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時在一旁,既不好改口申斥天復,又心疼自己的小兒子,于是干脆說小皇子要午睡了,改日再練習,便讓媽將皇子抱走,獨留下偌一人。
那偌公主實在耐不住枯燥地反復上馬下馬,等到筋了,干脆撂下臉子說不學了。
可是天復不為所道:“開弓豈有回頭箭?今日臣在陛下面前立下軍令狀,定要教公主一些真本事,所以在這馬場上行的是軍法,豈容公主朝令夕改,說不練就不練?公主的年歲大了,應該明曉事理,由宮人罰不妥,還請公主自己領罰!”
雖然天復并沒祭出板子打公主,可是細手板子卻是躲不掉的。
當時偌氣急了,直嚷嚷是堂堂公主,看哪個敢打!結果天復自己帶了兩個軍中的切菜的臉黑婆子,們都是見慣生死,只認將軍不認什麼金枝玉葉的公主。
將軍一聲令下,們沖上去一個按住胳膊,一個起細板子,噼噼啪啪地一頓打。
偌公主一邊哭一邊喊父皇救命。
結果扭頭張的功夫才發現,自己的父皇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原來陛下也看不下去,可又不好了臣下里“朝令夕改”的昏君,于是干脆沉著臉,拉著干著急的皇后先行離開,看南戲“怒斬蚩尤”消氣去了。
至此,偌公主沒了靠山,手心被打得生疼,眼見著天復毫無憐香惜玉之,只能乖乖聽話,練完了上馬,便開始開弓箭,還要自己在靶場上跑來跑去的拔箭、撿箭……
總之,那一天是至暗遮日,對于公主來說,就是累、痛、恨、哭。
當時回到宮里時,宮們熱敷也不管用,胳膊和都腫了
第二天起來時,疼得一步都走不。
在那之前,偌看著天復,那是俊逸的戰神,風流的郎君,生出的是小兒桃花春風般的浮想。
在那之后,偌夢里看見將軍都會哭醒,真是手起刀落,將他切八塊的心都有了!
事后跑到父皇的面前陳明,這般死板沒風趣的人,是糞坑里的石頭,誰要誰要,反正若是要嫁給他,那寧可絞了頭發做姑子去!
可是當初天復跟陛下立下了訓練十日的軍令狀,所以陛下嘆了一口氣,告訴兒,嫁不嫁的另說,但是這十日的苦是避不得的。
古有孫子訓練吳王妃子兵,“三令五申”的典故,所以兒偌當懷念之心,畢竟將軍還沒有效仿孫武砍的頭。
將軍治軍嚴謹,乃是大西棟梁,總不能讓人笑話堂堂大西皇帝輕慢了功臣,毫無原則寵兒吧?
如此這般,到了又要騎馬弓的日子,偌公主覺得絕無靠,突然想起了盛香橋。
鬼點子多,又是天復的表妹,若是過來一起陪練,總好過一個人挨罰。
等聽完了偌公主的哭訴,知晚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覺得轉瞬間,這緒七上八下,翻騰得厲害。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偌公主著鼻子道:“你還以為如何?”
知晚慢慢自嘲地笑開了,可是看著偌瞪過來的眼神,又不好笑得太開,只遮掩道:“我……還以為表哥會你鞭子呢!你也知道我的表姐夫袁參軍也是表哥麾下的,他也挨過表哥的鞭子,據說很疼,夜里做著喝酒吃的夢都會疼醒……可見,將軍還是心疼公主您的!”
偌公主聽了知晚的安還不如不聽,臉變得煞白,捧著知晚的臉兒道:“今日你一定要保我!大不了我再給你兩套名貴的頭面。”
第80章
如此商定之后,借給了知晚一套騎裝,然后兩個人拉著手又去了馬場。
還沒走近,知晚就看到了天復一黑騎裝,長發如墨用玉冠束,顯得窄腰長,只悠閑地立在馬場里,正在用馬鞭子無聊地打著一旁拴馬的樁子……
偌公主看那油黑的鞭子都有些站不住了,小聲哭訴道:“你看,他今日還拿了馬鞭子!”
而天復看到了表妹知晚也來了,倒是揚了揚眉,給公主施禮問安后,便問知晚:“你怎麼也來了?今日不忙了?”
知晚知道表哥話里暗藏的意思,是譏諷在躲他。
可扭頭看看一旁脖子得跟鵪鶉一樣的公主,不好直接說公主因為怕他,將拽來做擋箭牌。
想了想,只當沒聽出表哥的暗諷,說道:“公主夸贊表哥你教得好,這樣的良師只一人跟著學,有些浪費,便拽著我也跟著學一學。只是方才我給公主請脈的時候,發覺公主似乎有不適,不宜太過勞。還請表哥一會兒授課的時候,憐惜公主,別讓太累了。”
偌公主發現,還是盛家表妹管用,今日的將軍聽了這話,揚眉想了想,居然點了點頭,然后用鞭子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著公主可以到一旁暫且休息一會兒。
這讓偌公主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不過看起來天復并不打算放過替補的表妹,居然一板一眼地讓表妹開始練習騎馬了。
看著盛香橋又像前幾日那般被天復折騰著,反復地上馬下馬,偌公主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又是有些愧疚對不住小友。
在今天熬過這一場之后,定然要盛香橋多選幾套名貴的頭面作為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