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秀連忙說:“你接電話,去忙,媽就不跟你說了。”
說完,秦文秀便回了病房。
顯然,要去跟大家說一下待會要回去的事,兒子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來了。
得準備一些東西,讓兒子帶回平城。
給常寧的爸媽,親戚,以及兒子的同事朋友。
禮數要周到,不能。
溫為笙看著秦文秀極快回了病房,那神勁讓他眼中生出笑。
母親總是這樣有活力,讓他覺得很幸福。
拿起手機看來電,然後接通:“蔣束。”
他說著話,往電梯去。
“兄弟,你在哪呢?在醫院沒?我想跟你說說話。”
蔣束很無力的聲音傳來,似乎遭了什麽重大打擊,他急需宣泄,否則他會崩潰。
溫為笙一聽便聽出蔣束聲音裏的不對,他腳步停下,皺眉:“出什麽事了?”
“你先不要管,你就回答我你現在在不在醫院。”
“在,我正要離開醫院回家裏,你說,什麽事?”
溫為笙說著,繼續往前,來到電梯外,按下行鍵。
“那你來醫院門口,我在醫院門口等你,我有話跟你說。”
蔣束聲音裏難得的認真,嚴肅,溫為笙知道,這事怕是不簡單,他說道:“好,我現在等電梯,一會出來。”
“嗯。”
電話掛斷,電梯叮的一聲,停在溫為笙所在的這一層樓,門打開。
溫為笙拿下手機,走進去。
他昨天回蘇州後便給蔣束打了電話,問蔣束況,蔣束很高興,說饒嘉佳對他沒那麽排斥了,比之前好了不。
蔣束特別開心,跟他說了好久。
他猜饒嘉佳有這樣的變化是因為常寧,常寧對饒嘉佳說了什麽,不然饒嘉佳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變化。
而饒嘉佳不再排斥蔣束,這是好事,好友開心,他也就放心了。
隻是,這才多久?
一天的時間,蔣束就發生這麽大的變化,他不確定是因為饒嘉佳,還是因為別的。
心中想著,電梯停在一樓,溫為笙大步走出去,來到醫院外。
蔣束已經等在外麵了,在煙,地上都積了不的煙。
溫為笙走過來便看見他這眉頭鎖,煙霧繚繞,被什麽事難倒了的模樣,他皺眉:“怎麽了?”
來到蔣束前,看蔣束這一臉頹唐又痛苦的模樣。
蔣束一看見溫為笙就好似看見了救星,當即說:“怎麽辦,饒嘉佳那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嫁給我了。”
溫為笙心裏頓時咯噔一聲,眉心擰:“怎麽回事?”
“昨天不都是好好的嗎?”
今天上午兩人都還通過電話,蔣束告訴他饒嘉佳沒問題了,今天上午就可以出院了。
蔣束還告訴了他他後麵的打算。
他說他要把工作暫時放放,跟在饒嘉佳邊,好好照顧饒嘉佳。
雖然饒嘉佳出院了,但這次住院對的損傷很大,需要好好調養。
以饒嘉佳那要錢不要命的子,肯定不會好好調養自己,所以這段時間他要跟在饒嘉佳邊,把調養好。
沒辦法,自己的人,自己寵著。
而上午蔣束說這些時都還很高興,語氣是這幾年裏從未有過的輕鬆和舒坦,他都能從蔣束聲音裏覺到他的激緒。
可這才多久?
短短幾個小時,就急遽大變化。
溫為笙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昨天是好好的,不再嗆我,也不再刺我,更不再攆我,我跟說話也好好的跟我說話,我陪著也沒有讓我滾,我簡直覺得不要太幸福。”
“可今天,在我辦好出院手續回來後,說有話跟我說,然後就說了很多,說的我想哭。”
蔣束說著眼淚便在眼眶裏打轉,是真的很無助了。
溫為笙知道蔣束的子,看似浪不羈,但就是喜歡饒嘉佳,兩人每次分手,蔣束都得在他麵前哭。
一個大男人因為一個人掉眼淚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蔣束就是離不開饒嘉佳。
看見他這模樣,溫為笙心裏也很是沉重。
好友不順,他做朋友的,心裏又怎麽會好過?
溫為笙抬手,輕拍蔣束的肩,低頭沉思。
“你跟我仔細說說,饒嘉佳說了什麽?我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幫幫你。”
這個時候,蔣束就是需要溫為笙的幫助,聽見溫為笙這話,立刻便把饒嘉佳對他說的話都說了。
“饒嘉佳那人說是喜歡我的,這麽多年也都沒有放下我,可以和我重新開始,可以在一起,但是不能跟家裏人說。”
“就像地下那種,不能讓人知道,也就是說,我爸媽不同意,也可以和我在一起,但不會再一定要嫁給我。”
“可以不結婚,可以不領證,可以不辦婚禮,就這樣兩個人在一起,像以前一樣,如果有孩子了,就生。”
“夫妻間可以做的事都可以和我做,但唯獨不會跟我領證結婚。”
“兄弟啊,為什麽突然這樣啊?”
“我就是想跟結婚,我就是想嫁給我,我想看穿婚紗的樣子,想手上戴上我給親手戴上的婚戒,可這樣的話,我這些都不能實現了。”
“我難……”
蔣束說著,眼淚便從眼眶裏往下掉,可卻掉的溫為笙懵。
第一次,難得的懵。
溫為笙不認為饒嘉佳這說的話是壞事,這分明就是好事。
和他相比,已經是很好了。
可以和蔣束在一起,像以前一樣,是男朋友,隻是沒有那一張紙。
這樣真的已然極好了。
而他……還八字都沒有一撇,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和常寧在一起。
溫為笙突然想到最近流行的一個詞,凡爾賽。
他現在覺得,蔣束在跟他凡爾賽。
可是,此時看著蔣束這兩眼淚汪汪,滿臉淚水痛苦絕的模樣,他知道,蔣束不是。
蔣束是真的傷心。
該是跟著朋友一起難的,但此時溫為笙卻忍不住想笑。
而想著,他還真就笑了。
臉上眼裏都是笑,看的蔣束愣了。
“兄弟,你這是在笑嗎?”
“不是吧?”
蔣束見溫為笙笑,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都傷心的不得了,好友卻在笑,這簡直就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這怎麽能讓他好過?
溫為笙點頭,笑容愉悅的看著蔣束:“我是在笑,在笑你不明白饒嘉佳的意思。”
一瞬,蔣束的淚水戛然而止。
他張開,呆了一秒,然後當即抓住溫為笙的手臂,極快說:“不明白嘉佳的意思?什麽意思?”
“你快說快說!”
蔣束一瞬神,前一刻的傷心絕轉眼不見,可以說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眼睛瞪大,看著溫為笙,一眨不眨的,那是一個相當鄭重且嚴肅。
看他這模樣,溫為笙笑意濃了。
“饒嘉佳說這些的意思是心裏是有你的,甚至為了你,願意退步,不要婚姻,不要你父母的認可,隻和你在一起。”
“不和你的家人有關。”
“隻在乎你。”
沒有哪個人會不在乎婚姻,不會想要和自己心的人明正大的在一起。
但饒嘉佳願意放棄這些,隻為和蔣束在一起。
的心已然無比的清楚明了。
蔣束。
很。
這一刻,蔣束沉默了。
舒情從鄉下第一次來到城市,結果就碰到了個難纏的霍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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