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傅南川被擊中一槍,但並沒有擊中要害,他沒有生命危險。
他被帶回了帝都警局。
經過三天三夜的審問,他終於親口承認,他就是犯罪集團最大的頭目S。
得知這一消息時,傅父和傅夫人差點震驚得昏死過去。
他們怎麽都想不通,傅南川都已經是傅家大爺了,他要什麽有什麽,為什麽還要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
夫婦倆正準備去趟警局,剛走出傅宅,前段時間突然辭職了的一個傭人,便從出租車上下來。
“先生,太太,我聽說大被抓了,是真的嗎?”
傅父皺著眉頭,“怎麽,大被抓了,連你一個傭人都想過來落井下石了?”
傭人連忙搖頭,拿出手機,巍巍的遞到傅父跟前。
“那天我不小心拍到了傅老爺子離世前的一幕,我一直害怕被大發現,才會以家中有事為由辭了職。”
“這些天過去,我心裏一直忐忑不安,老爺子在世時,對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好,我不想讓他死不瞑目!”
傅父接過傭人遞來的手機。
視頻畫麵顯示在老爺子的房間裏,因為老爺子狀態不太好,無法自主呼吸,他後期一直都戴的氧氣麵罩。
他過世那天,傅南川進了他的房間。
傅南川拉著他的手,強行在囑上按了指紋印。
老爺子緒十分激,傅南川一把將他的氧氣麵罩揭開,麵無表的說出一些實。
比如,當年他將傅硯帶到公園,他小小年紀就聯係了人販子,想讓人販子將傅硯拐走。
又比如,他是自己故意摔下樓梯的,他長大後去國外進行了治療,早就不瘸了。
老爺子聽到那些,臉鐵青,呼吸急促,傅南川卻沒有給他戴上氧氣麵罩,直到老爺子斷了氣。
看完這段視頻,傅父和傅夫人瞬間傻眼了。
兩人臉慘白,麵麵相覷。
簡直不敢相信,視頻畫麵裏如同惡魔般存在的男人,是那個他們一直以為溫文爾雅的大兒子!
“先生太太,老爺子出事後,我不敢將視頻拿出來,我是怕自己生命到威脅,真的很對不起!”
傅父和傅夫人無法責怪傭人。
若真的拿出來了,以傅南川的心狠手辣,還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未知數。
傅父和傅夫人沒有再前往警局。
夫妻倆心悔不當初。
原本以為傅南川從小不好,又有畸形,還了瘸子,他心一定很需要他們的關心和護。
他們後來向著他,心偏得沒邊了。
一直還誤解傅硯,以為是他害得傅南川雪上加霜瘸了。
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最無辜、傷最深的,是傅硯啊!
想到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傅父和傅夫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尤其是傅夫人,想到自己的二兒子了那麽多委屈和傷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老傅,我們去醫院看看阿硯吧!”傅夫人紅著眼眶道。
傅父點點頭,“不管阿硯原不原諒我們,我們都要向他表達歉意。”
醫院裏。
初傾正在喂傅硯喝湯。
湯是依蔓親自煲了送過來的,得知傅硯了傷,這個做嶽母的心疼得不行,每日三餐,都要親自送過來。
傅硯看著不解帶照顧他的初傾,既心疼又無奈,“傾傾,我隻是了點傷,手沒事的。”
初傾聽到他這樣說,眸頓時紅了紅。
傅硯手了下的腦袋,“怎麽又要哭了?”
初傾長睫如同傷蝶翅般得厲害,幽怨地瞪了男人一眼,“傅南川讓你刺傷自己,你就刺傷自己,你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有沒有想過我的?”
“我有分寸,不會真的傷到自己要害。”
倒是,狠狠咬了傅南川一口,極有可能讓傅南川開槍,遇到的危險比他大得多。
可是為了不讓他再刺傷自己,寧願冒著犧牲自己的風險,也要孤注一擲。
比他更傻!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等我好了,我們就能舉辦婚禮了。”
初傾吸了吸鼻子,“老公,我你。”
“傻丫頭,我也是。”
喝完湯沒多久,沈君墨,依蔓,克裏斯老爺子就過來了。
病房裏熱熱鬧鬧的,有說有笑。
傅硯以前在傅家,都沒有過這種家庭的溫暖。
傅父和傅夫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病房裏十分和諧、溫馨的一幕。
沈君墨和依蔓已經完全接傅硯這個婿了,對他噓寒問暖,嗬護有加。
克裏斯老爺子跟傅硯傳授生意場上的經驗,對傅硯這個外孫婿也是十分滿意。
傅夫人看著病床上的傅硯,心裏的愧疚和自責,如水洶湧而來。
還有初傾,當初那般嫌棄,可是為了公爵的外孫後,也沒有任何的改變,不像有些千金小姐那般趾高氣昂,不可一世,還是那般謙遜、善良。
克裏斯老爺子一家也沒有看不起傅硯……
傅夫人抬起手,抹了下眼角的淚水。
傅父歎了口氣,“進去吧,我們當著沈家人的麵,給兩個孩子誠懇的道個歉。”
傅南川的事,給傅父造了不小的打擊。
他一下子,好像蒼老了十來歲。
二人敲了下病房門,走了進去。
他們一進去,病房裏的歡聲笑語就停了下來。
這一刻,他們倆仿佛是個外人似的。
傅夫人和傅父麵愧疚的走到病床邊,跟傅硯和初傾表達了他們的歉意。
傅硯麵淡淡,沒有說原諒也沒有說不原諒。
氣氛,一度很僵凝和尷尬。
傅夫人忍著心裏的酸楚,開口打破沉默,“我剛聽你們在說婚禮日期的事,阿硯,我和你爸虧欠了你很多,婚禮的事,就讓我和你爸替你辦吧!”
傅硯抿著薄沒有說話。
傅夫人垂下眼斂,神裏有些失。
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不歡迎,正準備和傅父離開的時候,初傾開口了,“那就麻煩傅夫人了。”
傅夫人猛地回頭看向初傾,臉上出欣喜的笑容,“不麻煩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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