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廉元看來,就算慈寧王府與盛家有再多的糾葛,也不關他與柳知晚的事。
于是背著自己的父母,求告到了陛下那里。陛下嘆了口氣:“你來得晚了,那柳丫頭跟朕說了,要招贅婿府……你還是不要再想了。”
金廉元聽了之后,當即表示愿意贅柳家。據說言語荒誕得連陛下都聽不進去,直接便將他轟攆出宮了。
慈寧王聽說自己的兒子在陛下面前哭求當倒門的婿,氣得渾抖,差一點就打死金廉元,重新再立嫡子了。
這回他可由不得兒子鬧,當下便定了親的日子。
金廉元因為被父親痛打得起不來,最后親的時候也是被兩個小廝攙扶著拜的天地。
他原本就是養的公子,什麼時候被這般毒打過?
原本嘻嘻哈哈的子,竟然就此犯了倔勁,雖然跟董映珠拜堂親,可是新婚當夜愣是沒在新房留宿,因為出不得院子,就在廊下歇宿了一宿,結果傷疾未好,又著了涼,就此發了高燒。
這事兒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當柳知晚在茶宴上遇到了新門的世子妃董映珠時,便覺得這位昔日跟姐妹喚得親切的世子妃,來者不善,瞪的眼神都像刀子。
柳知晚倒是落落大方,微笑恭賀世子妃新喜。
董映珠皮笑不笑道:“聽聞柳縣主醫了得,我夫君這幾日病沉,宮里的醫來看都不見效用,不知能否請縣主到我王府坐一坐,順便替世子爺瞧一瞧病?相信世子爺若是見到您來,病會大好一半呢。”
在場的人這麼多,董映珠如此堂而皇之的邀約柳知晚去瞧病,顯然不合時宜。
這不明擺著說婚了的世子爺是在為盧醫縣主鬧相思呢嗎?
董映珠盼了多年的婚禮,最后淪為城中府宅門子里的笑話,大家都知道世子爺不愿意娶,是被架著拜了高堂的。
既然如此,可不能只一個被笑話,干脆也將柳知晚扯下場子,讓人知道是勾他人丈夫的狐。
所以董映珠找茬的架勢十足,毫沒有人前的面,一開口就敗壞知晚的名聲。
其他方才正在討論迎州軍的夫人小姐們,全都不言語了,只默默看著縣主與世子妃之間的劍拔弩張。
若是換了旁人,被董映珠這麼兌,必定窘迫得面紅耳赤。
可是在知晚看來,這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場面,只穩穩坐著,勾著角上下打量著董映珠。
董映珠被冒犯的眼神惹得有些肝火上升,挑著眉道:“縣主不說話,是何意思?難道是想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世子爺病重?”
柳知晚微微一笑道:“世子妃日夜服侍病榻前許是忙忘了吧?我早已經跟世子爺解了婚約,也不再是被世子妃您圍前圍后,姐妹相稱的時候了。許是我孤陋寡聞,可從來沒聽說過有哪位姑娘解了婚約,還能毫無芥,不避嫌疑地往男方家里探問……世子妃這請求,有些強人所難了。”
被這麼一提,其他小姐們也想起了以前董映珠想要府為側妃,死命結著正主未婚妻盛家小姐的樣子了。
董映珠沒想到柳知晚一張就一針見,頓時有些詞窮,氣得臉發脹道:“與世子爺訂婚乃是盛家的真千金,要避嫌也是人家盛香橋,你一個冒名頂替的有何干系?”
柳知晚微微一笑:“世子妃此話在理,只是我更擅長婦科,恐怕對世子爺的病莫能助,將來世子妃您若是久不能有子嗣,倒不妨來我這把把脈象……”
董映珠婚到現在,一直都沒能跟世子爺圓房呢,如何能懷有孕?
柳知晚這話簡直是扎到的痛,變著法的嘲諷人。
就在董映珠氣得想要張罵人時,的婆婆高王妃也走了過來,冷著臉申斥道:“就算你心疼丈夫,也不該這般病急投醫,豈能讓縣主犯難?”
這話雖然時斥責兒媳,但顯然也是給董映珠一個臺階下,讓不至于在人前跌了面子。
董映珠自然懂得,連忙朝著婆婆福禮,然后坐在的一旁。
高王妃不聲地上下打量著柳知晚——這個從鄉野里出來的丫頭,出的世著實讓人意外。
當王爺聽聞是柳鶴疏的后人時,震怒極了。
當年柳鶴疏不知變通,因為鹽稅的事,一味咬著他不放,真是讓人厭煩頂。最后姓柳的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乃是他咎由自取!
原本以為此節不會生變了。可萬萬想不到十幾年后,竟然憑空里冒出了柳鶴疏的!
再聯想其中種種關節,想到這子當初是天復引薦而來,由盛家主導收養。
慈寧王一時心里恨極了,覺得自己是落了圈套。這個子也一定知曉父親當年定罪的過程,是準備攜私報仇而來!
再想到差一點就嫁慈寧王府,王爺后脊梁都冒冷汗。所以兒子又在提起要娶柳知晚時,他才拿著鞭子將兒子往死里。
慈寧王做事狠絕,向來不留余患。想到自己這幾年的沉浮,其中諸多關隘都與天復和這孤有關,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容忍這柳家孤太久的,只待時機,等他事,就將這些雜碎一并清除了。
高王妃自然清楚王爺跟盛家,還有這孤的恩怨。但是卻面上含笑,不聲地與柳知晚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