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璘彎腰將袍了起來,用腰帶一起扎住,又在地上撿了幾截草繩去綁寬大的袖口,可自己卻很難使力,施菀看在一旁,上前來朝他手。
他明白的意思,將草繩遞給,接過,將他袖口在胳膊上繞了幾圈,然后綁起來。
綁完一只袖子,再去綁另一只時,手上那一截草繩卻斷了。
兩人同時低頭去地上找,卻再沒找到合適的。
“罷了,就這樣吧。”陸璘說。
施菀住他,“等一等,這個可以用。”說著從上拿出一副手帕來,打開,剛好能將袖子綁住。
陸璘靜靜看著的手在他袖上將白的手帕打結,待袖綁好,便輕聲道:“多謝。”說完轉去幫村民一起搬石頭與橫梁。
陸璘是富貴公子出,沒做過重活,搬起石頭來沒旁人那麼利落,一整潔的長袍在石土堆里絆來絆去,一會兒就弄得污濁不堪,怕是再也不能穿。
施菀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然后去安哭著的婦人,怕因五志過極,七傷而引起病癥。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一批衙役跑過來了,開始一起救人。
婦人被施菀安著,總算順下了氣,哭訴道:“我說要搬去下面建個新房,他爹非不聽,好不容易攢點家當,又要去喝酒,家里一日窮過一日……
“今日下雨,我男人在家吃飯,嫌菜了讓我去加個菜,我去撿蛋,卻發現家里的了一只,心想怕不是躲到別的地方去了,便讓我家那死丫頭再去炒個菜,我去外面找,結果才出門,沒走幾步就聽到后面‘轟’的一聲……”
施菀打斷:“你說,你還有個兒?”
婦人回道:“是啊,今年十三了,都能嫁人了。”
“那在哪里?是同在堂屋,還是在廚房?”施菀沒理說的那些話,連忙問。
人回答:“在廚房吧,我見去廚房的,那灶里的火估計都快熄了,要重新生,菜沒那麼快炒好。”
施菀放開,立刻往倒塌的房屋那邊跑去,正好遇到從廢墟里出來的陸璘。
堂屋那里,衙役發現了這家里的男人,正將他往外拉。
施菀朝陸璘道:“還有個兒,在廚房的位置!”
陸璘立刻看向廢墟,之前廚房倒得并不嚴重,他過來還能看見煙囪,就在屋子西南角,但此時再去看,煙囪已經倒了,廚房的方向又堆過去許多石頭和房梁。
因為最初人,他們為了快速救出堂屋里的人,就近將石頭就搬在了旁邊的廚房廢墟上,此時再要去挖,便沒有之前那麼簡單了。
而一旁的婦人聽說見到了男人,立刻就掙扎著起,往廢墟里去。
陸璘轉看向道:“你兒在廚房,你為什麼不早說!”
他沒有穿服,但語氣嚴肅,婦人被質問得怔了一下,好半晌才說道:“當然是……先救我男人和兒子……”
陸璘盯著,抿著說不出話來。
婦人呆滯一會兒,立刻又往廢墟里去。
“活著,還活著!”衙役們的聲音傳來,沒一會兒,將男人從土堆里抬了起來。
婦人又在旁邊嚎啕大哭,說道:“還有我兒子,我兒子……”說著去將男人接到空地上。
陸璘知道,此時只能先將堂屋里婦人的兒子救出來再說,便上前道:“注意,石頭不要往西南角搬,廚房也有人。”
“是,大人。”
衙役聽了話,走遠幾步,將一房梁扔到了屋前。
陸璘提了從腰間散落的袍去西南角查看,試圖辨別出灶臺的位置,一個人慢慢搬石頭。
施菀也要去,卻被婦人拉住:“你不是大夫嗎,快救救我男人,快去救他呀!”
施菀無奈看看陸璘那方,轉過跑去看剛救出來的農漢。
農漢的傷看上去不算太重,只是胳膊被砸傷,頭破了皮,但要看是不是傷到了頭,還要等他醒過來再說。
兩刻之后,衙役又將這一家的小兒子抬了出來,卻傷得比他爹重,胳膊都了傷,頭也被砸破了。
施菀顧不上廚房那邊了,急忙替他止頭上的。
好在沒一會兒,子奕帶著嚴峻、枇杷,還有大量的止藥過來了,而農漢也醒了過來,意識還清醒,竟是除了胳膊上的皮外傷便沒什麼。
衙役推著木板車,將包扎了傷口的父子二人往醫館拉去。
子奕看著廢墟上,問施菀:“里面還有人?”
施菀點頭道:“他們家的兒。”
一旁的枇杷吃驚地看向已經遠行的板車:“那是娘?怎麼跟著板車去了呢?”
婦人早在兒子與丈夫被抬上車時,就一路跟著板車流著淚往醫館趕去,看著悲痛,卻又心狠,兒還在廢墟下不知生死,走得卻一猶豫都沒有。
施菀嘆了口氣。
直到一個時辰后,衙役才在廚房里找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抬出來時早已不省人事,上全是。
施菀剪開看了傷,便知道上傷得極重,左已保不住,若要活命,則要看的運氣。
如今還是春天,氣溫終究是比夏季低一些,傷口潰爛也許也會好一點……
替小姑娘纏住脈上方,止住,然后以金創藥包扎了傷口,合兩撕裂傷,再要服藥,便要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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