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氏眸間憂,“你最怕冷……”
溫印笑道,“也沒事,碳暖足一些就好了,等開春了,再讓人把主苑這修繕了,年前不了,了也修繕不完。”
莊氏點頭,又看了看苑中守著的人,又問起,“人怎麼樣?”
方才在屋中沒好細問。
溫印應道,“剛醒就讓太醫來看過了,前前后后來了好幾個太醫會診,因為昏迷太久,沒什麼力氣,要好好養著,但人醒了,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昏迷很久了。”
莊氏輕聲,“你呢?”
莊氏是擔心。
溫印搖頭,“我沒事。”
莊氏手握住的手,溫聲道,“祖母和我都擔心你這,早前人沒醒的時候,怕人不醒,眼下人醒了,又怕你這里不習慣,左右都得來看過一趟心中才踏實。阿茵,這麼大的事,離院上下免不了手忙腳,這里人多,但有用的怕是沒幾個,有什麼要幫忙,你告訴大嫂一聲,不行就先從侯府調來些人手來,將就先用著,過了這一陣再說。”
溫印笑道,“暫時先不用,苑中有太醫值看著就行了,也有藥煎藥照顧,旁的我也差不了手,讓他們照看就好。眼下李裕才醒,院中本就敏,再讓侯府的人來恐有不妥,安潤他們幾個這兩日就要抵京了,有人幫襯的。”
莊氏見這麼篤定,臉也才緩和了些,倒也沒有再堅持了,溫印慣來有主見,離院的事最清楚。莊氏又道,“那旁的也不擔心了,還有太醫在,就讓太醫照看著就是,就怕人忽然醒了,你不自在,也手足無措,我有空就來陪陪你,至有個說話解悶,也不至于慌。”
溫印應好。
溫印知曉大嫂好意,但也要瞞著,有時候知曉得越多并非是好事。
溫印笑道,“嗯,那我們多說說話。”
莊氏這才笑了。
……
莊氏同溫印在外閣間說話,龍胎就在屋繼續看著姑父。
早前莊氏待過龍胎不要吵到姑父,龍胎就一直很安靜,說話也是低了聲音。
龍胎個頭不高,趴在床榻邊,只能勉強看到李裕的臉。
“他就是姑父嗎?”瑞哥兒好奇問起。
黎媽頷首,“是,就是姑爺。”
小鹿嘆,“他長得好好看。”
黎媽笑了笑,這句話倒也沒錯,殿下是生得好看。
小鹿又補充道,“和姑姑一樣好看。”
瑞哥兒搖頭,“姑姑好看。”
小鹿堅持,“一樣好看。”
黎媽笑了笑。
瑞哥兒又道,“黎媽,姑父的臉怎麼這麼白?”
黎媽輕聲道,“姑爺病了,等姑爺的病好了臉上就有了。”
“姑父的病什麼時候會好呀?”小鹿也眨了眨眼看向黎媽。
黎媽輕聲道,“老奴也不知道,要等太醫看過才知道。”
“黎媽。”外閣間中,溫印喚了一聲。
黎媽朝龍胎道,“夫人喚老奴了,老奴出去一下,小公子,小小姐就在這,別朝著姑爺了。”
龍胎一起點頭。
黎媽估著也就一轉眼的功夫就會回的,也沒想那麼多,結果黎媽前腳一出去,龍胎就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起眨了眨眼睛,然后古靈怪,心照不宣,一起爬上床榻去看姑父。
他們個頭矮,在床下其實看不大清楚。
眼下爬到床榻上,都將頭湊到李裕跟前。
“這個就是姑父!”小鹿悄聲對瑞哥兒說。
“姑父!”瑞哥兒開口喚了一聲。
“說了不能吵醒姑父的~”小鹿制止。
瑞哥兒咬,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好想和姑父說話,怎麼辦?”
“我也想。”小鹿也跟著說起來。
而后便是李裕是約聽到有人在近說話,緩緩睜眼,見到兩張大餅臉的一幕。
李裕慢慢看清了,兩個雕玉琢的小包坐在他兩側,一起低頭看著他。
因為杵得近,所以像大餅。
溫印沒說錯,龍胎是同溫兆生得很像……
同溫兆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李裕心中,便也安靜看著龍胎,目和善暖意。
是龍胎來了,但溫印不在屋中,他臉蒼白,人也有些疲憊,約聽到外閣間中有說話聲,應當是溫印在。
“姑父,你醒了嗎?”開口的是小鹿。
李裕想應聲的,但又忽然想起,這是他同龍胎第一次見,也不應當聽溫印提起過,他不能應聲,只能裝迷迷糊糊。
但他的很想好好看看龍胎。
于是小鹿說完,他沒有出聲,但是溫和笑了笑。
小鹿也朝他笑。
另一側,瑞哥兒開口,“姑父姑父,你病了嗎?”
其實早就問過無數多回,但還是會好奇心驅使,再問李裕一次。
這是瑞哥兒,淘氣那個……
李裕對上號。
李裕又笑了笑。
原本以為瑞哥兒還會問旁的,但瑞哥兒忽然認真說道,“姑父,你會好起來的!”
李裕沒忍住輕嗯了一聲。
但因為聲音很輕,近乎等于沒有應聲。
瑞哥兒又道,“等你好了,就可以和姑姑,還有我們一起打雪仗了!”
李裕再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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