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退牙比別的孩子晚了一點兒，虞安歌那一拳下去，門牙直接掉了下來。

他邊沒有人教，以為自己的牙掉了，就再也長不出來了，一時之間覺天都要塌了。

商清晏捂著缺了門牙的，委屈得滿眼是淚，商清晏面對虞安歌這個罪魁禍首，他又不想哭出來，平白又遭笑話。

虞安歌把人牙齒打掉，也有一瞬的慌神，雖不知這個小孩兒是誰，但打傷人總不好的，要是讓虞老夫人知道，又該罵沒教養了，喊著請家法了。

虞安歌湊到商清晏跟前，掰著他的手道“給我看看你傷得怎麼樣？”

商清晏死死捂住，用力掙開虞安歌的手，怕丟人就是不給看。

虞安歌看他眼眶通紅，那眼眶中的淚要掉不掉的，卻不知道怎麼哄他，急得團團轉。

墻外面的靜小了下去，似乎是虞安和來了，還站在墻那邊呼喚虞安歌的名字。

虞安歌墊著腳應了一聲，然后轉湊到商清晏跟前，理直氣壯地命令商清晏“你在這兒等著，我一會兒給你拿糖吃，你千萬不要跟你家大人說是我打的，不然我還打你，把你另一顆門牙也打掉。”

商清晏對虞安歌的威脅嗤之以鼻，若不是虞安歌勝之不武，商清晏怎麼可能被打掉門牙？

但商清晏也沒有說話，他了一顆門牙，不用照鏡子都知道他有多稽，本不想張。

墻那邊虞安和的呼喚聲越來越急促，虞安歌跑到一棵樹下，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又翻墻走了。

留下商清晏一個人捂著，干站了一會兒，虞安歌沒回來，他就轉走了。

商清晏知道隔壁的孩兒神威大將軍之，他祖父雖是太傅，但自從他被廢，祖父對他的態度日漸冷漠。

商清晏沒有去跟辛太傅告狀，他九歲就懂看人臉，辛太傅肯保下他的命，已經是看在緣關系的份上了，就算是他跟辛太傅告狀，辛太傅也不見得會為了他的一顆牙而得罪神威大將軍。

連著兩日，商清晏都沒說一句話，辛府的人也不甚關心他，本沒有察覺到異樣。

商清晏陷自己永遠失去門牙的恐懼中，連續兩夜都沒睡著，墻那邊又傳來一陣靜。

商清晏過去看，虞安歌就穿著子就在天空中，帶飄飛，他還沒看清楚的時候，又消失不見。

來不及失，虞安歌又出現在空中，商清晏這才知道，架了秋千。

墻那邊可供虞安歌爬墻的東西，悉數被虞老夫人收走，虞安歌爬不上墻，呼喚商清晏的時候，商清晏已經走了。

虞安和架起一座秋千，這才讓二人能夠再見面。

商清晏不肯說話，虞安歌就一個人說。

“我不是故意不找你的，實在是老妖婆太難纏，我躲了好久，否則就要挨家法了。”

“我二嬸說了，小孩子的門牙掉了是可以再長出來的，你別怕。”

“但是我二嬸也說了，換牙的時候不能吃糖，絕對不是我小氣，更不是我言而無信

哦。”

“不過你這人還守信用的，真的沒有告我的狀。”

“你怎麼不說話？”

“還在生我的氣嗎？”

“你別生氣了，大不了等我換牙的時候，也讓你打一拳。”

“”

那麼多廢話，唯有一句他的門牙還能長出來，算是安到了商清晏。

可商清晏心里還是有氣，不肯張口跟虞安歌說話，冷著一張臉，看著虞安歌在天空中啊。

商清晏也覺得他自己在，得他頭暈目眩，站也站不穩，走也走不直。

虞安歌攬著他的子，想要把他往床上拖，可商清晏看著清瘦，實際上重量可不輕，就是虞安歌，扶著他都有些吃力。

尤其是商清晏子一搖一晃的，虞安歌怎麼也扶不住。

天漸漸晚了，虞安歌得回家去，明日就要啟程去江南，總不能耽擱在他這兒一夜。

好不容易到了床邊，虞安歌攬著他的腰，想把他放倒在床上，商清晏只覺自己從秋千上摔了下去，一時失重，手就下意識去拉扯什麼。

商清晏是倒下了，虞安歌卻被他揪著領子，在他上。

下人悶哼一聲，緩緩睜開醉眼，里面著的瑩瑩水，只把人看到心里去。

虞安歌愣了一下，總覺得他這眼眶泛紅的樣子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商清晏眼中倒映著虞安歌的影，過往種種與現實重疊，讓他心尖發，中涌起一熱意。

淡泊的酒氣彌漫，外面分明是寒風敲窗，二人之間卻只有溫升騰。

商清晏出手，在虞安歌臉上，輕輕描摹的眉眼，似乎要將其刻在心里。

這樣的作過于曖昧，就算坦如虞安歌，也覺得十分不自在，斂下眉，從商清晏上站了起來。

商清晏再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還沒亮，酒杯散，床榻冰涼，邊只留一若有似無的冷松香。

他還帶著三分醉意，對昨晚的夢，昨晚的事，昨晚的人只留零星連不起來的記憶。

“竹影。”商清晏聲音有些沙啞，不由清了清嗓子。

竹影從外面進來，關切問道“主子好些了嗎？可要給您端上一碗醒酒湯。”

商清晏有些宿醉的頭疼，著鼻梁道“人呢？”

竹影道“虞公子在兩個時辰前就走了，天亮就得啟程去江南。”

雖有預料，但商清晏聽到還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竹影道“不過好像是扶著主子到床上去的，屬下進來的時候，您蓋著被子睡得正香。”

商清晏頓了一下，白皙的臉頰有些泛紅，似是酒意又上來了。

他從床上起來，打開了窗戶，外面星辰二三點，殘月西沉，只怕這個時候，虞安歌已經在準備行裝，啟程離京了。

商清晏站在窗邊，夜風灌過長廊，吹他白的衫，也吹散了許多愁緒“盛京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