下。
男人看到外人過來,怒氣似乎被他生生下去一些,隨后放開了沈擎,但眉眼緒仍舊是冷的。
宋毓涵定了定心神,面不改地走上前去,沒有看那名男人一眼,對班主任道:“老師,周老師讓我來找沈擎,說上次的英語作文還有可以改善的地方,想當面指導他。”
沈擎聞言側過臉,看向時眼底似乎有什麼的東西一閃而過。
班主任頓住,隨后看向沈擎的父親,后者不耐煩地皺起眉,揮手冷道:“去吧。”
沈擎在前,宋毓涵在后,二人離開了那片低氣區。直到辦公室的門被合上,才抬起頭來去打量他,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確認自己來得及時,那掌還沒落在這張俊秀的臉上。
二人一路無言,在快要抵達教室的時候,倏然開口:“我騙人的,你不用去找周老師。”
看著前方的年,看到他背影消瘦筆,像是料峭的青松,在窗口經過的微風下,發似有若無地晃了幾晃。
意料外的,沈擎停下腳步,回頭朝了過來。
他對輕聲說:“我知道。”
他說他知道。
宋毓涵有些恍神,似乎看到年的角有上揚的弧度,但那太輕太快了,還沒來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宋毓涵很會對某樣事執著,但在那天晚上,夢到了沈擎對笑的模樣。年清雋溫和的面龐映在日下,卻比余里任何東西都要抓的視線。
從那天以后,宋毓涵與沈擎之間的關系不知不覺地改變了。
晚自習有個不算太好的習慣,就是總喜歡用最后一節課來補覺,偏偏的位置還在過道,極容易被發現。
剛開學沒多久那會兒,宋毓涵曾想讓沈擎幫看著點兒門口的老師,但對方懶得搭理自己,于是只好拜托前后桌幫忙。
不過還是被班主任捉住好多次就是了。
后來有一次,趴下睡得正昏昏沉沉,半夢不醒的時候覺自己被人輕輕推了推手臂,不滿地挪開,想要繼續跟周公聊天。
但對方只是頓了頓,隨后又了,似乎執意要打擾睡眠。
宋毓涵有點兒起床氣,這點鮮有人知道。因為顧及這里是教室,所以作不敢太大,只好擰眉頭轉過腦袋,想要問這位冷面閻王是有什麼天大的事兒。
沒想到沈擎方才見沒有反應,便稍微俯下子,剛要低聲喚的名字,宋毓涵便倏然轉了過來。
的在他臉頰上不輕不重地過。
兩個人都愣住了。
教室里很安靜,所有學生都在埋頭學習,靜得只剩下窗外呼嘯的風聲,還有筆尖在紙上書寫的聲響。
安霏抬頭,那雙愛笑的眼,已經很少笑了,此時充斥著淚水。她手拿水果刀,而刀尖卻對著自己的臉,刀沒入肉中血流不止。曾經絕色的容顏,一瞬間,支離破碎。這樣,你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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