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太子被他的不痛不的態度氣得直晃手指頭。
不過天復如此大費周章地圍繞著柳鶴疏打轉轉,明顯不同尋常,竟然有種替自己父親冤的急切。
所以太子緩過氣來后,笑看著他道:“怎麼的,看卿的意思,倒像是要替岳丈大人冤啊!”
天復拱手說:“現在這般稱呼還為時尚早,畢竟我倆還沒定下婚約,不過到時殿下一定賞,來吃我倆這一杯喜酒啊!”
太子一看自己猜對了,倒是暢快笑道:“你可真是南轅北轍,既然是為了求娶,方才直接請父王賜婚給你們倆就好了,何必又繞了一個圈子,給你那位表妹自立門戶?”
天復走在太子的后側,微微一笑道:“若是兩相悅,何必勞煩陛下賜婚?一直不能人前自呼本名,臣這般也是為了給備下一份生辰的賀禮,只希表妹能見我之真心。”
表妹隨著他一路去了貢縣之事不可張揚,畢竟事關兒的名節。所以天復也不好跟太子言明他們已經私定終,只說自己有求娶之心。
太子聽了嘆服地點了點頭,到底是年輕人,為了談說舍得下功夫本錢,頗有烽火戲諸侯,千金求一笑的豪邁。
不過他還是要提醒一下年輕人:“卿,你要記住,鴨子不煮,可是會飛的。你這般閑庭信步,不急不緩的樣子,人家柳小姐可未必會等你啊!”
天復聞言,自信滿滿道:“為何不等?”
在貢縣時,二人依依不舍的分離豈能作假?
一直避忌人言,現在自立門戶,便是柳探花之。到時他求娶柳家獨,門當戶對,三書六聘一樣不落,旁人自是無話可說。
至于知晚一直擔憂他母親的態度,在天復看來從不是什麼問題。
他從小到大,從開合開始,便習慣了替母親做主。雖然在他的親事上,母親有許多飛飄起來,不落凡間的想法,可最后還是要他定奪。
再說,母親真知道了他要娶知晚,也說不出什麼不好來,滿京城的子有幾個能及得上晚晚的才?
至于家里的真表妹回來,他既沒有告知晚晚,也不打算讓提早知道。
不然依著晚晚深思慮的,一定會將這件事想復雜了。
且等回京自立門戶以后,他再告訴。
反正晚晚的娘親跟原來逝去的喬家舅母就是表妹,晚晚是不折不扣的盛家遠親,再被他娶回來,兜轉一圈不是又回到了外祖母的邊嗎?
太子看著天復自信的樣子也點了點頭,
畢竟這等風度翩翩文武兼備的男子,天生就惹子傾慕,更何況那位柳姓表妹與他朝夕相,自是青梅竹馬的誼。待天復回京,應該也是天作姻緣之合了。
于是當下太子笑言回去讓太子妃早早準備賀禮,等著吃他的喜酒。
從宮門里出來之后,天復便回去拜見外祖母跟母親。
另外也要跟外祖母和母親講一下他要迎娶柳知晚的事,總要將家里都安頓好了,再將晚晚接回來,才高枕無憂。
不過這一進盛家,還沒來得及拐過院的影墻,他便聽到一陣怒喊聲:“難道我回來便是坐牢的,竟然連出去逛街都不許!不讓我逛街也,那每個月的錢總該給吧!先頭那個外人都能掌家,我這個嫡親的反而一分錢都不到,是何道理?”
喊話的子似乎氣得不行,離得老遠就嚷嚷開,等走近了,才發現門口立著一個昂揚的年輕男子。
天復看著對面的子,倒是知道自己見到了久別重逢的真正表妹——盛香橋。
離家走出這麼多年,如今也已經過了十八。
如今看來,和晚晚這兩個遠親表姐妹果然是長得很像,只是五肖似,卻沒有小時那麼傳神的像了。
盛香橋也是個人胚子,但是現在經過這麼多年在外面的顛沛流離,呈現出來的容貌氣質已經跟晚晚大不相同。
倒不是五廓的差異,而是眼前這一個呈現出來的氣韻,還有眼底折的澄明,都大打折扣,有一種滄桑之,讓人覺到這個眼前的盛香橋絕對不是長久以來,在府里的那一個。
凝煙依然伺候著大小姐,一邊氣吁吁地跟著大小姐道:“小姐,您如今也不出門,要月錢不也沒用,再說您不是讓我將屋里的首飾都典當了一些嗎?也足夠您花銷一陣的了……”
知晚小姐當初去貢縣的時候只帶走了銀票子,那些家里嫡母表哥給的首飾,還有宮里賞賜的頭面足足剩下幾大盒子呢。
剛剛回家的小姐,在傷痛父親去世了幾日后,似乎就變了收羅錢財的貔貅,將那幾個首飾盒子都翻出來,讓拿幾樣出去典賣,剩下的也都打包了。
凝煙覺得這架勢像是還要跑,便告知了老太君。這幾日老太君又派了還好幾個丫鬟媽媽看著,不許出院。
所以凝煙只能跟在后勸:“您消消氣,老祖宗可吩咐過,不許你出院……哎呀,爺,您回京啦?”
凝煙正勸著生氣的大小姐,一抬頭看見了歸府的天復,立刻驚喜地喊了出來,而這時急急往院跑的小廝也趕著去傳信。
盛香橋許久不見表哥了,冷不丁眼前立著這麼一位玉樹臨風,俊翩然的男子,一時都有些不敢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