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溫覺淺剛離開溫家的時候, 家里人準備要送溫知宴去國外念書。
他不想去, 趁機報了青年籃球比賽, 跟著他鄧慧蓉長居蘇城,這是他的反抗方式。
他還聽說他們要把那位本來說好要跟溫覺淺聯姻的諸家小姑娘介紹給他認識, 大哥沒能完的任務, 溫知宴要幫大哥完。
以后,溫知宴長大了, 要繼承家業,還要娶諸家的小姑娘。
那時候溫知宴十六歲,人生才剛剛開始,然而卻像是一眼到了邊,如果是別人,一定會選擇接這樣順遂又輕松的人生。
可是看著舞臺上的跳舞的溫知宴絕對不會接這種人生。
他想要做一個深邃無邊的湖泊,讓靈野的靈魂來他的懷中漫舞,此生才算是來這世界真正活過。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舞臺上的輕輕念著,孜孜不倦的糾正自己的作,旋轉跳,不管在堅的水泥地上跌倒多次,還是會立刻從地上爬起來。
因為堅持不懈的練習,最后得了渾的傷,去更室換服,發現有人在沒上鎖的儲柜里給了跌打噴霧跟創可,還有金桔檸檬糖。
哇,該不是會暗的人放的吧,揚起角,竊竊的想。
可是在學校里喜歡的人很,因為家里沒有什麼錢,而且這個人子也不,男生都喜歡一點的孩子,不就哭起來,擰不瓶蓋,要找他們幫忙的那種。
的世界從來都只有一個人勁勁兒的橫沖直撞。
覺得應該只是別人放錯了,說不定是要放給校花顧沐穎的,結果沒記清楚柜子號,放到這兒來了。
想到這個可能,不敢拿它們了。
跌打噴霧,有海綿寶寶圖案的創可,還有一盒金桔檸檬糖,都沒。
換完服,出了劇院,出手機,打電話告訴媽:“我學會了,你不要把芭蕾班給我取消,只上一學期能學出個什麼績,就算學費貴,那也不能半途而廢,我肯定好好學,要相信你兒。”
然而,也只學了那一學期,因為黎正勤不久后就出軌,把朱婧儀的肚子搞大了,黎家把房子賣了,賠給朱婧儀當補償都不夠。
后來媽倪涓雅就再也沒給報芭蕾班,說學費那麼貴,反正學也學不舞蹈家。
黎爾就是這麼不學芭蕾的,半途而廢的一個小好,早就不再惋惜了,但是有人替惋惜。
從來不知道從十六歲開始,溫知宴隨攜帶的皮夾里夾的照片,是在舞臺上獨自練芭蕾的照片。
曾經,上大學時,他去蒙特利爾看,皮夾不慎被當地的小竊,為了拿回那張褪的舊照片,他人翻遍整座蒙特利爾,都要把東西的小找出來。
黎爾在男人的鋼琴聲里聽到了那段回憶,記憶終于打開了一個閥門。
那個夏天,因為黎正勤的出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飛狗跳的不幸事上,從來沒能發現有一束滾燙視線在那個夏天為傾注,像癮癥一樣,一旦染上,就再也無法戒掉。
鋼琴琴鍵下最后一個音節,溫知宴合上琴蓋,回頭瞧見黎爾起霧的雙眸。
從這首曲子知道了,溫知宴一定去看過跳芭蕾。
問他認識多久了,他彈鋼琴告訴答案。
即使這個答案太震撼,黎爾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概念,是十年之久。
他居然認識了十年之久,在嫁給他之前,居然完全沒有半點察覺。
曲子彈完了,記憶里的窈窕小天鵝現在是他的太太了。
“如果爾爾不想公開,那麼,就維持現在的原狀。不管別人知不知道,我們永遠都會是夫妻。”
溫知宴起來,走到黎爾邊,搭手扣住的下,用帶著薄繭的指腹挲敏的,縱容的告訴。
只要此生乖乖當他太太,溫知宴什麼都答應黎爾。
他吞咽結,下一句還要再說什麼,有人來打斷了他們。
“溫,宋說船準備好了,要你跟黎小姐下去。他們都在等你們。”是宋禹的跟班小肖。
宋禹派小肖上來,他們去坐游艇出海。
溫知宴邀請黎爾,“走吧。先下去。”
“溫知宴,在蘇城你去看過我跳芭蕾?”黎爾愣怔在原地,許久都回不了神。
難以置信,因為想起了那時候跳完舞之后,去更室,有人給的跌打噴霧,創可,跟檸檬糖,如果那些東西是溫知宴給的,那……
溫知宴清淺的笑了笑,吻了一下在飛速的眼睛,不以為意的回應:“慢慢猜,這樣的事還有很多。”
這個晚上,他們應宋禹的邀請,坐游艇出海,玩了夜釣,吃了燒烤,之后返程,在沙灘酒吧玩到很晚。
隔天天明,溫知宴讓黎爾不再去忙工作,他帶著在哥這個國度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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