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覺得他是賊喊捉賊,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若不越墻,皇城下有哪個賊人敢如此大膽,擅闖他人宅院?人已經看到了,你還不快走?”
第107章
可這時,天復的肚子里卻傳來如雷的腸鳴聲。他忙了一天,宮前匆匆吃了個路邊買的油餅而已,此時倒了起來。
知晚看他肚子個不停,便也不急著攆人了,轉從自己的零食盒子里拿出紅豆給他吃。
可天復偏偏自己不吃,非要讓喂。
有時候男人鬧起孩子氣來,也是夠磨人的。
知晚怕吵著人,沒法吼他,便著餅喂著他。偶爾手指頭被他吮住,便如火灼一般收手,如此幾次后,知晚再也忍不住了,將餅一摔,小聲道:“天復,你究竟想要干什麼?我們總是這般,如何對得起你未來的夫人?”
他建議招贅婿,便是切斷了他們倆未來的可能。他以后也要娶別人的。依著和盛家的關系,將來如何能坦然與表嫂相?
想想自己都虧心!
猛然想到這點時,知晚突然驚醒——如此藕斷連,全然不像努力斷絕關系的樣子,豈不是對不住未來的表嫂?
知晚不想跟他越陷越深。
天復倒笑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涼茶一飲而盡,然后磨牙道:“排在我前面的貓狗又多了一個,你連是誰都不知,居然也將排在我的前頭!”
知晚覺得他不講理,低低道:“你我終將各自婚嫁,可你這樣……如何各自安好?”
天復單手抬起的下,挲著的臉頰道:“你我在貢縣頂著‘攪家’名頭同居足有大半年……晚晚,難道你不知道,你早就不能嫁給別人了嗎?”
柳知晚被他的話氣到了,低低說道:“就是婦人生子后,也能跟丈夫和離再改嫁。憑什麼我就不能嫁給別人?這幾日里來柳家提親的男人可多著呢!是畫像就讓人眼花繚!我可不愁嫁!”
氣人的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天復再次用封印住了。
如果可以,天復真想把這個小磨人一口吞進肚子里,讓哪兒都去不,也省得說氣人的話。
可是這般擁吻著時,又不敢太用力了,這世間子萬千,可他的晚晚只有一個。
他該怎麼才能讓知道,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娶別的人!
等略分開之后,他低聲道:“方才宮,我又跟陛下打了個賭……晚晚,你玩什麼都好,就是離那些臭男人,遠一些!”
知晚被他吻得呼吸不穩,心緒大,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又啄吻了的額頭一下:“等著我,我讓你抬頭嫁人……”
說完這個,他便起要走。
知晚低聲對他道:“且等等……”
說著連忙轉拿出了自己回來時裝好的藥包纏帶——這是上沙場的兵卒將軍都會定制配備的藥包,腰帶一般上面補了許多的小口袋,里面塞用油紙包好的藥。
待上了戰場時,遇到一般的外傷都能自行理。
他多年前從軍時,就給他準備過獨一份的。現在如今,他又要上戰場,回來之后,就翻出了布料子,臨時給他補了這個。
里面裝的藥包,都是自配的藥材,獨門的金創藥。雖然這些藥不過應急,而且軍中也有配置,但是知道他上帶著親自配的藥,心里也能安穩些,當然在廟里求來的金錢符,平安符也一并補了進去。
雖然平素不信鬼神,但是關心之人上戰場,鬼門關時,所有的神明皆奉,別說狐仙,什麼仙、狗仙也都想拜個遍!
天復接過嵌了一堆金錢符的藥包帶子,顛了顛分量,角再次勾笑,利索地將自己上帶的那條軍中配置的摘下,換了的纏在腰間,然后手了的頭低聲道:“等我回來……”
說完他便轉投夜里,轉幾個彎就沒了蹤影。
知晚悵然地看著濃黑的夜,然后轉回了屋子,這時才想,他又跟陛下打了什麼賭約?什麼抬頭嫁人的?
可別又是氣人的話,照此下去,貢縣的鹽都不夠他吃了!
轉天的時候,大軍開拔。柳知晚去了盛家幫忙,整理棉軍被,一并給表哥天復送去。
姑母桂娘照例是要哭的,擔心起兒子的兇險,是在道觀里求的護符就是長長一串,全都在軍被子里了。
據說這次迎州的叛軍異常兇險。他們也不知從哪里得來的火,小巧易于搬用,又火力兇猛。據說陣前傷亡的兵卒連整尸都湊不齊。
如今陣前把守鹽水關的兵卒們也甚是艱難,屢屢告急。
若是鹽水關一破,那麼接下來便是大片的平原地區,難以形阻勢。所以朝中人人的心都是替鹽水關一把汗。
因為迎州的軍急,現如今茶宴聚會上,連后宅的婦人討論的都是跟軍有關的事。
而慈寧王府的世子爺金廉元也終于娶親了。
金世子的姻緣也算來得甚遲,雖然老早就定了親,可據說他一直抗拒婚,都鬧到陛下那里了,嚷著請陛下賜婚,恩準他娶了柳知晚。
在驚悉原來的盛香橋是柳家孤后,萎靡了許多的金廉元一下子就神起來,除了覺得原來如此之外,還覺得也許他的路有了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