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昶說著,用青菜卷了一條大鮑魚,朵頤,外頭有小雜種派的人盯著,先皇的齋月子里不食葷腥的,這鮑魚在食盒最底下,上面了五層大白菜才送進來。
他兒正吃,他媳婦兒必須吃好,養好子才能生兒子,一個銀元寶一斤的鮑魚,只吃最中心的位置,每頓至四五斤消耗,燕窩魚翅就不必提了,但‘淑彩姨母的酒樓’進項往這邊進貢著銀子的,吃一半扔一半也不心疼。
“消息可靠啊,我的昶爺。”
心腹范音給昶爺好鞋面,又趴在昶爺耳邊道“您母后人盯著的。君上素日最那汗馬,沒事就親自梳理鬃,他除了文皇后,就擺弄馬,老那汗馬的馬背。近日汗馬沒了。哦,也不能說沒了,馬廄子里是有汗馬。也的確戴著一樣的馬鞍子,可不是君上那匹啊。他們混淆視聽呢。”
“除了文皇后就擺弄馬?后宮妃子全是擺設?這不是糊弄百麼,不真格的下崽子又想百給他賣命?臉真大。”傅昶嗅到了機會,“回頭這些臣子家的家子都無所出,連個王子公主都落不著。爺我得去提醒諸位大臣才是。皇帝這是抖機靈呢。百如果輔佐我,上位之后各家均有所出,他日后裔封王封地都有指。跟著皇帝最后只會落一場空。”
傅昶妻子聽得頗為傷心。但是管不住丈夫,丈夫還下青樓一回服侍三個呢。男人就這德行吧。還指男人從一而終?
“爺分析得極是。君上雖四下里走,但只文皇后有所出。分明是獨寵啊。當百是陪跑的棋子呢。”
“他這麼多年可是嚴格給父皇過齋月過足月的,一個時辰都不行,孝子的名聲名揚天下,誰要是不守規矩,他能把人剁碎了喂狗。他能這時出京?他那麼龍椅皇權的男人,怎麼會這個時間出京?”傅昶擰眉,“我母后怎麼知道馬廄子里不是原來那匹汗。”
“婁太后對君上的事都觀察的細啊,老人家最恨夏太后的嫡出兒子,君上的汗馬肚子底下有塊棕的斑,現在這匹也有,但不自然,像是人為染的。”
范音續道“除非他有更重要的事或者人,他才不要命的冒險出京呢。昶爺,這先皇祭日齋月里出京,對先皇是大不敬啊,他以前的孝順,是裝的吧。再加上文王和他母后那點風花雪月,小雜種又不是皇室統,又對先皇大不敬。這皇位還能坐得穩嗎?該還位給傅家統,您啊!”
傅昶心大快,“你這個消息很好。賞你五百斤大元寶。若他出京,本王得安排刺客在他回京的必經之路迎接他回京啊。哈,小雜種一向心思縝也有失算的一天?給爺這麼一好機會。我老娘厲害啊,那雙眼睛,馬肚子底下的斑都瞧得見。”
“要不人家是婁太后呢,夏太后都是手下敗將被吃死死的。必經之路就一條,京南大道啊。必須埋伏。屬下今兒就派人去盯著。”范音說,呵,五百斤元寶,好多啊,文皇后經商有道,酒樓賺的真多,“上回他去冬園路上沒殺死他,這回來個一箭穿心。”
“對,就是京南大道。回京必須走那條路。皇帝回京,爺我必須安排人親迎啊。他死在宮門口才顯得隆
重。他出京,橫死外面,老子非滿朝文武去收尸的時候都知道他目中沒有先皇,是個大逆子,活該暴斃!”
傅昶笑著用餐,“原想著蘇文瑾那小賤人不見了影蹤之后,皇帝這二年就為伊消得人憔悴,帶漸寬終不悔,瘦的相,遲早就暴斃崩了。原本王想等二年給他發喪,誰料他自己就等不及要找死。怨誰呢?”
“能怨誰。自怨自艾唄。”犯音眉飛舞。
“父皇最寵的孩兒本來就是本王,他娘生仨閨才生的他,他娘生不出兒子,和老文廝混才弄出的他,我娘頭一個就是兒子,我是我父皇的長子,雖是庶出,可我娘得寵啊。”傅昶得意極了,“他哪敢老子,老子一下,南藩大門開了,放大盈鐵騎進來他憂外患亡國。”
“誰說不是呢。”范音附和著,“他不敢妄。練兵呢。他也怕大盈鐵騎!”
“皇位也本就是本王的!他那個娘像狗一樣跪求先皇一夜,先皇才馱小雜種看一晚上星星呢。而本王小時候,可是每天坐在父皇膝蓋上被父皇手把手的教寫字的,父皇的坐著舒服的厲害。小雜種只能躲在門外羨慕的看著本王呢。先皇還親手喂本王喝水,剝橘子為本王呢。而傅景桁只有那可憐的唯一一次騎在父皇肩膀看星星可憐的回憶。”
“是啊爺。您才是大廣黎國正主啊!您母親才應該是母后皇太后,而不是什麼圣母皇太后呢。他們母子不應該是這皇宮的主子,你們母子才是呢。先皇明明立您為儲君的,婁太后也親眼看見立詔書。怎生這正大明匾后的詔書一出,是立他為儲呢!他哪里配呢,就憑他長得比你俊且學識淵博懷天下?”
“什麼?”
“屬下是說,他不過是紫城里冷宮里哭鼻子的沒人要的棄嬰罷了。”犯音尋思自己怎麼口快說出實話了,真賤。
傅昶滿心舒坦,“你瞧,咱白得十七日進斗金的高檔酒樓。又白得一蒸蒸日上的江山。端木一門被他倆斗倒了,孟家也不行了,老文倒了,蔣懷州倒了,這什麼,這前人栽樹后人乘涼,這天都在助我!他夫婦二人撅著屁努力這麼多年,都是給本王努力的。這不還是本王贏了,他和文廣兩敗俱傷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您過于謙虛了,是螳螂捕蟬‘金龍’在后。您是一條巨大的‘金龍’啊。昶爺!”犯音諂。
“對,不錯。你有前途。”傅昶拍了拍犯音的肩膀,“本王是龍。他是蟲。沒爹疼的可憐蟲,他大兒是個小瘸子。這次刺殺他用毒箭!把他馬蜂窩!小瘸子沒了娘再沒爹。”
“是。給屬下吧。這回不是砍手臂那麼簡單了。”犯音說,“我肯定把他治死。”
漠北四合院,正午里廚房有煙火氣。
文瑾同清流說笑一陣,便進了廚房,看傅景桁在烹煮番茄牛腩,從他后把他腰抱住,耳朵在他后心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偏頭看他煮飯,對他始終有些怯怯的,他往手上拍了拍,讓不要怕他膽子大些,說,“你越來越會煮飯了。好香。”
傅景桁回頭在額心吻了下,“了?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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