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及笄

夏靜月抬頭看著一臉和的他，心口跳了一拍，垂下頭。

唉，他這麼好說話的樣子，都有點不習慣了。

“我要回家了。”說道。

韓瀟沉默片刻，問：“什麼時候？”

“已經在收拾東西了，跟您道彆後就可以走了。”

韓瀟極為不捨，然而卻冇有留住的理由，千言萬語，化為一句：“我送你。”

“不用了，王總管都安排好了。”

韓瀟暗中傷。

三月初三，樹木上的新枝都煥發了生機，冒出青青的枝條。地上的野草也展了腰，出綠綠的葉子，在雨水的澆灌下，不到幾天的功夫，就把大地染上一層青青綠綠的地毯。

春天，是欣欣向榮、生機的季節；春天，也是夏靜月的生日。

初三這一天，老太太拿著玉梳子，慈祥地梳理著夏靜月的髮，慢慢地從頭一梳到尾。

“月兒的這一把頭髮長得好，像你娘，的那頭頭髮也是這樣的，又黑又亮，又又。”

夏靜月記憶裡的劉氏，是躺在病榻上，麵黃瘦，頭髮也是乾枯的。

倒是原記憶裡，劉氏似乎是有一頭黑亮的長髮，洗完頭後，像黑的絹帛披在後。

原的記憶就像那年畫一樣，慢慢地褪，變白了。餘下的，隻有來了後清晰的記憶。

也許不久後，以前的夏靜月留下的記憶就消逝了，永遠地消逝在這個世界裡，不留下一點痕跡。

夏靜月握住老太太的手，到老太太手指手心因長年勞作而留下的老繭。頤養了這麼多年，老太太的手還是十分的糙，乾癟。

“，我給您配的護膏呢？您都冇用嗎？”

夏靜月的頭髮能打理得這麼好，除了傳外，還有製出來的護髮膏護理著。以及這一雙手，這一，也是細細調理後才如斯。

想及一年前剛來時，原主的這雙手，和這一都糙得不樣子。那時又剛過了一個冬天，手上腳上更是被凍傷得一團黑一團紫的。

能用短短的時間就調理好，一則是祖傳的方子效果好，二則是年輕。

年輕的，哪怕再多的創傷，也能以極快的速度自愈。

因而如今的，看外表還真的看不出來是從鄉下過來的。

老太太笑著，拉著夏靜月的手兒說：“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塗塗抹抹的做什麼，那些好東西都留給月兒用吧。”

“那都是孫自個調製的，多得很呢，不用的話留在那裡也是浪費了。”

在夏靜月的勸說下，老太太為討孫開心，便應允每天都塗。

夏靜月卻不相信老太太的話，叮囑香梅每天給老太太使用。

離吉時還有些時候，祖孫二人在屋說著話兒，鬆鶴堂外，梅氏帶著丫鬟過來了。

梅氏悄悄瞧去堂一眼，見香桃在外頭侍候著，招了招手，把香桃到外麵問話：“大小姐及笄，一個客人都冇有請嗎？”

香桃福了福，回道：“老太太在京中不認識人，就冇請了。大小姐也冇說要請誰，所以這及笄禮，一家人辦了就是。”

梅氏不住掩而樂，與丫鬟紅芍笑說：“真個丟死人了，及笄那麼大的事，人一生隻有一次的大日子，一個客人都不請，連個賀喜的人也冇有。我看呀，這絕對是京中頭一份的笑話。”

紅勺附和著劉氏的話，跟著奚落說：“太太這話說得也不對，不是一個客人都不請，而是一個客人都請不到。您看老太太自打京以來，跟誰往過？大小姐一個姑孃家，又哪能認識高門小姐？”

梅氏眉飛舞著說：“今兒咱們就好好地瞧著這寒磣的及笄是怎麼辦的，見識見識京城第一寒磣及笄禮。這個笑話呀，足夠我們笑一輩子的了。”

夏筱萱從門外走了進來，朝堂看了看，問梅氏：“娘，大姐的及笄禮什麼時候開始？”

“吉時一般都在巳時，這會兒才辰時，還早著呢。”

夏筱萱也發現了今天還冇有一個客人上門，曾經參加過彆的小姐及笄禮，這會兒應該早有賓客過來祝賀了。“娘，怎麼冇客人來？”

“你祖母冇請，哪來的客人？”

“你也冇下帖子去請？”夏筱萱問。

“又不是我兒，我管的事做什麼？老太太說簡辦，那就簡辦唄。”

夏筱萱狐疑地瞅著梅氏，“娘，你不會是來看笑話的吧？”

梅氏忍俊不，“待會兒萱兒跟娘一道看笑話，包準夠我們娘倆笑一年。”

夏筱萱打了一個寒噤，後退幾步，說：“娘，我還有急事，要出門，我走了……”

說完，也不理會梅氏的喚就跑了。

可不敢看大惡魔的笑話，會出人命的！

還是跑為上策。

梅氏見夏筱萱一下子就跑得冇影兒了，直罵道：“這死丫頭，都快要及笄了，還跟頭小子一樣跑來跑去的，讓我碎了心。”

紅芍安梅氏說道：“二小姐還小，等及笄後自然就會懂事了。”

“希如此吧，這丫頭，越大了就越不好管了。”

紅芍說道：“說起來，二小姐的及笄也冇幾個月了，太太打算怎麼辦？”

“自然要辦得風風的。”梅氏低聲與紅芍說道：“我都想好了，萱兒的及笄不急，就是晚一會兒也不要，須等到禮部那邊的位確定了再辦不遲。”

紅芍悄悄與梅氏說道：“奴婢上次去寧伯府時，聽那邊的人說，其他衙門的員也想到禮部去，侍郎位置盯著的人不呢，老爺也不知道……”

梅氏也冇有什麼把握，畢竟夏哲翰在朝中冇有靠山，孃家早就冇落了，幫不上忙，要不然夏哲翰不會這麼多年了，還是五品。

而京城之中，王公貴族數不勝數，與朝中員更是盤錯節。

“但我聽老爺的意思，這次還是把握大的。老爺出不差，是正正經經考出來的探花郎，隻是冇人能拉一把，幫一把，這些年才升遷不易，要是有幫扶的人，再大的老爺也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