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連忙道:“請父王放心,兒臣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定然殫竭慮不讓前線的將士們等得太久。”
順和帝點了點頭,就在這時,有人門外稟報,說是慈寧王一家宮問安。
陛下揚聲命他們進來。
今日慈寧王和王妃領著新門的兒媳婦與兒子一起宮拜見父王與母后,算是孫媳婦的見禮,順便再陪陛下與皇后用膳。
久久不出佛堂的田皇后也出來應一下景,接慈寧王家新婦的跪拜。
如今田皇后在宮里低調了許多,除非年節宮宴,不然都見不到人。
不過就算被陛下冷落了,也是低眉順目,見到陛下毫不見怨言。
陛下雖然厭棄,但看在是一國之母的分上,在人前倒也過得去。
因為之前太子妃差點胎的事件,太子與皇后的罅隙更大,就連后來太子妃誕下一子,舉行滿月宴時,都沒有抱孩子去見皇后。
不過太子在父王的跟前看到了自己的生母,卻也臉如常,禮數盡是周全著。
田皇后接了拜禮后,便借口著有不適,想回去歇躺去了。
陛下因為有事與慈寧王講,便對太子道:“你也許久沒見你母后了,就陪著你母后回宮歇息去吧。”
陛下也知太子與田皇后母子不和,不過想要名垂青史的帝王之家,卻也不能有不敬生母的皇儲。
順和帝覺得冷落了田皇后這麼久,也夠記下教訓了,便想著讓太子恭送一下母親,最起碼,別宮人看了笑話。
太子遵旨將田皇后送回宮里去后,轉便想走,卻被田皇后住:“太子,你還在怨我?”
太子恭謹跪下道:“兒臣不敢!”
田皇后的眼淚從眼角落:“如今你也為人父,有了兒子,可曾設地想過我當時的,那時的你還在襁褓里,我夜里都舍不得將你給娘,可是你卻這麼生生被人抱走,我想見都見不到你一面!”
聽著母親悲切的聲音,太子微微伏下,只恭謹地彎腰,聽著母親的臨訓。
田皇后久久不見太子,在嬤嬤的攙扶下,悲切地走到兒子的近前道:“你不在我的邊,我就算再怎麼思念你,也只能隔著院墻而。等你大了,能滿宮跑了,卻不認我了。好不容易等你要娶妻了,我是想著要你娶田家人,可又有什麼錯,我不過是希能跟你親近一些,可你最后娶的又是陳家人。這我如何能平心靜氣?我承認,當初謀算皇嗣的確是我一時糊涂,可是我只不過是想要個稱心的兒媳婦,不也平安生子了嗎?你還要跟我慪氣到什麼時候?”
太子一直彎腰恭謹地聽著,可是他的眼底卻一片清冷。
只待田皇后哽咽得稍微停歇了一會時,他才開口道:“母后不必如此悲切,您最近禮佛,應該知道佛經中的因果報應,若是親手種下此因,又何必埋怨得此果?”
田皇后的聲音微頓,嗔怒道:“殿下,你這是何意?”
太子微微抬頭看著,慢慢說道:“曾經有一段時間,兒臣因為仙逝的陳皇后督促功課,責罰太狠,而心生怨尤,覺得是因為我非親生,才待我如此苛刻。所以趁著溫書的景,跑出了書房,仗著自己人小,便從狗鉆,來到了您的寢宮,指著見您一面。”
聽到這,田皇后疑地看著他,怎麼不記得太子曾經來見?
太子勾住角苦笑一下:“”當時您正在寢與親信說話,兒臣順著窗聽著您是如何吩咐親信,讓舅舅收買了太傅,給兒臣添加本不該是我這年歲修習的功課。”
那時的他年歲限,一味添加繁重的課業,如何能消化得了?這樣太傅便可名正言順地到陳皇后那里告狀,說他憊懶功課,換來的就是陳皇后子龍的重重責罰。
這般用心,自然是希太子怨恨著陳皇后,讓他對嫡母不再親近。
田皇后聽到這里,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看著太子。那時他才多大?居然從來未曾聽他提及過。
“……我那也不過是為母之心,生怕你對嫡母比我還好……”
太子淡淡打斷了田皇后的辯白:“母后,您還是莫要自欺欺人了。當年陳皇后需要過繼嫡子,宮里年歲合適的孩子,不止兒臣一個。陳皇后起初的意思,也是尋個開蒙的孩,檢驗是否聰慧,再選個天資出挑的過繼,可后來,為何改了主意,過繼了尚在襁褓里的兒臣呢?”
田皇后瞪著眼睛不說話了。
太子冷冷說道:“那是因為田家舅舅得了您的授意,收買了皇寺里的和尚,換了皇后求掛的筒簽子,讓以為宮里有個孩子的八字貴重,最裨益,所以才改了主意,過繼了尚在襁褓里的我!”
田皇后倒吸一口氣冷氣,不敢相信太子竟然知道這一段不為人知的。
立刻急急辯白道:“這也是為了你的前途考量。陛下的兒子那麼多,我那時還不是皇后,如何能讓并非長子的你穎而出?唯有讓你為陳皇后的過繼嫡子了!”
太子鄭重向再拘禮道:“您也說了,兒臣如今已為人父,當知道做父母的心。若是兒臣,寧愿過茶淡飯,簡陋食的日子,也絕不會拿自己尚在襁褓里的骨做踏板,還冠冕堂皇說不要他,是為了他好……”
這話說得甚重,田皇后一時氣急,騰地起快步走過去,狠狠扇了太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