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季璟淮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司意眠上，沒多分一個眼神給林知薇。

林知薇深呼吸一口氣，咬了咬等著顧時宴的回答。

清冷矜貴的男人神不，淡漠道“不是你要挑？”

林知薇嗔道“那也要看你這個當兒子的來選嘛，阿姨的喜好你自然最了解咯。”

司意眠只有一個目標，只要月影，不想退而求其次，在場的三個人，都沒想過尋求幫助，所以直接問導購，“月影也上了麼？能讓我一下麼。”

導購聞言為難道“不好意思啊司小姐，剛才收到消息，月影已經被云嵐大師送人了，雖然我們店就有月影，但等會就得打包好的，不對外展示了。”

司意眠詫異，“這麼突然？就剛剛的事麼？”

“是的，雖然您提前預定了，但云嵐大師有截斷權的。”

畢竟云嵐才是月影的創作者，在月影售出之前，自然有絕對的歸屬權。

“賣給誰了？我出雙倍的價錢。”季璟淮盯著司意眠失落的眼神，開口道。

林知薇沉下臉，緩緩把腳收了回來。

導購為難，“這……不是價錢的問題。”

如果云嵐大師要是誰價錢給的高就給誰，那他的作品也不會那麼多人搶著要。

正是因為以稀為貴，有錢都買不到，才方顯可貴。

季璟淮順手拿起眼前的茶壺，“這個也不錯，不如換這個給爺爺？”

在季璟淮眼里，反正都是紫砂壺，又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云嵐旗下的作品麼。

既然這些手工藝人故意抬高價，他也懶得當這個冤大頭。

> 喝茶用什麼茶又有什麼區別。

司意眠沒吭聲，對面的顧時宴卻突然開口了。

“此壺通菱花樣式，蓋渾然一，六瓣、上下對稱、壺式由線云壺變化而來，橋紐與菱花瓣相融，把彎曲恰，端握方便，但略顯匠氣，缺了幾分靈韻天，不若月影獨特。”

男人的聲線溫潤，似滴水落盤，暈開一池瀲滟。

茶桌上點著上好的香料，氤氳繚繞間，配上古琴古韻，他如竹林居士，清雅閑談間，已見真章。

季璟淮莫名就被襯地仿佛是個市儈商賈。

林知薇眼底閃過訝異，雖然顧時宴平日里對答不理，但這個男人行為舉止包括吃喝用度都極為講究，是尋常有錢子弟都沒有的驕矜。

媽媽雖然說過顧時宴份背景不簡單，但林知薇終究沒到門道，今天聽他這一番話，終于出了點端倪，心中自然竊喜這段時間自己沒浪費時間，也慶幸那天沒跟顧時宴撕破臉。

導購也很意外，“這位先生真的很懂行，司小姐，您可以試著把玩一下這把，這是月影的同款系列，應該跟您想要的差不多。”

導購將茶壺小心放司意眠手中。

修長白皙的指尖小心的索著每一寸，在場的三個人都在不聲注意著的作。

“怎麼樣？喜歡麼？”季璟淮問道。

“此壺一改清初以來的纖細繁復，堆砌浮華之氣，也并沒有刻意追求線型的流暢舒展，簡樸大氣，確實很適合爺爺。”

司意眠突然道“顧醫生以為如何？”

季璟淮周遭氣息陡然冷冽下來，他明明坐在邊，卻去詢問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