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同意了?”沈南涔簡直是不敢相信。
“對呀,他說只要是一一還有媽媽喜歡的,他都沒有問題。”
沈南涔沒說話。
一一又抱著,“媽媽,你說……要是我們四個真的生活在一塊了,那是不是也很麻煩呀,今朝舅舅很好很好的,你們也很般配,可是我的心里還是我的淮淮最好呀,媽媽呀,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這樣的事。”
“你不用解釋,其實我懂的。”
聽說媽媽懂他,一一非常開心,然后把陸北淮給他買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你看,這是淮淮給我買的羽絨服,是不是很帥氣?”
小家伙炫耀似的,把服一件一件的試穿,然后轉一圈問好看嗎?
沈南涔點點頭,“好看,淮淮的眼不錯。”
一一將服一件一件非常細心的整理起來,一邊整理,一邊又問:“媽媽,你什麼時候能不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呀。”
“可是我就是覺到你不開心。”
“是有那麼一點不開心吧。”
“媽媽,其實淮淮也有這方面的煩惱的,我就是不明白,明明著對方,卻又讓對方那麼難過呢?”
沈南涔看著兒子小大人似的開導,再看看他蹲在地上,非常認真的將自己的服給疊起來,而且有模有樣的,這麼小就這麼自立的小孩,真的是太幸運了。
至于孩子的爸爸,沈南涔被兒子這樣一反問,心里其實難過的。
他,是明白的。
只是不想要這種方式而已。
“爸爸,還說什麼了?”
“嗯……他,他還說……他有時候不知道要怎麼你,他還說,自從咱們回來之后,他就說他說什麼失什麼失的?”一一哼哧哼哧的把服放起來。
“患得患失。”
“對,媽媽,患得患失是什麼意思?”
“擔心得不到,得到了又擔心失去。”
“這不就是我對爸爸的心嗎?”
沈南涔低笑,“你對爸爸也這樣嗎?”
“當然呀,我那麼好的爸爸呀,我有時候做夢還會夢到他不見了呢,我嚇得哭,他都不理我。”
“最近呢……還會做這樣的夢嗎?”
“不會了,我覺得我們不見面,我也能覺到他是我的……”
“你現在的普通話說的不錯。”沈南涔說。
“爸爸也說過呢,我們都是在努力長的人,家里的這兩個男人,你是不是很省心?”
“是,省心的。”沈南涔笑。
晚上哄一一睡覺,這小家伙跟著陸北淮出去了一趟,累的故事沒聽完就呼呼大睡。
而也在思考今天兒子說的話。
走到臥房外,正好看到嫂子從房間里出來。
兩個人開了一瓶酒。
“明天去爺爺那邊了,陸北淮過去嗎?老兩口可念叨呢。”時爾問。
“說實話,我其實一點都不想搭理他。”
“你不搭理他也行。”時爾笑。
“嫂子,你到底在笑什麼?”沈南涔問。
“沒什麼,我就是笑,還是這個時候有意思。”
“哪個時候?”
“你看我跟你哥,現在我們兩個都吵不起來。”
“其實有時候吵架也是.趣……”時爾了的酒杯。
“是,因為沒有結婚,兩個人之間也需要磨合,這些磨合都會產生變數嘛,自然的心就會起伏唄。”
“你就沒問問他,到底是什麼原因?”
“可能就是我媽跟他爸的事兒吧。”沈南涔說,想起這個事就心里的,難的。
“你知道?”
“如果不是這事,我實在是想不通,會有什麼別的事,而且舒然跟我是在一個圈子里的,能讓陸北淮這個樣子的,也就這點事。”
“我猜也是這樣的事。”時爾說,也跟沈南涔說起陸北淮打電話問沈于淵的事。
“他應該也知道了你當初離婚,也有父母這方面的原因吧。”
沈南涔想到過去,眼睛就很熱。
“對了,你知不知道當年陸北淮出過車禍?”
沈南涔愣了一下,“什麼車禍?”
時爾也沉思了片刻,“原來他沒說呀。”
時爾簡單將過往的事一說,沈南涔聽到當初那麼驚險,是陸北淮把車撞了上去,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沈南涔心下一驚,一不小心把酒杯打翻在地,好半晌才說:“我……不知道,他沒說過,大哥、二哥都沒對我說過,我不知道。”
當初,離開津城,其實就是沒有辦法面對當時的局面,母親做出那樣的事來,而且他當時實在也是沒有辦法面對陸北淮。
因為見到他,就想到了陸運,日子肯定是沒有辦法過下去的,與其兩個人糾結痛苦,不如快刀斬麻的。
離開了,開始了新生活,沒想到事并沒有解決。
“當時我也很震驚。”時爾說,“如果不是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誒,還跟你說個笑話,那些日子,他吊著躺在病床上,我去看他,眼的那樣子,你猜他在等誰?”
沈南涔頓時又哭又笑的,“其實,我也能理解他了。”
“什麼?”
“當時我不是懷了一一嘛,給他打電話,他說的話傷人的,那時候……他的格,就算是他真的知道是我,大概也能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來吧。”
沈南涔著自己潤的眼角,“你看,他就是能給我出難題,是吧?我都要氣死了,你又跟我說這些,我又忍不住心疼他。”
“那你就繼續心疼心疼他唄,讓他過年來家里唄,爺爺也這樣希,而且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也沒有人會心疼他了……至于你們的問題,我還是覺得你好好的與他聊一聊,你這幾年長起來了,也算是跟原生家庭割裂了……他好像還沒有。”Μ.166xs.cc
沈南涔懂,母親在獄中過世,后事是大哥理的,讓回來都沒有回來的,親生經歷過的,跟耳朵里聽到的是不一樣的,陸北淮比更痛。
“別喝了……去找他聊一聊,明天我還想著讓他來搬東西呢。”時爾說。
“可我還是生氣。”
“那既然生氣,就把氣全都撒他上去,后天就要過年了,這些問題可不宜年。”
沈南涔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給悶了,“嫂子,你送我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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