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暗暗祈禱快些到。
不過偶爾抬眼打量表哥時,只看見英俊的男人眉頭鎖,下繃的樣子,應該也覺得不妥,怕影響了他的君子清譽吧……
幸好行宮距離此并不太遠,馬兒得得地跑一會兒便來到了宮門前,知晚急著下馬,可是稍微一下,卻發現表哥的手臂還在箍著,勒得都有些不上氣兒來了。
不得不出聲提醒:“表哥……我們到了吧?”
天復劍眉微松,終于回過心神,緩緩松開手臂,翻下馬,扶著知晚也下馬來。
不過天復并沒有急著去拍宮門,而是揮手來了守門的一個相的侍衛長與他低聲吩咐幾句之后,便從行宮的側門繞了進去。
等天復領著知晚宮,見到太子和太子妃的時候,太子卻對知晚道:“你不來,我也要去尋你,太子妃這幾日心煩得厲害,所以孤帶來此散心,順便也請你把一把脈。”
當知晚的手指搭上太子妃的手腕時,細細品著便發現太子妃原來穩固的脈象好似有不穩之象。
而太子妃也說這幾日有些心煩意,所以太子才將帶出東宮,到行宮來散心,由此可見,若是不安好,也是這幾日的事。
太子久居宮中,更是年時中毒,在這方面最為敏。
天復表兄妹二人來得匆匆,便知事有蹊蹺,如今再聽知晚詢問太子妃這幾日的日常起居,便猜出了幾分。
所以他徑直問道:“盛小姐今日這般匆匆而來,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妥之?”
知晚看了一眼天復,一時遲疑著不知該如何與太子說發現了他母后跟侄之間的不對。
若是猜錯了,便是挑撥了太子的母子分,這話萬萬不能貿然講出,所以只說是心有不安,想要來給太子妃請個平安脈。
然后又說道:“沒有十把握,臣不敢隨便妄言,還請臣將太子妃日常起居的品查驗一番之后,再與太子明講。”
太子蹙眉頭:“煩請盛小姐驗看一下,太子妃平時慣用的和所吃的飲品有何不妥之?”
今晚連忙起,挨個地細細查看太子妃平日的之和起居飲食。那些食和飲品倒還好,宮中口之都是經過層層篩查,每一步都有依據可循,平常人也很難在里面些什麼手腳。
只是翻來覆去地去看太子妃的那些之,哪怕是枕頭被褥被拆開細查也都是毫無問題,看不出來有何不妥之。
一時間,知晚也找不到頭緒,做事向來穩準,可是總是覺得這次的事里似乎有什麼不妥。
太子對天復道:“看來你們頗多忌諱,不敢與我隨便說著事的原委。只是太子妃如今也算不得年輕,生產原本就擔著無盡風險,若是有人蓄意謀害,孤便要同時痛失兩位親人,所以就算有一的風險,孤也愿盡全力消除。不管你們說的是不是查實之事,孤都不會怪罪你們,今日之言便止于此室,絕不外傳。”
聽了太子此言,天復終于開口說道:“臣等三緘其口,實在是拍自己一時謬誤,挑撥了殿下與皇后的母子分,還請殿下先行贖罪……”
不過他并沒有說出是知晚那日在街市上看到了秦升海與田佩蓉的會的事,而是一概說他之所見,同時又將連日來跟蹤田佩蓉的結果也盡講了出來。
顯然,天復不愿知晚隨便擔上妄議皇后的罪名,先自攬在自己的上,直說他心有不安,才拉了表妹來替太子妃診脈。
太子的臉微沉,半響沒有說話,太子妃看了也于心不忍,只小聲勸道:“也許并不是母后……”
可話到一半,也說不下去了。自己這兩日一直心神焦躁,知晚診脈看出了病癥,卻無法而知這胎躁的緣由。
若是稍有差池,太子的一點骨便要不保……母后的心也太狠了,怎麼能如此對待自己親生兒子的骨。
可這些抱怨,太子妃不好說,也不能說。
天復看著太子與太子妃沉郁不定的臉,只跪下抱拳道:“是臣隨便臆想妄議皇后,還請殿下降罪。”
太子終于緩過神來,讓邊的宮人過去攙扶起天復道:“若不是你心細善察,也無法發現太子妃的胎躁有蹊蹺,雖然現在還不清頭緒,但是有了防備之心總還是好的。你等何罪只有,孤激你們還來不及呢,只是太子妃現下可會有恙?”
知晚道:“既然猜到了大概的毒方,依此解毒也并不難……待臣配了解毒的湯藥給太子妃服用,應該飲用幾日便也無妨……”
太子道:“那就有勞盛小姐,快些給太子妃安胎就是了。”
當天知晚施針,總算是讓太子妃覺舒服了些,而給太子妃備餐之人,也經天復的安排,換了一批可靠之人,這些人都不是宮里出來的,與宮里絕無聯系,最起碼能保證太子妃在行宮中的飲食。
待夜時,知晚隨著表哥出了行宮。這次倒沒有同騎一馬,而是坐著馬車去了藥鋪子,知晚順便配好了藥,準備拿回府里斟酌熬制,再與行宮送去。
可是藥快熬煮好的時候,知晚出神地看著那鍋里起浮的藥沫,過了片刻,突然手將熬煮的湯藥一腦都倒掉了。
天復立在門旁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