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子此番改了文路,再迎娶公主,必定前程遠大,毫不遜于盛家先祖的風。
桂娘真恨不得立刻見了兒子,好好摟著他,幸福地大哭一場。
不過隨后又有小廝來報,說公子并沒如桂娘所想的那般早早回家,而是跟著一幫同窗去酒樓同慶飲酒去了。
金世子也在其列,也不知是不是王爺為了臉面在背后打點的緣故,他此番也高中榜單,雖然只是榜單的最后一名,恰好在盛書云之后,但也算沒給皇家子弟丟臉。
此番他慷慨地掏了銀子請同窗飲酒,又暗暗慫恿他們一定纏住天復,將他纏到酒樓上去同慶。
而他則酒席未開前一溜煙地跑到了城門口,耐心等待。
果不其然,片刻的功夫,就看見盛府的馬車緩緩駛過來。
這幾日,他命人看著盛大姑娘每日的行程。雖然不曾跟出城,但每日這個時候,香橋都要出城門去,大約是去縣下的藥店忙碌去了。
前兩日,他被困在禮部考場里,除了專心答寫外,想得最多的便是不知道此時香橋在做什麼。
現如今,他總算考出了名堂,也算是洗心革面,可以正經見人了,所以便試試看,能不能在這里到香橋,到時候他也可假裝出城與相遇。
其實他并不抱持什麼希,沒想到剛站定就看見了香橋的馬車。
他喜出外——今天是放榜的日子,香橋若是在意表哥的話,就算天復出去飲酒了,也會等著他回府慶祝。
可是現在,那邊剛剛放出榜來,香橋又風雨無阻地出府了,可見在的心里,表哥全然沒有鋪子重要,這不世子爺喜出外。
于是他也準備自自然然地出城,跟前未婚妻來個不期而遇,再自自然然地分他金榜高中的喜訊。
可是他跟著走了一會,卻發現馬車不對勁,不像是去藥鋪,竟然在岔路口拐彎,徑直朝著湖邊的別院山而去。
這別院山顧名思義,城里許多人家在此修筑院子,留著夏日游湖消暑之用。
畢竟城里悶熱,夏日時總要尋個挨著水氣之。
現在已經冬,片的莊園里除了留守看院子的仆人之外,便是枝頭群棲落的麻雀,人影寥寥,冷清得很。
可是盛大小姐卻在一炊煙裊裊的宅院門口跳下馬車來。
就在金世子納悶的時候,就見輕輕叩門。不一會兒,一個穿青綠長衫的年輕人,一臉歡快地開門迎,里還說著:“你可總算來了,我正想著你呢……”
有那麼一刻,金廉元只覺得天靈蓋都要被氣掀翻了。
先前跟天復不清不楚,他倒勉強忍了,畢竟天復那廝品貌才學樣樣出挑。
他若是敗給這樣的,勉強能心服口不服。
可現在這個穿得跟蔥心綠一般的文弱小書生,也來湊趣,他是哪里出眾了?
盛香橋居然大老遠的跑到這跟他相會!
不行!他忍不了,一定要沖過去,搖著盛香橋的肩膀問:“你到底是與幾人有約?為何總讓我撞見你與人私會的一幕,又他娘的為何就是不肯跟我私會?”
他要問的問題太多,便沖地往前沖去,同時對那兩個準備進院子的狗男高聲暴喝:“你們給我站住!”
他那一聲頗為嚇人,氣得面容有些猙獰,腳步又太沖,結果那院子里的看門狗順著門看見他,竟然掙了鏈子沖了出來,照著金世子的大便狠狠咬上一口。
金世子猝不及防,疼得嗷嗷,習武之人慣住了狗脖子將它扔摔到一邊。
那狗哀嚎一聲,被甩到一邊,就夾著尾溜走了。
可是金世子的大卻被咬得淋淋的,那狗牙還折斷了一只,嵌在了傷口里。
知晚并不知這位爺居然跟來了。
跟來也無所謂了,緣何惹得狗都不待見他?
這一口咬的幾乎可以見骨,鮮淋漓的樣子,讓一旁的章表哥都傻眼了,連忙過去對他道:“實在對不住,這院子里養的狗太兇,要不……我給你包扎傷口,再給你幾包藥做補償吧?”
這狗乃是那位將軍院子里飼養的,可畢竟院子借給了他們家居住,如今咬傷了人,也不好讓天復賠銀子。
所以章錫文就想著盡心救治,到時候醫藥費全抹平就是了。
不過表妹卻遞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后開口道:“真是對不住世子爺,要不……您趕上馬回城療傷去吧!”
世子爺的小廝氣憤道:“盛小姐,您倒是人給我們爺包扎一下啊,就這麼回去,我們爺半路就得流昏厥了!”
雖然不想讓他院子,可那狗的確咬到要害了,看金世子流不止的樣子,知晚猶豫了一下,嘆了一口,轉頭低聲吩咐表哥回自己屋子,跟舅舅他們不要出來之后,便讓金世子的小廝攙著他了院中的廂房里。
表哥他們還不知道,這位世子爺可能是下令殺害他們全家的幕后真兇之子,不然做瘍醫的,有一千種切尸剁塊的方法。
可世子爺若死在這院子里,只要留下蛛馬跡,便后患無窮,且不說舅舅一家要被那王爺追殺,盛家也逃不掉。
所以只能給他簡單置包扎了傷口,并且敷衍了他,不他窺探到這院子里住的男老都是當年嶺南章家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