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玦尚有三日假的時候,穆王便到了府中拜訪,而明國公府的老太太也湊了個巧,攜著孫孫子一同前來。
永寧侯府難得的熱鬧。
便是二房的崔文錦也從屋中出來,與謝二叔出了世安苑。
夫妻二人倒也是知家丑不可外揚,面上也裝作夫妻和睦,無事發生。
崔文錦還有些病弱,時不時咳嗽幾聲。
或許是怕攪了雅興,在廳中坐了一會后便起要離去了。
那兩個兒擔心母親,想陪著回去,崔文錦卻道:“你們留在這與嫂嫂好生招待著貴客,娘親回去便睡下了,也用不得你們陪著。”
兩姊妹只能應聲留在了廳中。
們留下后,抬起頭向翁璟嫵,眼神懨懨悶悶的,倒是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怨毒。
廳中,關注著這母幾人的老太太與沈尚儀,見著姊妹二人態度的改變,都暗一詫異,相互看了一眼。
穆王府與國公府前來,都帶了貴重之禮前來。
倒也備的齊全,年輕一輩的人人有份。
因著第一回 見新婦,所以給新婦的見面禮也比其他禮貴重得多。
翁璟嫵從廳中出來,讓人去擺膳時,陸九姑娘也跟了出來。
“表嫂且等等。”
翁璟嫵聞聲停了腳步,轉去,便見陸九姑娘笑地提追了上來。
走近了,才道:“方才人多,我不大好意思與表嫂道歉。”
翁璟嫵略有不解:“表妹為何要與我道歉?”
陸九姑娘退后兩步,躬一禮笑道:“登高節那日在湖心小亭,言語多有得罪,還請表嫂見諒。”
翁璟嫵聞言,頓時明了。
出婉婉笑意,上前兩步略一扶的手臂:“這事我早已經忘記了,表妹無須過意不去。”
陸九姑娘起了,笑意的道:“多謝表嫂。”
“說來,我也要多謝表妹。”翁璟嫵道。
這回到陸九姑娘不解了:“為何要謝我?”
翁璟嫵一笑:“多謝表妹沒有在宴上直接拆穿我的話。”
陸九姑娘微微顰眉思索了一息才反應過來所說是何事。
詫異道:“表嫂知道了?”
翁璟嫵點頭。
這陸九姑娘與那榮安公主親如姊妹,榮安公主既能把蜀錦一事告知皇后娘娘,那麼這陸九姑娘自然也是知曉的。
陸九姑娘驚詫了一瞬,隨而笑道:“我總不能為了那看不順眼的謝菀瑜丟人,害得表哥也跟著丟人。”
二人笑了笑,無需再明言,已冰釋前嫌。
宴席散去,把貴客送至府門,已是申時。
送走了明國公府的老太太和穆王,夫妻二人正要回褚玉苑,巧有驍騎營的兩人勒馬停在了府門外。
謝玦見是驍騎軍的人,便也就停駐在了門口靜候。
那二人落了馬,穿著普通兵甲的小兵牽著兩匹馬。
另一個年紀約莫二十六七的年輕男人,穿著校尉兵甲,形拔高大,五端正,有幾分英俊。
男人快步走上了階梯,行到了謝玦的前,抱拳一躬:“屬下武晰見過侯爺。”
朝向一轉:“見過娘子。”
翁璟嫵神溫婉,頷首回應。
武晰看回謝玦,道:“屬下送來了軍中折子,還請侯爺批閱。”
謝玦暼了眼他,神格外冷淡的“嗯”了一聲。
隨而看向妻子,說:“我先行理軍務。”
翁璟嫵應了“好”,再而目送二人離去。
待二人遠去,略有所思向那名武晰的背影。
上輩子謝玦戰死,哪怕圣人也讓人徹查過,并無端倪。
但或許是堅信謝玦是有本事的,所以一直不信謝玦這麼輕易的就戰死了。
若真有蹊蹺,這些活著回來的人中,都有所嫌疑。
武晰這人,除了謝玦的喪葬上見過一次,還有先前所見,一個手掌便能數得過來。
但每次都是匆匆一面,說過的話也一只手便能數得過來。
后來雖有調查,可卻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思索再三,還是趁此機會打算親自去試探一二。
翁璟嫵回了褚玉苑,便讓廚房準備了些茶水和點心,隨而親自端到了書房前。
書房沒有任何聲響,來時也問了下人,說侯爺和那武校尉都在屋中。
敲響了房門,隨后道:“夫君,我送了茶水過來。”
屋正在快速瀏閱折子的謝玦聞聲,眉頭輕輕一蹙。
他并不喜辦公事的時候有人打擾。
抬頭瞧了眼屋的武晰,再看了眼房門,沉了片刻后,還是開了口:“進來。”
房門推開,翁璟嫵端著茶水從屋外走了進來。端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看了眼謝玦和武校尉:“夫君,這武校尉從軍中匆匆趕來,也不讓人家先飲一口水。”
從軍中進城,快馬加鞭也要一個多時辰。
謝玦瞧了眼武校尉,點了頭:“去飲些茶水吧。”
武晰一笑:“多謝侯爺。”
說罷轉了走到桌前,朝著翁璟嫵略一躬:“多謝娘子恤。”
翁璟嫵倒好了兩杯茶水,端起了一杯遞給他。
武校尉惶恐的雙手接過:“屬下自己來便好,太勞煩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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