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來，并不是這樣……

原來父親也會照顧他，會哄著他，會一步步言傳教，將自己的品格、才能，傳授給自己的孩子。

顧凌煬眼眸暗了暗。

“父親還曾經給你留過一份東西……”

顧承燁沉浸在了過往的緬懷里，“我們都以為你是一個‘死胎’，頭幾年，父親給我買的東西，都會給你備一份，那些品都燒掉了……后來就用顧家二爺的份，捐贈了許多基金會。”

“我知道那場難產，始終是父親心里難以解開的心結，他一直很憾，沒能讓你和母親都活下來，沒能讓你好好看一看這個世界。”

這些，顧凌煬從未知道。

他的心弦像是被什麼一樣，過這只言片語，拼湊出了一座名為父親的大山。

“你被走，也是一場意外，我霸占了父親的這麼多年，你卻從未過。”

這一次，顧承燁強迫自己，對視了顧凌煬的目。

以往他們之間的爭鋒相對，好像都在這一場剖白里消融。

顧承燁也從先前的緒復雜難言，漸漸能夠說出口，“這麼些年你也過得不容易，在厲建斌那樣瘋魔的人手里生活，你的苦太多了。”

厲建斌那樣的瘋子不消說，他怎麼可能把顧凌煬當親兒子對待？

質條件也許是給足了，可這些，他們顧氏同樣能給！

“過去，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有些太極端了……”

顧承燁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出了這句話，他真摯地看向顧凌煬，聲音卻忍不住發，“你是顧家人，是我的……弟弟，顧家理所應當有你的一份，之前……是我不對。”

這番話，幾乎耗盡了顧承燁全部的勇氣。

顧凌煬靜靜地著他，那雙清冷的眸子，此刻也不免有些沉重。

他薄輕啟，最終，只淡淡道，“……都過去了。”

過去了，都是過眼云煙。

“不要執著這些，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何時下起了小雪，細小的雪花飄在了顧凌煬的肩頭，他向灰蒙蒙的天，鼻尖能從凜冽的空氣里，嗅到一些白的淡香。

下意識的，他將目投向了寧以初。

寧以初正陪著三個孩子用工了幾團雪，本就時刻關注著顧凌煬這邊，此時迎接到男人的目，還有釋懷的神，心下一。

看來他們兄弟倆應該是談妥了。

只不過氣氛還有些僵和不自在，不過也是，本來之前還是仇人，現在又了一家人……

再加上他們又是兩個大男人，輕易不說麻煽的話，氣氛更是一下尬住。

見狀，寧以初便沖著顧凌煬眨眨眸子，微微笑著帶著三個寶貝朝著那邊走過去。

“阿凌，你來抱一會兒寧寧吧，小家伙爪子都要凍僵了還想玩。”

顧凌煬形一，彎腰抓起一只小團子，“嗯。”

“爹地……抱。”

兜兜也張開小手臂。

趁著顧凌煬和三個孩子互的間隙，寧以初看向顧承燁，眸閃了閃，“顧總……之前我在法庭上為寧清婉他們作證，是因為他們綁架了我的寧寧，我迫不得已才……希你能原諒我。”

顧承燁搖搖頭，他已經不再執著于這些了。

他無奈苦笑道，“是你們原諒我才對……”

余及到他們一家五口其樂融融的畫面，眸里的羨慕不由得加深了一些。

他之前就沒家，現在顧思南去世后，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別想太多，上一輩的恩怨仇，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寧以初開口勸道。

和顧凌煬對了一個眼神，便道，“我們今天是帶著幾個孩子來祭拜一下他們爺爺的，現在得下山了，你跟我們一起走嗎？”

“不了，我再在這里留一會兒吧。”

“好。”

寧以初牽著宸寶，顧承燁側讓過位置。

和顧承燁肩而過時，顧凌煬啟道，“顧家……還等著在你手里發揚大。”

顧承燁形一滯，下意識抬頭看向顧凌煬，卻見他已經抱著兩個孩子從容離開。

發揚大嗎？

顧凌煬，還相信他？

顧承燁說不清楚心底那暖意是從何而來的，顧家是靠顧凌煬保住的，顧凌煬其實從知道他自己的世開始，從來都沒有針對過他，反而是幫著他。

顧家……

他們是親人，是兄弟，是榮辱與共的一。

一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涌上了顧承燁的心頭。

他靜靜著他們一家五口離去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

日子又平靜了一段時間。

不過這個平靜，僅限于寧以初和顧凌煬。

寧馳明那邊已經瘋魔了，一連三個電話直寧以初這里，“初初，真的不能把寧清婉關進去嗎？！”

能讓一向孝順又敬重長輩的寧馳明說出這種話，寧以初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寧清婉對寧家下手了。

這不，連輩分稱呼都免了，直接大名。

無奈道，“懷孕了，怎麼關？法律都有規定的，不過你放心，最多一年，孩子一生就要進去坐牢了……”

說完還是不忍心看寧馳明這麼迫，便問道，“做什麼了？”

“……起訴要回自己的產。”

寧以初：“……”

對了，忘了這茬，當初寧清婉死了之后，產是悉數給寧以初繼承地的。

其中就包括了寧家的份，當時還詫異為什麼寧清婉的份持有這麼多！

“是這樣的，之前二房他們一家不是惦記著寧家的份麼？當時寧清婉說看我一個人吃力，就聯合我，聯手將二房擺了一道。”

那時候二房的人，在寧氏就相當于蛀蟲，但沒多久，寧馳明就借著這個發威，和寧清婉一起把人都給弄了出去。

現在寧瑤瑤他們一家待在寧家，嚴格圈定了范圍，他們也不敢越界過來惹麻煩，不然有他們好的。

“嗯，那個時候二房的份被寧清婉拿了？”寧以初接話。

說呢，怎麼寧清婉份那麼多，直接夠當董事長。

寧馳明無奈點頭，“當時說是份充公屬于我們寧家，但其實暗地里，寧清婉著他們簽了份轉讓同意書，不僅如此，還用了一大筆錢收購了一些散，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寧清婉手里的份，直接夠把寧馳明創下位置。

但偏不，就裝大尾狼，還一副為寧馳明好的樣子。

寧馳明本來也不是個喜歡爭搶的子，還是到后面對寧清婉進行產清算的時候，才知道這一切。

“現在活了，說以前的產分配算不了數，全都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