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雨過天晴,天復將知晚送回家里時,便轉折返前往行宮去了。
知晚站在門口,看著表哥在晨霧里消失的背影,心里也是頗多。
雖然識破了皇后這等計,可是為兒子的太子應該也會投鼠忌。
當初與表哥第一次行宮時,太子不也是一臉的難?
不管怎麼樣,皇后都是他的生母,是‘孝道’二字,便讓他不可前往陛下那里控訴母后。
所幸太子妃早早停藥,稍微調理,應該對胎兒沒有大妨礙。可是就此打落牙齒和吞實在也不能忍。
這一天都沒有出門,隨便搪塞了嫡母,只說昨日回來時趕上暴雨,車壞在了路上,所以只能避雨等車修好才回來的。
幸好王芙已經習慣了大兒出門跑生意,只告誡現在正是議親的時候,可不能隨便夜不歸宿,免得被人非議。
知晚足足等了一天,直到臨近傍晚的時候,才見隔壁院有了響,好像是表哥又去閣樓讀書了。
想知道表哥與太子商議的結果,想想便端了單媽媽給自己熬煮的老姜湯去看表哥。
等了閣樓的書房,將老姜湯放在桌旁便問況如何。
天復說道:“太子宮里的耳目太多,我只能假裝要去雁,將太子帶到空曠之地,與他說了詳,讓太子心里有數,盡早做防備。不過后來回宮時,我已經驗看了運往東宮的沐浴泉水,將水取一瓢煮干之后,鍋底一片灰白。后來我直接去了西山,也窺探到了他們煉制重礦之水的地方。”
知晚靜靜地聽著,卻嘆了一口氣道:“就算尋到了煉制重礦之水的地方,也不能定罪,只不過是濃烈一些的洗澡水,那些人完全可以用這水沐浴可以細搪塞過去。”
頓了頓,問道:“表哥,難道這次就這麼算了?”
天復喝了一口老姜湯,淡淡道:“為人臣,怎麼能迫殿下與皇后對峙……不過,殿下不能,又不是陛下不能……你不是說當年的嫻妃可能也是因為這藥方子莫名胎的嗎?”
知晚眨了眨眼,一下子明白了表哥的意思,聰明人之間的對話,有時無需說得太。
看來表哥與太子已經商量好了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當太子從行宮起程回宮時,已是半個月后。
從回宮之后,太子妃不甚安生的消息,時不時從東宮傳來。
皇后幾次命醫前去問脈,卻被太子妃以心里煩躁,不愿見人為由,全都拒絕了。
就在皇后請了幾位要好的命婦與宮里的妃嬪一起飲茶的時候,東宮突然傳來消息,說是太子妃下見紅了!
當這話傳來時,皇后心里一點都不驚訝,因為就在今日晨起的時候,已經得到了東宮暗探傳來的消息,說是太子妃開始見紅,初時只一點點,于是又了盛家那丫頭宮,可那丫頭施針之后,竟然開始流不止。
聽東宮的眼線形容,那銅盆是一盆盆地往外端,看得膽小的人腳發。
就是因為如此,才召集了宮里宮外有頭臉的婦人宮,畢竟太子妃的肚子保不住了,也算是牽朝前的大事了。
總得要有人做個見證:這太子妃的肚子,是自己請庸醫折騰沒的!
不過東宮因瞞不住了,終于派人來送信時,為婆婆的皇后自然要裝一裝面上的功夫,擺出一副心急難耐的樣子,連忙派人去請陛下,然后帶著邊一眾誥命夫人,還有妃嬪浩浩前往東宮探問病。
這一路上,懷了孕的田佩蓉步履都輕快了許多。這盛家的嫡實在太可恨,幾次三番壞了的好事。
如今下藥弄沒了太子妃的龍嗣,算是惹下了潑天大禍,搞不好整個盛家都要給陪葬!
田佩蓉今日完全是抱著看戲的心而來,若不是要顧及東宮慘劇,真是差一點能笑出聲來。
而順和帝則是一臉凝重。
雖然他看起來對太子不甚過問,但那也是之深,而憾之切。
他原本對于自己的這個嫡子抱著深切的期,可他一直不好,如今好不容易懷了子嗣,卻又保不住。
順和帝的心怎麼能好?
待到了東宮,順和帝不方便室探看兒媳婦的病,只在東宮外殿坐下詢問太子的形。
田皇后進宮后一臉的關切,連聲責怪太子妃如此不小心,明明懷著孕卻偏偏往行宮折騰,如此周折,腹的胎兒怎麼安生?
太子妃慘白著臉兒躺在床上,蠟白的臉上全是虛汗,勉強撐笑道:“母后,又不是什麼大事,怎麼還把您老折騰來了?”
這時,皇后正準備讓跟在后的醫給太子妃把脈。
太子妃突然臉一變,對著田皇后孱弱地說道:“還請母后帶人回避,臣妾要……要出恭一下……”
田皇后微微挑眉,鼻子里約嗅聞到腥的味道,覺得兒媳婦大約又是上不爽利了,看白慘慘,氣若游的樣子,真的應該是毒發作了。
的心里一松,轉帶著醫便走了出去,這陳家的兒一看便是福薄之相,也不知能不能保住命。
那藥傷,經此折騰,的肚子大約是廢了。
這樣也好,騰出了空位置,正可讓外甥田沁霜主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