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蠻婦一般打架,何統?待姐妹二人起來,作嫡母的難免要狠厲地申斥一通。
盛香橋聽得不順耳,指著王芙的鼻子罵是哪一蔥,有什麼資格管自己?
王芙就算脾氣再好,那也是盛家的當家嫡母,如今在丫鬟和兒面前被盛香橋指著鼻子罵,傷了面子,如何能下臺?
當下便讓丫鬟找出戒尺要懲罰長,可盛香橋從小到大從來不是乖乖挨罰的,更何況在看來,這個父親續娶的妻子就是個占了家產的陌生人,所以一把就搶過戒尺就給折斷了。
盛香蘭吃了虧,眼看著嫡母王芙鎮不住場子,于是連忙頂著一臉的抓傷,跑到祖母的面前,先熱乎乎地告上一狀。
等秦老太君到了屋前的時候,發現王芙已經是面蒼白,氣若游地癱在椅子上,正被丫鬟使勁兒地摁著人中。
幸好柳知晚在前往貢縣前,想著嫡母有心痛的舊疾,給配了足量的保心丸,留給了王芙,又私下囑咐王芙的丫鬟,無論走到哪,都要將這藥丸子給夫人帶上。
那丫鬟一看王芙被盛香橋氣犯了病,連忙從懷里掏出瓷瓶子,將一顆丹丸塞的里,又用水送服之后,王芙這才慢慢地緩過一口氣兒來。
也知道自己方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真是差一點就要盛香橋給活活氣死。
秦老太君來到廳堂上一看王芙臉蠟白如紙,也嚇了一跳,連忙人攙扶下去,去請郎中給王芙施針緩氣。
盛香橋卻覺得這年輕的嫡母是在祖母面前裝病給難看,便梗著脖子橫眉立目。
秦老太君人按住了盛香橋,對道:“你可知道你嫡母有心口疼的病?當年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方才真是只差一點點就要被你給活活氣死了!到時候,王家來要人賠兒,我是不是得將你出去抵命?”
盛香橋這才知道王芙果真是犯了病,一時理虧,只能閉著,哽咽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也不想搞得家里飛狗跳,可是就跟以前一樣,被庶妹香蘭將火氣拱起來之后,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竹脾氣了。
忍著氣兒,努力忍著眼淚道:“我也回家看了一遭,算是了卻一樁心愿,既然這個家已經有了一個盛香橋,我又何必來占位置?待明日一早便請辭離去,以后是生是死都不需得你們來心!”
這樣得膈人的話又氣得老太太瞪眼怒斥。
就在這時,天復的目落到了散落一地的禮盒上了。
這些禮盒原本都是被知晚裝好一并捆在油布袋子里才給他的。
他一路并沒打開去看,現在才看清大小禮盒子上還都細心地了名諱,免得他到時候給錯了人,想來那些禮也備得極心就是了。
可是有一個禮盒上赫然著的是“盛香橋”。
按理說知晚不應該知道真正的盛香橋回來的消息,可是偏偏給一家子備下的禮里,加了盛香橋的一份,可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知道盛香橋回來的消息了。
就在這時,正溜在一邊,一面假裝撿東西,一面聽祖母罵長姐的香蘭突然看到了地上的一個扁盒子上居然寫著“天復”的名頭,便隨口問道:“表哥,你怎麼還給自己備下了一份禮?”
天復快步走過去,一把奪過了那扁盒子,拆開一看,里面躺著一個信封。
他瞪眼看著,慢慢走出廳堂,屏息了好一會,才拆開了那一封信。
除了幾張祖母和嫡母需要用到的藥方子外,給他的信不過薄薄一張。
這應該是他這輩子收到的晚晚寫下最短的信了。
這完全不像晚晚的作風,要知道與他三年邊關筆友時,給他寄來的總是厚厚的信紙,似乎有說不完的事。
這個前些日子還乖巧地靠在他懷里的子,用最清雅的筆調,寫出了寥寥幾行訣別的文書:
“知悉盛府闔家團圓,乃翹盼多年的喜事。吾就此功退,亦請盛小姐勿念前塵,自應過好余下的日子,柳家知晚就此與表哥別過,愿君此后莫要回顧前塵,無須牽掛后宅院,謹愿前程安好,早配良緣。勿尋勿念,”
這幾句看似什麼都沒有寫,可那些平淡的字句卻個個直天復的心窩子。
盛香橋回來了,柳之晚便如當年進府時的約定一般功退了。
貢縣相的兩相悅,原來竟然不過是他……一廂愿的鏡花水月。
從此以后,與他便毫無干系,天各一方。
再說秦老太君這邊申斥了盛香橋,而盛香橋向來不太敢和自己的祖母頂,倒是忍著教,最后被罰回屋抄佛經思過。
等盛香橋走了,秦老太君緩了緩,覺得還是要先將知晚那丫頭的事料理清楚才好。
于是讓那幾個小的也各自回房思過之后,便了桂娘留下,尋思著跟說一說知晚的事。
桂娘瞪著眼聽母親說著兒子匪夷所思的婚娶對象,只覺得腦子有些跟不上母親的話。
但是有一樣可是清楚得很,若是真娶了那個假的盛香橋,那這個真的豈不是要來家鬧翻天?
再說了,這個假的居然能毫無破綻地在盛家呆得那麼久,這得是什麼樣的心機?如何能拿過這樣的兒媳婦?
桂娘一時接不了,立刻氣惱地喊著一直立在門口一不的天復過來:“你這個孽子,趕過來跟我解釋清楚,這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可是勾著你犯了什麼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