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我家,怎麼會是我先去他家?”馮寧往料碟里加了點生,也問薛茵茵:“你呢?”
“我什麼?”薛茵茵偏著頭笑,描好的致眼線微微上勾,明知故問,但笑容空。
馮寧沉默了下。
當年被迫輟學,對家里有著強烈的,甚至是帶恨意的對抗緒,馮寧不確定的恨代表多大的在乎,但有時候覺得好姐妹故意裝得沒心沒肺,很辛苦也很心疼。
于是遲疑道:“我好像聽說薛伯伯不太好,你要不要……過年回去看看他?”
“不好啊?報應來這麼快。”薛茵茵笑瞇瞇的,口吻卻瞬間冷下來:“我回去干嘛,我又不是醫生,更不是他兒子,我連上墳的資格都沒有。”
氣氛有點僵,馮寧也知道什麼脾氣,跟蘇婷對視一眼,打哈哈略過這個話題,沒再提了。
飯后三個人出去洗頭,薛茵茵一直在看手機。
在dy的帳號有,偶爾會開開直播,不帶貨純聊天那種。
吹完頭發在修發尾的時候,tony忽然驚訝:“哇!誰這麼有錢?”
幾人湊過去看,屏幕上燈牌一個接一個,有人接連刷了好多個嘉年華,最后收尾的是一條環飛的金龍,特效很炸眼。
“你發咯,直播一場掙這麼多,你是網紅嗎?”tony趁機提出要求:“我幫你染個頭吧,免費的,染完你發條態艾特我們店就行。”
薛茵茵盯著榜一的ID看很久,轉頭問馮寧和蘇婷:“你們要不要染個?或者燙一下打個卷?我買單。”
“對對對。”幫蘇婷吹的發型師立馬跟上:“你皮白,稍微染一點能更有澤,顯得人更靚更有氣質。”
“我……不太方便吧?”蘇婷踟躇。
“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們坐辦公室的,又不像我們要對客。”馮寧也攛掇:“染個自然就好了,茶棕那一類的,也顯得人更有神。”
蘇婷耳子,特別聽勸。
于是次日上班,頂著一頭新發的蘇婷出現在辦公室,章茹圍著看了又看:“哪位啊您?”
夸張,蘇婷了桌面,又給綠植澆點水。
這綠植還是章茹的,章雪揚不給養也沒扔,直接放后面的臺子了,蘇婷覺得可惜,每天花點時間照顧一下。
今天樓面有培訓,忙完蘇婷拿著打印的簽到表過去,再調試了一下設備,重新回辦公室的時候章茹又晃過來:“這什麼?回頭我也去染一個。”
名字比較復雜:“榛果灰棕調,就我們樓下店染的。”蘇婷說。
“可以可以,這個朕喜歡。”
“你不是aka純母蟑螂嗎?”每次看到微信名蘇婷都想笑。
“做人不能有點理想嗎?我就不能是蟑螂頭子?”章茹睜大眼,繼續研究的發。
真好看,不像純黑發那麼沉悶,頂燈一照澤就來了,顯得皮通不,人也更加出挑。
手機震兩下,是章雪揚又找茬了,說出料表有問題,讓上去挨批。
章茹翻著白眼打字:『收到收到收到!』
這倆字就特麼是新時代的喳,催命一樣,抱起文件夾,拿手機沒好氣地吼了句:“等著!老奴來了!”
以弒君的氣勢沖出辦公室,蘇婷則兢兢業業,開始忙匯報會的工作。
跟各店店長確認過,日期差不多能定下來了,現在就等章雪揚拍板。
但蘇婷更頭疼的還是做PPT,畢竟第一次辦這樣的聯合會議,東家到底想看什麼,誰心里也沒個準。
和越秀店那邊討論,錢秀君還想向討教,兩個人都愁大了頭。
『雪揚總就在你們樓上,不然你直接打探一下,看他什麼想法?』錢秀君說。
蘇婷正打字,章茹和戴玉蘭回到辦公室。
章茹聲音快得像打槍,正跟戴玉蘭吐嘈章雪揚,戴玉蘭笑而不語,進去后問蘇婷:“會議流程出來了嗎?”
“差不多了。”蘇婷切到文檔。
“好,做完記得跟雪揚總核對下。”
“那你好抓時間了喔,”章茹忽然提醒:“他好像要去哪里出差幾天,而且這會穿得人模人樣的,可能馬上要出去。”
有點突然,蘇婷連日期都還沒確認,趕忙擬好流程表,往樓上跑的時候戴玉蘭住,思索了下:“匯報的事,看能不能順便問問雪揚總,這樣咱們思路也清晰些。”
“好的。”蘇婷急急應下,出了辦公室。
但趕到三樓,辦公室是空的,似乎已經晚了。
居然還是遲了,蘇婷有點沮喪,沮喪之下又有點心不在焉,出去的時候差點撞到外面的玻璃門。
一條手臂從頭頂越過,撐在玻璃門上,腦門磕到人家手背,咚地悶響。
“看路。”淡淡的提醒,回頭見是章雪揚。
“人模人樣”的章雪揚今天穿一西服,藍白條紋配黑領帶,正裝之下,氣場更加強烈。
蘇婷惦記正事,捂著額頭接問:“雪揚總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找您。”
章雪揚俯看一眼:“進來吧。”
蘇婷連忙跟上。
章雪揚單手收在兜,兩條長往前邁,從后面看腰頸直,材比例很優越。
進到單獨辦公室,蘇婷把打印出的流程表放他跟前:“您看看這樣安排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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