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清點了點頭,有些笨拙地了孩子的小手,又了孩子的小臉。
每一下,元宵就咧笑一下,后來咯咯咯笑個不停,雙手去抱謝長清的脖子,他著于氏,“也是叔叔?”
謝長清糾正:“是爹爹。”
“爹?”
元宵愣愣地喊了一聲,看看于氏又看看謝長清。
于氏上前,輕輕拍了下小孩子的腦袋,“是爹爹,吧。”
“唔……”元宵湊上去,在謝長清臉頰上親了一些,咯咯笑著喚:“爹爹!”
這麼小的孩子,其實并不懂得爹爹和叔叔的分別。
可這一聲卻喊的異常乖巧甜膩。
謝長清聽著,竟覺得自己心里好像有塊冰在化開一般,那種著實難以用言語說清楚。
“孩子很乖的。”于氏看著他們父子倆,輕嘆了一聲,“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好好過日子,不要再讓人心了。”
謝長清重重點頭,也把孩子抱。
他轉向于氏,認真道:“多謝母親幫忙照看,我都心里有數。”
于氏也果斷不再多言,蹲下去逗小佳怡。
佳怡比元宵大幾個月,著謝長清抱著元宵,拉了拉于氏的手:“我也要爹爹抱。”
小孩子的心思總是簡單而稚的。
小佳怡顯然把爹爹和叔叔歸類為一種稱呼。
又是日日和元宵在一起打滾,一向都是元宵有的都有,有的元宵也都有。
現下元宵多了個爹爹,那當然也是自己的。
于氏把抱了起來,輕輕拍著哄:“等過年你爹爹會回來的,很快。”
“爹爹……”佳怡朝謝長清了手,但是被于氏抱著往遠一些的地方走了兩步,自然是夠不著。
小佳怡眼地看著。
原來爹爹不是所有人的,弟弟的是弟弟的,的才是的。
……
雖說國賓使先前說了,陛下有旨謝長清不必宮回話。
但不論是從君臣本分上,還是為了看妹妹,謝長清都以為得宮一趟。
因而陪元宵玩了一會兒,等孩子睡下之后,謝長清便進宮去了。
他雖是謝家次子,駐守堯城多年,在朝中地位也舉足輕重,但這些年幾乎不在京城,弓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如今進到這富麗堂皇的儀宮中,看著小妹帶著和宮娥朝著自己走來時,甚至有一種極其不真實的覺。
當初那個活潑靈的小妹,了如今端莊穩妥,母儀天下的皇后了。
“二哥。”
謝昭昭笑喚了一,揮手讓左右的人都退下,招呼謝長清:“坐吧,都是自家人,咱們好好說說話!”
謝長清眸一閃,回了神。
有心想給小妹行個禮,又覺得多是裝模作樣了,現下一個外人都沒有。
他便收斂了心思,袍坐下。
謝昭昭今日穿的輕便,很有種居家隨和之,對謝長清而言亦十分親近。
謝長清先與道了謝。
送給莎蘭的那些東西,謝昭昭和謝嘉嘉占了大頭。
兩人之中又數謝昭昭更加周到。
謝昭昭笑道:“二哥這般客氣,那不是見外了嗎?自家兄妹,舉手之勞而已。”
謝長清便不好說什麼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謝昭昭問道:“看過孩子了?”
“嗯。”
“那二哥這次回來,還要婚嗎?我聽說你們在海島上舉行了異族婚禮,很是盛大,很是漂亮。”
“。”
謝長清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后又頓了頓,說:“等邦的事理一下,我問問吧。”
謝昭昭輕笑:“怎麼,二哥怕公主不樂意?”
“倒也不是……有些懶怠,或許會覺得再一次比較麻煩。”謝長清抿了一口茶,淡淡說:“問過再說吧。”
謝昭昭心想,懶怠,那不是和三姐一樣子。
不過覺莎蘭的懶怠和三姐的懶怠又有很多的不同吧。
與謝昭昭坐了兩刻鐘后,龍臺那邊傳了話來,云祁理完了政務。
謝昭昭便陪著謝長清一起前去。
出儀宮大殿之前,謝長清問:“小妹不梳妝嗎?”
“不了,我一直是這樣。”謝昭昭微笑道:“并非今日知道二哥來,所以穿的這樣輕便隨和。”
從和云祁宮之后,除非重大節慶、祭祀場合,會穿戴皇后冠服,其余時候一向以輕便為主,這后宮與而言不是后宮。
只是和云祁一起換了個地方住。
沒有數不盡的后妃需要讓時刻端著皇后威儀,提醒那些子誰是后誰是妃。
是獨一無二的昭德皇后,靠自己的能耐,靠家族的支撐,靠帝王的深在這皇城之中站的穩穩當當。
謝長清眸微微一,“那就好。”
二人到龍臺去見云祁。
謝長清久不在京城,見云祁的次數極。
但覺得他每見云祁一次,云祁好像都有不同。
記得上一次謝長清認真打量云祁,是除夕年宴云祁和謝昭昭請旨大婚,那時候的云祁英朗不凡,周還有外的鋒芒。
而如今再見,只覺云祁上鋒芒盡數收斂,變得更為深沉、穩重。
謝長清自覺現在的云祁比自己都多幾分難以捉,明明自己比云祁大很多。
這或許就是權力浸潤下的帝王之風吧。
但云祁對謝昭昭的態度卻從未變過,當初如何,現在依然如何,或者……現在倒是比當初還黏膩了幾分?
謝長清拜見過之后,云祁問了他一些公事、私事。
而后給了賞賜,讓謝長清回府休息。
謝長清看著云祁探向謝昭昭的那只手,心底不由哼笑了一聲。
男人在這種時候約莫都一樣?
而后謝長清也不耽擱,利落地告退回家!
……
回府從宮中出來,回到府上便又去看了元宵。
元宵的記很好,只白日里見了一次,卻知道謝長清是“爹爹”了。
謝長清一出現,他便咚咚咚地跑過去手要抱抱。
惹的那小佳怡眼睛地盯著看,長睫一閃一閃地,也朝著謝長清手。
謝長清倒是難得好心,也如同謝長淵一般,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把兩個孩子抱起來逗了會兒。
小孩兒都是玩鬧的心,又正好剛學會走路。
謝長清一個抱抱之后,兩個孩子又都甩著要下去跑,然后跑累了便睡著了。
謝長清回了自己的院子,躺下之后卻是難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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