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風勾淺笑,“母親,你問的這個問題,孩兒沒法回答。”
是他的妻,他難道不能喜歡嗎?
柳氏將他的笑意盡數收進眼中,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先前和薑雲笙之間雖然不親,但也沒有矛盾,婆媳二人互相尊重。
若不是突然出了秀娘那檔子事兒,柳氏認為和薑雲笙會一直這樣保持下去,至表麵上看上去是和睦的。
日子久了,一來薑雲笙的肚子一直沒有靜,二來時常與蕭翊風鬧得府上飛狗跳,三來大多數時間對府上不聞不問,已經讓為數不多的好盡數消失殆盡。
如今的薑雲笙於柳氏來說,就是一個眼中釘。
這三點,不管拿出哪一點,都足以讓對薑雲笙產生不滿。
最關鍵的是,對方沒有任何要改變的跡象,不和丈夫親近,沒有打算要孩子,一天的時間有一大半都在外麵。
柳氏越想越氣惱,將蕭翊風的手狠狠撇下,“我是你娘,如何就不能回答了?”
蕭翊風笑而不語,將發間的發簪扶正。
柳氏不依不饒,非得要蕭翊風說清楚,若他真的喜歡上薑雲笙了,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若是他說不喜歡,那就想辦法為他找個更好的。
與薑府聯姻,娶薑雲笙,是蕭錚的意思,這個做娘的對兒子的親事都不敢手和過問太多。
想到此,柳氏就渾發冷。
蕭錚實在太過強大,權力更是比柳家更甚,是以柳氏嫁給他之後,一直都不敢逾越半分,更不敢忤逆他的任何想法和決定。
柳氏長歎一聲,麵上愈發憂愁。
蕭翊風以為是因為自己沒有正麵回答的問題而哀歎,便攬住的肩膀晃了晃,就像小時候撒那般。
柳氏被他逗笑了。
母子倆站在廊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蕭芷寧從側院款步走來。
今天穿了一天青繡有玉蘭的廣袖,挽著簡單的發髻,整個人看上去甚是清麗俗。
沒有看到廊下的柳氏和蕭翊風,正側過頭對邊的隨丫鬟說話。
“今日林府來人,切莫因此就忽略了李公子,他子尚未痊愈,得繼續好好照看才是。”
那丫鬟點頭稱是。
“寧兒。”柳氏出聲喚道,朝輕輕招手,“到娘這裏來。”
昨夜裏因蕭翊風納妾之事,蕭芷寧和鬧了一些不愉快,不過終究是一家人,再如何有氣,這都隔了一夜了,也該消了才是。
蕭芷寧聞聲看去,走到柳氏邊福,“娘。”
“可都安排妥當了?”柳氏握住的手,在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主母不在,你與我幫襯著一些。”
“都安排好了。”蕭芷寧角輕挽,端的是高貴優雅。
抬眼看向正著懶腰的蕭翊風,隨口問道:“翊兒今日怎的沒去書院?”
蕭翊風語氣淡漠道:“不想去,而且娘不是說今日會有客人上府嗎?爹又不在,我當然得在府中看著點。”
他的眼神漸漸冷下來,“本世子親自相迎,這排場夠大了吧。”
柳氏疑地看著他,“翊兒知道林府進為何而來?”
“不知。”蕭翊風斂了神,又恢複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隻是侯府許久不曾來客人,我好奇得很。”
柳氏下意識地去看蕭芷寧,但見對方神平淡,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這對兒不會是一夥的吧?
這種將排在外麵的覺讓柳氏心裏非常不舒服,有什麽事是這個做母親的不能知道的?
蕭芷寧將的臉盡收眼底,也沒有開口說什麽。
已經為薑雲笙說了很多好話,也維護著蕭翊風和之間來之不易的,當姐姐的,隻能做到這步了,其餘的都得看蕭翊風會如何做選擇和決定了。
柳氏越想越難,聲稱要先去歇息歇息,遂讓丫鬟扶著自己先離開。
廊下,蕭芷寧抬手扯了扯蕭翊風的袖子,試探地問道:“翊兒,你與姐姐說實話,你與那林家小姐,先前可真的有些親近?”
“姐。”蕭翊風眉宇間盡顯桀驁,“我生玩,你又不是不知道,總不能和誰親近一些,就得將人帶進府吧?”
蕭芷寧的臉登時沉下來,“你說這話是何意?”
“姐,我有分寸。”蕭翊風的肩,“先前我的確與林書禾有些來往,但是我什麽都沒做,就逗著玩兒呢。”
不知怎的,蕭芷寧生了怒意。
“玩兒?”擰起好看的眉,“你在外麵玩兒得逍遙自在,可曾想過主母被多人說閑話?笙笙與薑府的關係莫非你看不出來嗎?為夫君,你都不護著,誰會護著?”
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重,倒是讓蕭翊風有些吃驚。
阿姐的子向來都是溫和的,從小到大見到發怒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不會說什麽重話。
仿佛永遠雲淡風輕,永遠笑意盈盈。
怎的今日說起話來,跟吃了火藥似的?
蕭翊風為肩的作停下來,訝然地看著,“姐,你生氣了?”
蕭芷寧把他的手撇下來,緩了心緒又道:“翊兒,莫非姐姐說的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嗎?”
先前周府還沒出事的時候,有孕在,每日更多的時間都是在周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滿心歡喜的等待著孩子的出世。
可這並不代表對外麵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蕭翊風親那日,妻妾同娶,秀娘已死,暫且不提了。
可剛娶薑雲笙沒幾日,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從春月樓上扔下來,又當著那麽多世家的麵辱,挖苦,甚至不顧薑雲笙的和其他子那般親近。
莫說是薑雲笙本人,就連旁人聽了,也唏噓不已。
薑雲笙的父親薑躍乃是當朝戶部侍郎,是嫡,份矜貴,又是神醫的弟子,這般明豔的一個子,剛嫁進侯府就被丈夫千般針對,蕭芷寧是為抱不平的。
薑雲笙還救過兩次,一次是生媛媛,一次是中了秀娘的毒,這讓的心更偏了一些。
周家滅門,蕭芷寧重新搬回侯府後,時常會見到薑雲笙和蕭翊風鬧得不可開,心裏著急,但又沒有份手。
如今好不容易見二人的關係好了不,蕭翊風曾經在外麵玩耍留下的禍端卻要找上門了。
蕭芷寧當真是愈想愈氣,狠狠瞪了他一眼,拂袖離去。
蕭翊風獨自一人站在廊下,還沒想明白為何會突然氣這樣,他隻是實話實說,怎的還惹人生氣了呢?
薑雲笙的那些委屈,本人都沒有再提,怎的蕭芷寧比薑雲笙還氣?
蕭翊風的心驟然間也變得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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