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麽,你命那麽。”林語熙還理直氣壯的,“咒了你那麽久不也沒事麽。”
病曆還沒寫完,說完就走,周晏京沒好氣:“回來!”
他捉著林語熙的手臂,目掃過的:“剛撞哪了,去做個檢查。”
林語熙出手:“不勞你心,我自己會去的。”
周晏京盯著冷酷絕頭也不回的背影,被弄得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氣沒發,氣極反笑。
“小沒良心的!”
他收回視線,這才注意到,譚星辰的椅停在牆邊,安靜如地當自己不存在,隻有一對眼珠子骨碌碌地轉。
周晏京:“你怎麽還在這。”
“額……”譚星辰哪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謹小慎微地著脖子,“我什麽都沒聽見,我是個聾子。”
才幫林語熙出過頭,周晏京看也沒那麽不順眼,隻是抄著兜,冷淡地乜一眼:“下次有架自己打。”
譚星辰:“……哦。”
林語熙整個膝蓋被腫了,一片青青紫紫,看著還唬人,但自己看了一下覺得問題不大,忙完手頭的事,去骨科拍了個片子。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腫得跟麵包一樣大,有點疼,走路得慢慢挪。
開了點藥,往回走時經過一間單人病房,剛好裏麵的人開門出來。
林語熙和淩雅茹打了個照麵,本來想“媽”,到邊滾了一圈,覺得現在的份還是應該“阿姨”。
“淩阿姨。”
淩雅茹估計已經知道已經搬走了,聽見這個稱呼,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手裏拿著病人專用的水壺,跟周晏京同時出現在醫院,估計是看什麽人吧,林語熙隨口問:“您來探病嗎?”
淩雅茹道:“楠楠傷了,我來看看。”
“哦。”林語熙不知道原來江楠在這住院。
就在這時,病房裏麵傳來江楠的聲音:“阿姨,您別忙了,哪有讓您長輩照顧我晚輩的道理呀,我心裏都過意不去了,被我媽知道,肯定要數落我。您把水壺給我,我自己去打水可以的。”
淩雅瓊回頭嗔道:“你快躺下!傷口不疼了?”
語氣雖然嚴厲,但實打實的關心。
原來養尊優雍容華貴的周夫人,竟然也會照顧人,幫病人打水。
這種關心和護,林語熙是從來沒過的。
淩雅茹看見手裏的藥,關心了一句:“你不舒服?”
“沒什麽,就是磕了一下。”林語熙說,“我先回去上班了。”
淩雅茹從醫院出來,老劉躬打開車門,周晏京正疊著長坐在車裏,拿著平板看大盤走勢。
老劉用手遮擋在車門頂部,淩雅茹彎腰坐進車裏。
“楠楠剛還在問你去哪了,你有功夫在這看市,怎麽不上去。”
周晏京沒抬頭:“又不是犯人,就算是個犯人,都傷了,也跑不了,用得著兩個人去看著?”
“你的司機把人撞了,這事你全責,難道不該去表表心意?”
“醫藥費付過了,營養品買了,最權威的創麵修複專家也給聯絡好了,你跟爸不是還送了兩套古董過去賠禮,我還能怎麽表心意?”
周晏京混不吝的口氣:“不然也給我膝蓋上來一刀,個三五針,賠一個心理平衡得了。”
“到時候記得讓江叔叔把那兩套古董還回來,我家裏太空了,正缺點東西來擺著。”
“你這張,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淩雅茹說完,話音又一轉:“你跟語熙的手續,辦得怎麽樣了。”
周晏京說:“你急什麽。”
“你說我急什麽?你們兩個離個婚,拖拖拉拉都幾個月了,還沒辦完。”
“離婚又不是吃個散夥飯那麽簡單,我家大業大的,不得讓律師好好算算清楚。”周晏京一副不以為意的態度,“當初讓我結婚的是你,現在催我離婚的也是你。”
這話淩雅茹不聽:“不是我想讓你結婚,明明是你瞎折騰……”
“但是選擇犧牲我的不是你嗎?”
淩雅茹一下啞然。
周晏京抬起眼皮,角的弧度裏蘊含著輕微卻濃厚的嘲弄:
“在你眼裏,大哥的婚姻不能用來犧牲,我可以。”
淩雅茹的表很難形容,看著讓人覺得難過:“晏京,媽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意思呢。”
周晏京語調輕緩,“從小不就是這樣嗎,在你跟爸眼裏,大哥才是最重要的,周家的家業隻能由他繼承,我沒有資格沾手。”
“不是你想的那樣……”淩雅茹眉心深擰著,半晌歎了口氣,拉著他的手說,“讓你跟語熙結婚這事,是媽對不住你,委屈你了,現在你跟語熙分開,也算是一切重回正軌了。這段時間,我跟你江叔叔和江阿姨那邊,已經都談好了,他們也同意你跟楠楠的事。你跟語熙盡快把手續辦妥,我跟你江阿姨挑個好日子……”
周晏京發出一聲哂笑:“敢你連下家都替我找好了。”
“我怎麽也算二婚,江家再怎麽願意跟我們家結親,也不會這麽不矜持,我手續都還沒辦完,就著急上趕著開始張羅婚事了。”
他把平板扔到一邊,犀利且直白地問:“淩士,你許了他們多好,讓他們心甘願把兒賣過來?”
“你怎麽說話呢。”淩雅茹斥他,“你跟楠楠從小一起長大,兩相悅,我都知道。你這幾年鬧得沸沸揚揚的,追人追到國去,不就是想和楠楠在一起?媽想全你們。”
“得了吧。”
周晏京臉忽然又淡下來,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以後我的事,你們別手。”
她愛他,愛入骨髓。但他於她除了陰謀就是欺騙。原來,在他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並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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