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喊出這聲,子奕還往地上一人的背上砸了一凳子。
幾人停了手,子奕問:“張大發?”
地上沒人回應,施菀生怕他們死了,好在有一人緩緩撐起了子,抬眼看著面前的人。
那人問:“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子奕回:“什麼人,你爺爺!”說著提起那人的頭發看了一眼,發現不是張大發,又提起另一個的頭發看,正是張大發,只是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幾乎要認不出來。
“說,進來做什麼?”子奕問。
張大發本說不出話來,似乎已經被打得半死。
另一人回答:“不,不做什麼,就是喝多了,走錯了路……”
“走錯了路?”子奕冷哼一聲,又拿起凳子在他上砸了一下,“爺爺讓你走錯路!”
施菀連忙去拉子奕,示意他別打得太狠,已經看見地上流了不,實在擔心。
嚴峻這時問:“要不要帶他們去見?”
子奕看看施菀,搖搖頭:“算了,報也不能把他們怎麼著,傳出去不好。”
的確,他們雖是著進來,卻是什麼都沒做,反倒被打了一頓,報了不會有任何懲,反倒讓人傳得風言風語。施菀本就是個獨居人,惹上這樣的事總是不好。
子奕便對著地上兩人道:“下次再來,別怪你爺爺不客氣,現在給我滾!”
張大發本就傷了一條,因為在前面,被打得更重,他旁邊那人年輕一些,緩緩爬起來,然后扶了張大發,看了屋幾人一眼,踉踉蹌蹌往外走去。
等他們離開,子奕拍拍嚴峻的肩道:“小伙子看不出啊,看著不說話,打架還狠。”
嚴峻有些別扭地將肩膀躲開,不屑道:“他再敢打師父的主意,我殺了他都有可能。”
子奕笑笑:“我量他是不敢了,這一下,估計半年都是爬不起來的。”
說完看向施菀:“好了,這下沒事了,你和枇杷再去睡會兒,我和他們等到天亮給你把院門給裝上。”
施菀回道:“這麼鬧一通,我哪里睡得著?你們了吧,我去廚房給你們煮點面吃。”
幾人熬了半夜,又打了一架,確實了,也沒有睡意,就點燈在屋里說起話來。
后來各自吃了一碗面,打了會兒盹,天便亮了,幾人幫施菀把院門裝上才回去,嚴峻和枇杷也去了藥鋪。
施菀早在前一天告了假,回到床上睡了幾個時辰,再次醒來,日已上三竿。
到門口,才發現黎明時看不清,現在再看,門口竟是一地的。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在這種況下,男人們打起架來是沒有輕重的,雖說他們特地沒拿利,只拿了兩子,用凳子砸,但張大發與另一人到底被打得怎樣,還并不知道。
施菀也懷疑那另一人就是在知府衙門當衙役的那個,聽說還是個捕快,也不知……
總有些心難安。
特別是想到那人走之前還仔細看了子奕他們一眼,施菀總覺得他還有后招。
萬一他們就說是喝醉走錯路呢?就可以被人打得半死?
他們可以越過縣衙,直接去府衙報嗎?如果是那樣,知府會不會因為認識府衙的捕快而偏袒他們?
想來想去,施菀還是決定去找一趟陸璘。
子奕覺得沒事,但還是擔心他們因為而惹上司。
知道最近陸璘還在忙著徐家案子的事,所以特地等日落才去他家,卻從長喜口中得知陸璘今日去了德安府,不知什麼時候回。
只好回去,和長喜說自己晚一些再來。
等到傍晚,外面院門被敲響,去開門,竟見陸璘主來找了。
見了,陸璘問:“最近我在忙縣衙的事,倒是許久沒見過你了,長喜說你找過我?”
施菀憂心道:“是有一件事,陸大人要不然……進來說?”
陸璘臉上出一抹輕笑,點點頭,依言進院門去。
施菀這才說道:“陸大人,我想知道,如果有人擅闖民宅,被人打重傷,這算誰的過錯?”
陸璘意外會問這個,說道:“那人擅闖民宅是為什麼呢?闖進來做了什麼?”
“就是……什麼都沒做。”施菀說著領他到屋子的門口,“大人看這里。”
陸璘一眼就看到地上滿滿的暗紅痕跡,特別是門檻上,尤其清晰,連忙問:“怎麼了?這是?”說著又仔細看上,并沒發現上有傷的跡象,甚至連院里的黃狗都是好好的。
施菀知道他是誤會了,很快回答:“不是我的,是張大發的……”
將事經過說了出來,解釋道:“當時子奕說這辦法時,我只覺得似乎可行,但沒想到他們會將人打得那樣重,實在是黑燈瞎火,心里又張……當然,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兩人傷得怎麼樣,我就是擔心。
“我們沒報,但如果他們去報呢?說是什麼喝醉了,走錯路,或是其他什麼事才進來,結果挨打,子奕嚴峻他們會不會因此而擔上個打人致重傷的罪名?”
陸璘看著施菀,心中緒復雜,久久無言。
他最近的確忙徐家的案子,沒見過,卻沒想到,竟遇到了這樣的事,那張大發竟真的膽敢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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