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們閑聊的時候,戰鬥正不斷升級。
城門,殘肢堆積如山,鮮染紅了天空,沙和修士都殺紅了眼。
在這種層次的戰鬥中,哪怕為天魔強者,也無力主宰自己的命運。
兩日後,遭了最多衝擊的北城門果然不堪重負,被前赴後繼的沙衝破。
無數的沙,順著破敗的城門沖了城中,更有一些沙,在沙王的指揮下,湧向了其他三城門。
許春娘加固陣法之餘,始終分出了一部分心神,關注著城門的戰鬥。
北城門被攻破后,大量沙蠍自城外湧。
見沙蠍們沒有跟隨其他沙一起沖向其他三道城門,而是在街市上挨門逐戶地搜尋起來,便知道,該來的躲不掉了。
得罪過的那隻沙蠍王礙於約定,無法親自手,但它卻能趁著城破之際,驅使著沙蠍們來對付。
許春娘收回了目,思忖起應對之策。
方才匆匆一眼,略估計,城的沙蠍足有近百隻。
憑和藤蔓們,全力出手的話,勉強能應付得了這一批沙蠍。
但是沙蠍王曾在的手裏吃過虧,對的實力有所了解,他要真格的話,派出的絕不止這點沙蠍。
所以必須在這些沙蠍找到之前,主出擊,將它們解決。
許春娘停止了加固陣法,驅著魂息藤鑽了地底深,穿過小半座沙城,悄然朝著沙蠍們靠近。
魂息藤行蔽,能夠自由穿行於地底,這一場暗殺對它們而言,毫不費力。
但沙蠍的大量死亡,很快引起了沙蠍王的注意。
它一眼便看出,這些沙蠍的死因,正是由魂息藤引起的。
那個膽敢冒犯他的魔修,果然沉不住氣了麼?
沙蠍王一邊下令,讓餘下的沙蠍們聚到一起,一邊探出魔念,順著魂息藤的氣息搜尋著對方的藏之。
沙城就這麼大,它就不信,找不出這個人!
魂息藤行迅速、氣息蔽,但它們與沙蠍王之間,隔著一個大境界的差距。
沙蠍王親自出馬,很快便順著魂息藤的氣息,推斷出了許春娘的位置。
只是它的魔念剛要探院子,就被一道陣法給彈了回去。
沙蠍王甩了甩尾,「呵,原來你躲在這裏。」
確認了對手的位置后,它開始對部下們發號施令,令沙蠍們城,將許春娘所在的院子圍攏起來。
其餘沙王見沙蠍大軍走的方向不對,有些不解。
「蠍王,你在做什麼?為何不讓你的部下去支援其餘幾城門?」
沙蠍王冷冷開口,「我要先解決一點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
其餘沙王沒聽懂,唯有沙犀王眼中閃過興的,嘿嘿一笑,主為其餘沙王解道。
「你們不知道吧,蠍王的鉗子是被一名天魔境的人族魔修給砍斷的,他這會兒八是探知到那魔修的住,讓部下們替他報仇去了。」
那日,它與沙蠍王一戰,雙雙重傷,它中了蠍毒,傷勢甚至更重些。
為避免毒傷惡化,它匆匆逃走,臨走前,一位人族魔修恰好闖了那片領地。
見對方只是區區天魔修為,沙蠍王自然沒放在眼裏,當即便想要對方的命。
後面發生了什麼,沙犀王其實不太清楚,但是過了一日,它再遇到沙蠍王時,對方已經只剩下一隻鉗子了。
沙蠍王的傷口,法則的氣息十分濃郁,十有八九,是那名人族魔修下的手。
聞言,其餘沙王既好奇,又有些驚訝。
「不可能吧,蠍王的鉗子很,天魔境修士哪能砍得斷它的鉗子?」
「犀王,你與蠍王向來不對付,還被它著打過好幾回,你這麼說,該不會是故意在兌它吧?」
沙犀王揚了揚頭,噴出一口熱氣。
「呵,我有必要在這種事上說謊嗎?你們仔細想想,若對方是魔王級修為,按規矩是不能出手的。
這些沙蠍崽子們跑這一趟,也是白跑。」
其餘沙王對視一眼,神複雜,對沙犀王的話已是信了大半。
不過,那人既然能傷得了沙蠍王,一些普通的沙蠍,能奈何得了那人嗎?
有沙王嘗試著開口道,「蠍王,不若還是以大局為重吧,先將其餘三城門攻破……」
「哼!」
沙蠍王不耐地打斷了對方的話,目森冷地掃過其餘沙王,最後落在沙犀王的上,漠然開口。
「什麼大局不大局的,我只知道,傷我之人,需得十倍百倍的償還!」
等解決了那名魔修,它再同這隻愚蠢的沙犀算一算總賬!
勸說無果,其餘沙王心中不滿,卻沒有再多言。
各支沙之間的關係並非鐵桶一片,僅僅是維繫著表面的平和而已。
蠍王吃了這麼大虧,想將場子找回來,也能夠理解。
在沙蠍王的指揮下,數百隻沙蠍自北城門湧了城中,朝著許春娘所在的位置涌去。
數量龐大的沙蠍,將本就不大的宅院,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只等沙蠍王一聲令下,就會向眼前的陣法發起衝擊。
魂息藤察覺到了不妙,「可惡,這些煩人的沙蠍越來越多了!殺不完,本殺不完!」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上魔頭,一起逃吧?」
「逃?我們能逃到哪裏去,南城門即將被攻破,外面到都是沙,整個城都很危險……」
許春娘靜聽著藤蔓們的絮叨,自它們被沙蠍王盯上后,就沒讓藤蔓們再出手了。
藤蔓們的神魂不算弱,卻也不是沙蠍王的對手,一旦到了沙蠍王的神魂攻擊,就會沒命。
沙蠍王用了魔念,其實已經違背了魔王級以上強者不能出手的約定。
只是它做得並不出格,對此,魔王們顯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若不見。
見藤蔓們愈發慌張,許春娘終於開口,語氣不徐不疾。
「慌什麼,我已經針對沙蠍,佈設出了一座陣法,並往其中投了大量魔晶,以維持陣法的正常運轉。
屆時,陣法會將一部分沙蠍困住,你們只需聽從我的安排,就能從容度過這場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