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慌了。
“你,你你怎麽了?你別哭啊,我……我,我……”
容澈慌得手足無措,他想抱抱許氏,可深怕冒犯。
隻能笨拙的手將眼淚拭去,一滴滴眼淚好似砸在他心頭。
燙的他坐立難安。
“假的,夢中都是假的。你看,咱們都好好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我保證,絕不會發生!”容澈抬手替拭淚,許氏卻輕輕住他的手。
雙手疊,容澈一怔。
許氏沒說話,隻雙眼含淚,輕輕泣著與他對視。
聽朝朝心聲,早已知曉容澈結局。
這也是放縱容澈在自己邊的緣故。
按著他的手掌,在自己臉頰。
眼淚灼人,容澈隻覺心頭燙的厲害,咚咚咚,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馬車行走在月下,氣氛微有些曖昧。
“我保證,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別怕,不怕,有我在。”容澈定定的看著,好似在發誓。
容澈輕咳一聲,耳尖臉頰早已紅。
“你……你說有些懼怕外男靠近,你別怕我。”
“你可以把我當姐妹。”容澈真誠說道。
“名字都取好了,就容雙雙,對!”
“噗……”許氏破涕為笑。
瞧見蕓娘角彎彎,容澈鬆了口氣。
蕓娘不願嫁也沒關係,他可以守著,隻要好好活著,便足矣。
夢中的揪心,仿佛是真的,他甚至能到痛覺。
“你整日呆在我邊,就不怕鎮國公發怒嗎?”許氏笑著問道。
容澈擺了擺手:“我爹把我趕出來的。”
“我爹還說,腦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說完,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許氏。
蕓娘以前也是個腦。
好在,蕓娘清醒了。
許氏捂著,眼裏緩緩溢出笑意。
砰砰砰。
突的,有人拚命的拍打馬車。
容澈麵一冷,當即掀開簾子:“陸大人,你這是何意?”他早就發現陸遠澤跟在後頭。
所以,他故意進了蕓娘馬車。
他是北昭主將,他需要時刻保持冷靜,可每每麵對許氏,他真的做不到!
陸遠澤看向許氏,見眉眼含笑,看向容將軍的眼神比方才更溫。
許氏眼底的抗拒,在一點點消融。
“容將軍,許氏嫁與我十八年,為我生育三子一,不可能帶著子嗣嫁容家!”
“鎮國公府不會答應,我也不會答應!”陸遠澤死咬著牙。
許氏曾毫無保留的過自己,他早已將許氏當做自己的所有。
他可以拋棄許氏,但許氏不能再嫁與旁人!
容澈麵無表的看著他:“你答不答應,有什麽要?至多,婚時請你喝杯喜酒咯。”
“至於三子一,陸遠澤,你不想當他們的爹。有的人想當!”容澈下微揚,我,就是我!
“再說,不嫁,我贅不就行了。”容澈毫不在意。
陸遠澤被氣的倒仰。
“你是皇後親弟弟,是北昭小國舅,更是鎮國公府唯一的兒子!你,你怎能贅?!”陸遠澤被他氣的竟不知如何應對。
這年頭,唯一的嫡子去贅,猶如天方夜譚。
容澈嗤笑一聲。
“為什麽不能贅?遇到寶貝,當然要把握住。我可不似陸大人愚蠢。”容澈一臉得瑟。
陸朝朝被驚醒,拳頭著眼睛,睡眼惺忪的看著眾人。
陸遠澤一喜。
“我的孩子,不會認你的!”陸遠澤冷笑一聲。
“朝朝,快來爹爹邊……”他看向陸朝朝。
陸朝朝一臉悚然的盯著他。
容澈不由張的看向小家夥。
陸遠澤畢竟是親爹,沒有哪個孩子不向往父母的。他神微有些落寞。
【天哪,他在想什麽屁吃?】
陸朝朝張開手:“爹爹,抱抱……”
陸遠澤愣住了。
容澈也愣住了。
陸朝朝對著容澈張開手:“爹爹,抱抱!”再次萌萌的喊道。
容澈眼眶一紅,寵若驚的將抱在懷裏:“好好好,朝朝!”
陸遠澤失神的看著他們,就像,一家三口。
“許氏,你不能這樣,不能帶著我的兒改嫁……”陸遠澤低聲呢喃,可容澈輕笑一聲,直接趕著馬車離開。
【刺激吧?】
【以後還有更刺激的呢。】
鎮國將軍今日滿麵榮,歡喜的腳步都帶著輕快。
他不舍的將許氏送回府,將陸朝朝還給許氏。
“明日,明日你們要去園嗎?”
如今達顯貴養野,每年還會在園舉辦鬥活,彰顯份。
許氏家中雖未養,但收到了請柬。
輕輕頷首,容澈眼睛亮晶晶的看著。
“那我,明日來接你。”
許氏點頭應下。
待許氏和陸朝朝進門,他又在門口站了一會,才策馬回鎮國公府。
回府時,鎮國公兩人還未就寢。
聽得他回府,鎮國公眉頭一皺。
“回家回家回家,他一天天吃飽了撐得回家!”
“回家就能找到媳婦了嗎?你是沒斷嗎?天天回家!”還未進門,鎮國公鋪天蓋地的罵。
容澈一臉絕,誰天天回家了?
一個月,就回一次!
“住一夜,住一夜就走。”他隻是想拿小石像。
“走走走,看著就礙眼。這麽大把年紀了,孤家寡人,看著就難。趕滾!”
“我在書房,一哭二鬧三上吊才給你換點年假,你爭點氣啊。”
“兒啊,你要記住,哭包和腦,是男人最好的嫁妝。有了這兩樣,誰都爭不過你!”鎮國公不斷的給兒子加油打氣,然後……
毫不留的關上大門。
容澈幽幽的歎了口氣,抱著石像回家。
走到陸家門外,突的聞見空氣中傳來一子燒烤的味兒。
還未進門,小廝便喊道:“哎喲,容將軍終於回府了!快快快,今兒老太太中風,家中想要慶賀一二。夫人特意邀請將軍前來吃夜宵。”
容澈!!!
還有這好事兒!!
容澈婉拒後,然後回府,翻牆而。
害,蕓娘和離,夜半正門,容易落人口舌。
果然,院彌漫著濃濃的香氣。
“快來,就等你了。”許氏笑道。
雪地裏,陸元宵正在拚命的烤,臉蛋被烤的紅撲撲的。
“小聲點,當心被朝朝聽到靜。”陸硯書拿來酒壺,笑著看向容澈。
雪夜裏,幾人喝著小酒,竟頗有一番滋味兒。
突的……
聽到一道糯的聲音呢喃道:“好香,好香……我聞到了烤的味道。”
陸朝朝赤著腳,披散著頭發,站在門口。
鼻子正拚命的吸著。
眼睛迷迷糊糊,似乎半睡半醒。
院,霎時安靜。
靜的駭人。
許氏眨眨眼睛,便笑著道:“你在做夢呢朝朝,這是夢……”
陸朝朝呆呆的哦了一聲。
又默默爬回床上。
第二日一早。
陸朝朝嗷嗷的跳起來。
“娘,昨夜我夢見吃燒烤啦!!好香好香,夢都香啦……”陸朝朝一臉單純的給許氏敘述,昨晚的燒烤有多香。一邊說,一邊流口水。
甚至覺得,現在都能聞見香氣。
這場夢,好真啊!
許氏,心虛的角……
哎,昨夜吃多燒烤,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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