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說。”

薑尚手頓住，看商司。

陳顯亦是。

商司拿著酒杯，搖晃杯裏的酒，他眼眸微垂，麵上的神看著很淡，就好似祁正右說的話很平常，無甚稀奇。

薑尚明白了。

他拿下手機，繼續喝酒，不再管祁正右。

而陳顯看商司這模樣，再看醉醺醺的祁正右，臉上生出笑，亦沒有出聲。

沒有人阻止祁正右，祁正右那便愈發放肆了。

他似突然想到什麽，拿著酒杯跌跌撞撞的坐到商司這邊，手臂一瞬張開，搭在商司肩上，跟哥倆好一般。

他舉起酒杯，湊近商司：“商哥，對常寧你不能用強的，常寧用強的不行。”

“你得溫，慢慢走進常寧的心，這樣才能長久。”

“像今天在車上，你強迫常寧，常寧當時就很不對了，真的，如果不是我在那，常寧肯定就跟你鬧掰了。”

“一旦鬧掰，你在常寧心裏那就是罪人了，你沒機會了，別想了。”

酒氣隨著祁正右說話噴到商司麵上，商司什麽都沒說，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祁正右看商司這模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自己說的，反正他是要說。

一次說完。

“我以前吧，就覺得常寧是個文靜的姑娘，那種乖乖巧巧，特別聽話的那種，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讓做什麽就做什麽，特別的好擺布。但是最近接常寧後，我才發現，不是的，完全不是……”

祁正右搖頭，不斷搖頭，手裏的杯子也跟著左右搖，強烈的表達他此時的不一樣的心。

商司喝了酒，拿下酒杯，聽著祁正右這特別鄭重的話，張：“怎麽不是。”

他很隨意的一句，就好似應付酒鬼一般。

不過，祁正右聽見他這話，一瞬就如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當即說：“常寧不乖巧，不好說話，不好擺布。很有自己認定的一套法則，隻聽自己的，不聽別人的。”

“別人說的再好，都不聽。”

“就像商哥你，你在眼裏很好，特別好，但還是不要你了。”

“這就是常寧，很不同的常寧。”

聽見祁正右這直白的一句話，薑尚頓時抬頭看祁正右，像看白癡一般，而陳顯更是，直接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商司指腹微，杯子在他手中無聲的轉起來，他說：“你不是說，在心裏我很好，我在心裏有分量。”

“對！”

“這就是常寧的不同！”

“可以喜歡你，可以你，但是你一旦做不到想要的，也可以舍棄你，舍棄自己的喜歡，舍棄自己的。”

“常寧心很狠的，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你別看對誰都文靜禮貌，很客氣，但是一旦的底線，那就不行了。”

“你千萬不要的底線，千萬不要和別的男人一樣朝三暮四，更不要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這在常寧那是完全不能得！”

“你一旦了，常寧就會離你遠遠的。”

“你看看這次，周妤錦那一鬧，常寧明顯就和你拉開距離了。”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麽做到的，讓常寧沒有拆穿你們離婚的事，讓在大家夥麵前和你依舊是夫妻的模樣，但這次周妤錦的事，絕對不會再配合你。”

“今天在車上，已經是的極限。”

“我敢說，你如果不做出點什麽真誠的事來，你真的就要被常寧拋棄了。”

“所以，商哥啊，你這個時候千萬不要犯糊塗，跟常寧來的，這樣你真的完蛋！”

“你來苦計，男計，什麽計都可以，就是不能來的！”

“常寧那行不通，行不通……”

剛開始，薑尚還皺著眉看祁正右，陳顯亦是笑著聽祁正右說這話，但逐漸的，兩人神都變化了。

因為，祁正右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他們幾人裏，若論了解人，祁正右說自己是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即便是極為聰明的薑尚。

在這一點上，亦比不上祁正右。

這一刻，包廂裏的氣息安靜了。

商司手中的杯子不再轉，他凝著杯子裏的酒，眸中深沉無聲的。

“商哥，要重男德啊。”

“在常寧那，男德很重要。”

“你一定要守住男德，不要讓別的人你，這一點，你可以向溫為笙學習，你看常寧對溫為笙態度多好。”

“你一定不能因為對方是你的敵就嗤之以鼻。”

“咱們男人，為了得到自己心的人，下作一點，沒關係的，臉麵，更不重要。”

“段放下來，即便是跪著也要把人給跪到手。”

“你想想啊，這人生路漫漫，一個人走下去多沒意思？這樣的時候邊要有一個能真心陪伴自己的人，一起走這條路，那該多好？”

“都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到老了，你白發蒼蒼，也白發蒼蒼，你們坐在一起看日出，看日落，那得是一件多麽好的事？”

祁正右說著，手揮舞著，眼睛看著前方，一臉的向往。

似乎在他眼前，此時就是一對老人握著手，坐在一起看日出日落的好畫麵。

商司指腹微，著杯，這一刻，他眼眸極深，深的如墜了無盡深淵。

陳顯聽著祁正右說的這些話，他麵上未有笑了，有的是沉思。許久，他出聲：“商司，不要手下留。”

薑尚聽見這話，神微頓，然後恢複。

他繼續喝他的酒，什麽都沒說。

商司眸，裏麵的深逐漸沉下，眸中一切恢複如初。

他間溢出一個低沉的單音節：“嗯。”

陳顯笑了，對商司舉起酒杯：“不要顧慮我，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商司抬眸看他，然後，酒杯和他相，鐺的一聲，清脆無比。

祁正右陷了自己構造的好畫麵裏，久久無法出來。

不過，聽見陳顯的聲音，他一瞬便想到什麽，然後起，跌跌撞撞的走到陳顯旁坐下，如剛剛坐在商司邊一樣，架著陳顯，語重心長的說道：“兄弟，我得說說你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如果就盯著一棵樹吊也就罷了，但這棵樹能不能不是周妤錦，是別的人？”

“你隨便找個人都比周妤錦好，一定要是周妤錦嗎？”

“周妤錦不好，真的不好，老祖宗說，娶妻娶賢，妻沒娶好，一家人鬧的天翻地覆，禍害幾代人，不可，不可啊！”

“聽兄弟一句勸，放過自己，也放過周妤錦，真的不適合你。”

陳顯臉上一瞬滿是笑，他點頭：“好，我聽你的，放下妤錦。”

這話說的，要多應付就有多應付，即便祁正右醉了，也清楚的知道陳顯沒把自己的話放心裏。

他頓時著急，極快說：“你別不聽我的，你看看你都被周妤錦害的……”

後麵的話便要口而出，但這時，商司出聲了：“祁正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