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最後一晚,還真找到事做了。
蕭叢南很認真,找了紙,找了筆,還翻了手機,比給公司起名還鄭重。
相較於蕭叢南的認真嚴謹,傅燼如倒是輕鬆得多了,就坐在床邊,然後目一眨不眨的盯著孩子的小臉蛋看著。
時不時還會上手一,反正如果被醒了,接下來的哄睡工作是屬於蕭叢南的,有恃無恐。
不是不自己的孩子,反而是太喜歡了。
傅燼如第一次當媽媽,第一次這麽直觀的麵對自己的孩子,所以不知道應該怎麽表達和表現,隻能將很多時候的注意力和力都放到孩子上,可孩子那麽小又沒辦法跟你互,所以,隻能時不時看看他,他,來緩解自己的喜緒。
這就跟不調皮搗蛋的小孩很喜歡“欺負”自己喜歡的人一個道理。
“你有沒有什麽想法?”蕭叢南指夾了支筆,然後手裏拿著張紙,湊到傅燼如跟前,就跟大街上到的那種要你配合的問卷調查。
蕭叢南這個模樣還稽的,蕭叢南做其他事都是手起刀落,現在起個名字卻是糾結得跟什麽似的。
傅燼如垂眸看向蕭叢南,頗有些無辜的搖頭,笑了笑,“我沒想法啊,起名字這種事不是你們學霸的事嗎?再說了,孩子都是我生的,我的任務就完了,取名字還得我費心呢?”
傅燼如一副要做甩手掌櫃的模樣。
聽傅燼如這麽說
,蕭叢南忍不住失笑,卻還是不太死心,“那你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字?”蕭叢南覺得取名字是人生大事,應該要鄭重一點,而且應該取一個獨一無二的。
傅燼如看著蕭叢南,抬手捧上他的臉,然後笑了笑,“你喜歡的我就喜歡,再說了……”,傅燼如眼微垂,瞟了一眼嬰兒床上的寶寶,“男孩子的名字,你應該比較有覺,我就不摻合了。”
傅燼如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腦子這件事上,自己無論如何也比不過蕭叢南。
更何況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這腦子到現在都還沒轉過來呢,要想名字,實在是想不出來。
況且那些優的溫婉的字眼又不能用,畢竟這是男孩子,真要傅燼如口而出些什麽適合男孩子的字眼,那就是或者剛,或者強,這種就太土了。
那才真是耽誤孩子一輩子。
蕭叢南很認真,很認真的思考。
最後傅燼如看著孩子的臉沉沉睡去了,蕭叢南還在思考著。
蕭叢南在紙上寫了許多字,但還是下不了決心,他深吸好大一口氣,將紙和筆放桌上,然後蹲下子到床邊看傅燼如。
傅燼如此刻睡著了,睡得很安穩。
老實說,在醫院這幾天,很充實,也很狼狽,沒有哪一個產婦生完孩子以後還能鮮亮麗。
但這樣的傅燼如很真實,難了就罵人,開心了就得瑟,生完孩子了,整個人都清瘦憔悴。
蕭叢
南近床沿,更近的看著傅燼如的臉,傅燼如的氣息呼到他臉上的時候,讓他有種很踏實的安全。
他能和傅燼如走到今天這一步,他真的覺得很難得。
蕭叢南就蹲在床邊看了傅燼如好大一會兒,然後才將被子幫蓋的嚴實了些,他在額頭上小心翼翼的親了一口,最後直起了子,轉過,再一次的彎下腰,這一次麵對的是他們的寶寶。
孩子剛生出來那兩天,皺皺的,這幾天倒是長開了些,眼可見的好看。
而且,也許是蕭叢南看待自己的孩子有濾鏡,他覺得這小家夥自打生出來之後一直都很好看,隻有傅燼如才會嫌棄他皺皺的。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蕭叢南突然覺得心裏很踏實,他覺得他的人生圓滿了,他不再是從前的他,他已經進了人生另一個階段。
他輕輕的搬了把椅子,然後放到窗邊,他在窗前坐下,目在傅燼如和孩子臉上停留,不時又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
他將手機拿出,繼續在網上搜索著關於孩子名字的相關。
方高尋的信息跳出來的時候,蕭叢南下意識看了一眼傅燼如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還好並沒有將吵醒。
他拿著手機起了,然後到了病房外,背靠著門邊的牆壁,將電話打給了方高尋。
在孩子出生的那天,方高尋就給他打過電話,而且也有心想要過來看看孩子,不過傅燼如沒讓。
方
高尋又不是的朋友,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那麽,才不願意讓自己現在這樣狼狽的模樣被方高尋看到。
方高尋若是真的想看孩子,那大可以等他們回家了,收拾的漂漂亮亮、幹幹淨淨的再來看。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方高尋的聲音,“怎麽樣?有什麽想要說一下嗎?”方高尋的聲音裏滿是笑意。
“明天就能出院了,等出院之後,你想過來,你再給我打電話。”
蕭叢南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裏也帶著笑意,他知道方高尋已經將禮都準備好了。“行,那等你們出院之後,我找時間過來看你們”,頓了兩秒之後,方高尋又繼續開口道,“宋朝時那邊,嗯,我們這個司可能需要花些時間,還是要各種舉證,然後,你們家傅小姐現在這個況,還想出麵嗎?如果不出麵的話,那我到時候過來的時候讓律師把文件給我帶過去,讓簽字。”
蕭叢南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我到時候問問。”
臨掛電話的時候,方高尋又開口,“那什麽,你再給發幾張小屁孩的照片。”
方高尋還沒有真實的見過孩子,隻看過照片。
蕭叢南比他先放父親,還是很意外的,以前他們都覺得蕭叢南可能會是最後的那個人。
“行,我一會拍,我還在給他想名字呢?”蕭叢南笑。
“名字啊,我可以幫你想”,方高尋都要掛電話了,突然又興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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